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归的闫家兄弟(2 / 2)
可架不住她妈捎了好几回口信,不得不带着孩子过来一趟。
听见杨瑞华又叹气,闫解娣才勉强应一句:“妈,您别站风口,
冻着了回头又该咳嗽,遭那罪干啥?我二哥三哥要是到了,
进胡同口咱准能瞧见,您也别太着急,急也没用不是?”
可她对一旁的闫埠贵,连个眼神都欠奉,仿佛那人是墙根儿下的石头,压根没瞧见。
她算是把她爸的为人看得透透的,除了自个儿的利益,孩子过得好坏他一点都不上心。
对她爸,她现在也不觉得有什么亏欠,前些年她在粮站挣到的工资,
她一分不落的全都上交给了她爸,不要说什么出嫁的彩礼钱,
就连养她长大的开销都应该算是还清了,所以她冷脸冷得理直气壮。
闫埠贵瞅见她这模样,撇了撇嘴,想说 “你丫这叫啥态度”,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一个劲抽着烟,眉头皱得老高,跟拧成了麻花似的。
突然,闫解成直起身子,眯着眼盯着胡同使劲瞅,还揉了两下眼睛,猛地开口喊:
“妈!您快看!胡同口过来俩人,背着行李呢!看着像解放和解旷!”
众人 “唰” 地一下全往胡同口望 —— 就见两个身影慢悠悠晃过来,
肩上背着、手里拎着的行李鼓鼓囊囊,压得俩人腰都有点弯,跟被霜打了的高粱秆似的。
走在前头的是闫解放,背个蓝布包袱,包袱带都勒进了肩膀里,印出两道红印子,
手里还拎着个粗布口袋,沉甸甸的,不知道装了啥;
身后的闫解旷抱个掉漆的木箱子,箱子角用铁丝缠了好几圈,
走几步就 “吱呀” 晃荡,听着都让人揪心。
俩人脸上满是旅途疲惫,颧骨上冻得通红,跟涂了胭脂似的,
额头上却渗着薄汗,显然是赶路赶得急。
“是他们!真是解放和解旷!” 杨瑞华一下子就哭出声,嗓门都拔高了,
嘴里还喊:“解放!解旷!妈在这儿呢!快过来!”
闫解成赶紧把抽了一半的烟卷掐灭,剩下半截往耳朵上一夹,搓着手就撒丫子迎上去,
远远的就喊:“解放,解旷!你们可算来了!可把妈急坏了!”
闫埠贵也跟着往前凑,脚步都快了不少,嘴里喊:“解放!解旷!
可算回来了!路上顺不顺利?没出啥幺蛾子吧?”
闫解娣抱着孩子的手也紧了紧,俩眼眶也带上了点红,眼神紧紧盯着俩哥哥,
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挑了挑,心里头那点不乐意早没影了。
“妈!” 闫解放听见杨瑞华的声音,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加快脚步跑过来,
到了他妈跟前,把装着土豆的布袋往地上一放,“咚” 的一声,一把扶住迎上来的杨瑞华,
声音都哑了:“您咋在门口等?这天多冷啊!
我俩又不是小孩子,认路!用不着您在这儿冻着!”
杨瑞华攥着他的手,眼泪 “唰” 地掉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闫解放的手背上,
冰凉冰凉的:“我的儿啊!可算回来了!这手咋糙成这样?跟砂纸似的!
是不是在坝上天天干重活?没少遭罪吧?”
一边说一边摸闫解放的脸,又伸手去拉闫解旷的手,
“解旷你也瘦了,脸咋这么红?是不是冻着了?快搓搓!”
闫解旷赶紧把木箱子轻轻放在地上,冲着他妈就喊,声音带着点沙哑:
“妈!我好着呢!就是太想您了!这一路我跟二哥念叨好几回,就盼着早点见您!”
又转头对闫解成笑了笑:“大哥,让您久等了,路上火车晚点,耽误了些时间,
还好没错过进城的公交,不然我俩就得走着回来了,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