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癫狂的灵光与诗性的可能》(1 / 2)
《癫狂的灵光与诗性的可能》
——论树科《诗嘅可能》的解构与重构
文/文言
在粤北韶城的沙湖之畔,树科以一首《诗嘅可能》撕开了诗歌的既定帷幕。这首以粤语方言构筑的诗学宣言,犹如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传统诗学对"诗人"与"诗歌"的规训性想象。癫佬傻婆的市井形象与通灵神性的玄妙隐喻,在方言的韵律中完成了一次惊心动魄的诗学碰撞,其解构的力度与重构的勇气,恰似禅宗棒喝般直指诗歌本质。
一、癫狂镜像:诗人身份的世俗解构
"睇到癫佬傻婆/你噈知道/点样嘅人/喺诗人……"开篇即以市井俚语颠覆了诗人神圣化的传统形象。癫佬傻婆作为被社会规训系统放逐的边缘人,在树科笔下却成为诗人身份的镜像。这种身份置换暗合庄子"道在屎溺"的哲学智慧,更呼应了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精神三变"的寓言——诗人正需经历骆驼的负重、狮子的抗争,方能抵达孩童般纯真的创作状态。
粤语"癫佬傻婆"的世俗指涉,实则是解构柏拉图"迷狂说"的现代变奏。当诗人从缪斯附体的神坛跌落,其精神困境恰如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揭示的:癫狂不再是需要治愈的疾病,而是理性之外的另一种真理言说方式。树科以市井俚语重构诗人形象,恰似但丁在《神曲》中将地狱描绘为净化之所,让诗歌回归到最本真的生命体验。
二、语言游戏:诗歌本质的戏谑重构
"佢哋讲啲/吟吟寻寻/话系歌诗/天知地知……"此节展现了对诗歌语言本质的深度叩问。"吟吟寻寻"的叠音游戏,既是对传统吟诵方式的戏仿,又暗含海德格尔"语言是存在之家"的哲学命题。当诗人以癫狂之态玩弄语言符号,恰似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演示的"语言游戏":诗歌不再是崇高的精神载体,而是充满可能性的意义场域。
粤语方言的介入更强化了这种解构力量。"话系歌诗"的模糊表述,在普通话语境中或许显得突兀,却在粤语韵律中形成独特的语义张力。这种语言策略暗合后现代解构主义对"能指/所指"关系的质疑,正如德里达所言:"文本之外别无他物",诗歌的意义正在于其永不停歇的延异过程。
三、通灵之谜:诗性智慧的多元维度
"诗?可唔可能/望咁几似/行近花痴/诗通灵智……"此处树科构建了诗性智慧的复杂光谱。"行近花痴"的世俗比喻与"通灵智"的神性启示形成张力,恰似里尔克《杜伊诺哀歌》中天使与凡人的对话。这种悖论式表达,实则揭示了诗歌创作的双重面向:既需保持凡胎肉身的感性鲜活,又要追求超越性的精神境界。
粤语"花痴"的俚俗意象,在诗学维度上可引申为对世俗之美的迷恋。这让人想起苏轼"欲把西湖比西子"的通感手法,市井意象经由诗性转化,竟能抵达形而上的审美境界。树科在此展现了惠能"佛法在世间"的禅学智慧,将诗歌从象牙塔拉回烟火人间,却在日常褶皱中发现了神性的微光。
四、珍珠之喻:诗歌可能性的终极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