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癫狂的灵光与诗性的可能》(2 / 2)
"珍珠梗真/诗冇不能/上天入地/冚唪唥神……"收束全诗的珍珠之喻,构成了对诗歌可能性的终极宣言。"珍珠梗真"的粤语表达,既保留了方言的生动质感,又暗合老子"大真若屈"的辩证思维。当诗人宣称"诗冇不能",这种绝对化的表述实则是通过夸张达成对创作边界的突破,恰如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的上下求索。
"上天入地/冚唪唥神"的狂放宣言,在诗学史中可追溯到李白"欲上青天揽明月"的浪漫想象。但树科在此注入了现代性的解构力量:当诗歌不再受制于传统规训,其可能性便如量子物理中的超弦理论,在多维空间中自由振荡。这种开放性的诗学观,恰似艾略特《四个四重奏》中"时间终结处的玫瑰",在解构与重构的张力中绽放永恒。
五、方言诗学:在地性与超越性的辩证
全诗以粤语方言为创作媒介,形成了独特的诗学质地。"噈知道噉似冚唪唥"等方言词汇的运用,不仅构建了地域性的语言屏障,更形成了抵抗文化同质化的诗学策略。这种选择暗合本雅明"灵光"理论:方言作为地域文化的载体,保存着特定时空中的文化记忆,恰似青铜器上的斑驳锈迹,见证着文明的沉淀与流变。
然而树科并未止步于方言的在地性展示,而是通过"上天入地/冚唪唥神"的表述,实现了方言诗学的超越性飞升。这种在地性与超越性的辩证,恰似庾信"枯木倚寒岩,三冬无暖气"的意境——方言的"枯木"在诗性转化中,竟能生长出超越时空的"寒梅"。
六、解构之后:重建诗学的可能路径
在解构主义浪潮席卷全球的今天,树科《诗嘅可能》的价值不仅在于解构的彻底性,更在于其重建的勇气。当诗人以癫狂之姿打破诗歌的既定范式,实则是为诗学寻找新的生长点。这种创作姿态让人想起苏轼"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的创作哲学,在解构与重建的辩证运动中,诗歌获得了自我更新的生命力。
诗中"珍珠梗真"的隐喻,或许暗示着重建的可能路径:当解构的狂欢过后,需要像河蚌孕育珍珠般,在创伤中沉淀出诗性的结晶。这种重建不是回归传统,而是如庞德所言"日日新"的创造,在解构的废墟上构建更具包容性的诗学大厦。
七、癫狂诗学:现代性的精神镜像
将《诗嘅可能》置于现代性语境中审视,癫佬傻婆的形象恰似现代人精神困境的隐喻。在工具理性统治的今天,诗人的"癫狂"何尝不是对抗异化的精神姿态?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贝克特剧中的戈多,都在以各自的方式诠释着这种存在的荒诞与尊严。树科通过方言诗歌,为现代性困境提供了一种独特的东方回应。
这种癫狂诗学也呼应了禅宗"不立文字"的智慧。当语言成为遮蔽真理的帷幕,适度的"癫狂"反而能穿透符号的迷障,直抵存在的本真。正如六祖慧能"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的顿悟,树科的诗歌实践揭示:真正的诗性智慧,往往诞生于理性规训的裂缝之中。
八、结语:在可能性的光谱中永续狂欢
《诗嘅可能》最终指向的,是诗歌无限可能性的狂欢庆典。树科以癫佬傻婆为引,以方言为舟,在解构与重构的漩涡中,为诗歌开辟出多维度的存在空间。这种诗学实践不仅是对传统的致敬,更是对未来的邀约——当诗歌挣脱所有既定框架,其可能性便如量子世界中的超流体,在时空的经纬中自由流淌。
在沙湖畔的墨香中,树科用粤语写下的不仅是诗论,更是一份诗学的遗嘱:真正的诗歌永远处于未完成状态,它像宇宙大爆炸后的奇点,在解构与重构的永恒运动中,孕育着下一个诗学纪元的曙光。而我们要做的,或许就是如诗中所言,"行近花痴",在世俗与神性的边缘,捕捉那些稍纵即逝的诗性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