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回望一（1 / 2）

天启七年正月，巴达维亚港的晨雾还没散尽，萧如薰已带着亲卫登上“定海号”。甲板上堆放着南洋特产的红宝石、棉布和香料，还有澳洲金矿提炼的金砖——这些是他带给天启帝的贡品，也是南洋行省繁荣的见证。陈麟站在码头边，手里攥着水师操练章程，语气里满是不舍：“大人，您放心去京城，南洋的防务有我在，绝不会出问题！”

萧如薰拍了拍他的肩膀：“水师学堂的第一批学员下个月毕业，你多留意些，挑最优秀的补充到各战船。另外，宋应星的新战船要是试航，务必亲自盯着，别出岔子。”

“末将记着！”陈麟用力点头，望着“定海号”缓缓驶离港口，直到船影消失在海平面，才转身去水师营地。

战船沿着海岸线北上，沿途经过马六甲、暹罗、安南，每到一处港口，都有当地官员和商人登船拜见。在安南的升龙港，安南国王特意派使者送来象牙和沉香，恳请萧如薰回京城后，向天启帝转达安南愿与大明加深通商的意愿。萧如薰笑着答应，还让使者带话给安南国王，只要安南遵守大明律法，南洋的商队随时欢迎去升龙港贸易。

航行半个月后，“定海号”终于驶入长江口。两岸的景色渐渐变得熟悉——杨柳依依，农田阡陌，百姓们在田间劳作，看到挂着“南洋行省总督”旗号的战船，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驻足观望。赵忠站在萧如薰身边，指着远处的村庄：“大人，前面就是您老家所在的常州府了，要不要靠岸去看看？”

萧如薰望着熟悉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却还是摇了摇头：“不了，先去京城复命，等事情办完，再回来看看。”

两天后，“定海号”抵达通州码头。刚靠岸，就见徐光启带着一队锦衣卫迎上来，脸上满是笑容：“萧贤弟，可算把你盼来了！皇上这几天天天问起你，说等你到了，要亲自在文华殿召见你呢！”

萧如薰连忙下船，与徐光启拱手见礼：“有劳徐大人久等。京城的局势现在怎么样？皇上的身体还好吗？”

“皇上的身体好多了，”徐光启领着他往马车走去，“魏忠贤的残余势力已经被彻底清除，东林党和咱们这些务实派大臣也能安心做事了。对了，孙大人也在京城等着见你，他特意让人收拾了驿馆，还准备了接风宴。”

马车驶入京城，街道两旁的百姓看到萧如薰的仪仗，都纷纷欢呼起来。有的百姓还拿着水果和点心，想递给他，嘴里喊着“南洋侯辛苦了”“大明万胜”。萧如薰掀开车帘，对着百姓们拱手致意，心中满是感动——他在南洋打拼多年，为的就是让大明的百姓能安居乐业，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

到了驿馆，孙承宗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相见，不由感慨万千。孙承宗拉着萧如薰的手，走进驿馆的客厅，指着桌上的酒菜：“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江南菜，特意让厨房做的。快尝尝，看看是不是当年的味道。”

萧如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红烧肉，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他想起了当年在京城求学的日子。“还是孙大人懂我，”他笑着说，“在南洋这些年，虽然也有江南厨师，但总觉得少了点家乡的味道。”

两人边吃边聊，孙承宗详细询问了南洋的情况，当听到澳洲的金矿和棉花都已投产，水师学堂也培养出了第一批学员时，不禁感叹道：“贤弟，你在南洋做的这些事，比老夫在北方整顿边军更有意义。南洋已成大明的富庶之地，以后大明的国库，就能多一份保障了。”

萧如薰放下筷子，从怀里掏出一份南洋舆图，递给孙承宗：“孙大人，这是最新绘制的南洋舆图，上面标注了澳洲、印度的通商据点和水师的巡逻航线。我打算向皇上建议，加大对南洋的投入，再派些工匠和百姓去南洋，加快南洋的发展。另外，我还想请皇上批准，在南洋设立科举考场，让南洋的各族学子也能参加科举，为大明选拔人才。”

孙承宗接过舆图，仔细翻看，连连点头：“设立科举考场是个好主意！这样不仅能让南洋的各族学子认同大明的文化，还能为大明选拔优秀的人才，真是一举两得。老夫会在皇上面前帮你说话，一定让皇上批准你的建议。”

次日清晨，萧如薰穿着南洋行省总督的官袍，跟着太监走进皇宫。文华殿内，天启帝坐在龙椅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萧如薰连忙跪下：“臣萧如薰，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