第197章:鸾钗掷怨：旧诺蚀骨，深宫暗战再升级【28】（2 / 2）

而此刻的青镜殿，陆真正就着烛火绘制女官考试图纸。丹娘捧着药膏欲言又止：“姑娘，长广王在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了……”陆真的笔尖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晕染成一团黑：“别管他。”窗外暴雨倾盆，雷声炸响的瞬间，她忽然想起杜司仪的话：“在宫里，心软的人活不过三集。”

握紧狼毫，陆真在图纸角落添上锋利的鸢尾花纹——那是她为萧贵妃准备的“回礼”。这场因仇恨与生存引发的裂痕，终将以鲜血和真相重新缝合。

夜风吹动青镜殿的纱帐，陆真倚在窗边摩挲着沈碧私通西域的账本，烛火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丹娘端着药碗进来，见她神色凝重，小声道：“姑娘，沈碧已经押入慎刑司，沈嘉敏也收敛了许多……”

“沈碧不过是枚棋子，沈嘉敏更是有勇无谋。”陆真将账本丢进火盆，看纸页蜷曲成灰，“真正难对付的是萧贵妃——她能在后宫翻云覆雨，连皇上都要忌惮三分，绝非沈氏姐妹可比。”她想起噬魂镜中诡异的黑影，想起萧贵妃看她时那毒蛇般的眼神，指尖不自觉攥紧。

丹娘将药碗递上前：“可长广王说会护着姑娘……”

“高湛的身份反而会让局势更复杂。”陆真摇头饮尽汤药，苦涩在舌尖蔓延，“萧贵妃觊觎皇位已久，高湛越是维护我，她越会视我为眼中钉。要扳倒她，光靠意气之争不行。”她望向窗外的漫天星斗，眸光逐渐锐利，“得从她的软肋下手——那个神秘的西域商队，还有她与前朝的瓜葛……”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陆真起身关好窗，却不知暗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萧贵妃的贴身宫女缩在墙角，将听到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中，准备向主子复命。这场与虎谋皮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陆真指责高湛，你每次都说不会让我受委屈，可是殿下你也好好想想要不是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我会受委屈吗，你这话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高湛攥住陆真颤抖的手腕，喉间溢出沙哑的承诺：“阿真，这次我定会护你周全……”

“够了！”陆真猛地抽回手，指甲在他腕间留下四道红痕，“你每次都说不会让我受委屈，可仔细想想——要不是你身边的那些女人，我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尖锐，眼眶通红，“沈嘉敏因妒生恨，萧贵妃视我为眼中钉，哪桩哪件不是因你而起？”

高湛僵在原地，看着她发间歪斜的九鸾钗，那是他亲手所赠的信物。陆真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钗头破碎的珠翠：“‘护你周全’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在这后宫，你的承诺比琉璃瓦上的霜还要脆弱。”她转身时，绣鞋碾碎地上的白虎残片，“与其空口白话，不如想想如何了结你那些烂摊子！”

殿外暴雨倾盆，雷声碾过宫墙。高湛望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伸手触碰冰凉的雨丝，恍惚间又回到母亲遇害那日——同样的雨夜，同样抓不住的、转瞬即逝的温暖。

陆真猛地甩开高湛试图挽留的手，踉跄退至廊柱旁，眼中满是讥讽：“你总说护我，可每次危机都因你而起！沈嘉敏仗着婚约肆意刁难，萧贵妃嫉妒成狂不择手段，若不是因为你，我何须在这宫中步步惊心？”她的声音带着泣血的哽咽，指尖狠狠戳向高湛胸口，“要想护我，你就离那些女人远点！萧贵妃觊觎你的权势，沈嘉敏贪图王妃之位，你若再与她们牵扯不清……”

陆真突然顿住，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声线：“就别再来见我。”她摘下发间九鸾钗狠狠掷在青砖上，珠翠迸裂的脆响惊飞檐下栖鸦，“等你真正能斩断这些纠葛，再来谈什么‘护我周全’！”转身时广袖扫落案头的药碗，瓷片与药汁在月光下蜿蜒成血色溪流，倒映着高湛惨白如纸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