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吵架的俩老头(1 / 2)
闫埠贵接过烟,枯瘦的手指捏着烟卷转了两圈,没点,往耳朵上一夹,
鼻子里 “哼” 了一声,那声儿里满是不屑,连下巴上的山羊胡都跟着撇了撇。
他斜眼瞅着刘海中,下巴微微一抬,京腔儿里带着刺儿:“您还有心思跟我逗闷子?
劳驾您想想,你家光天不是前些天还跟你吵着要分家吗?
您不赶紧回去捋捋家里的事儿,跑我这儿掰扯,闲的?”
“他敢!” 刘海中一听这话就急了,脸 “腾” 地红了,又青一阵白一阵,
蒲扇似的手往大腿上一拍,震得裤腿都颤:“分了家他喝西北风去?
就他那懒样,养活自个儿都费劲,他敢分?姥姥的!”
“人家有啥不敢的?” 闫埠贵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撇得能挂个油瓶儿,
“现在的年轻人,只要不是懒到骨子里,还能饿着自个儿不成?
您看我们家解放,这才从坝上返乡回来没多久,不就正赶上街道水电组缺人?
他在坝上插队时跟着老乡学过接电线,凭着‘懂点技术、又能吃苦’,
这工作不就板上钉钉了?”
“一个临时工有啥好炫耀的?”
刘海中不屑地回了句,胳膊抱在胸前,脑袋往一边扭,脖子梗得跟老鹅似的。
“临时工咋了?临时工挣的不是钱?” 闫埠贵一点不以为意,声音提了半分,
院里的回声都带着劲儿,“您知道今年返城的知青有多少吗?
能有个临时工干着,那都是烧高香赶上了!你丫还瞧不上?”
刘清儒一看这架势,知道劝也白劝,索性从车筐里掏出冰棍,
撕开包装纸 “啪” 地掰了一半,直接蹲在墙根阴凉处。
他一边听俩老头吵吵,一边 “咯吱咯吱” 啃着老冰棍,心里也琢磨明白了:
这俩老头吵得这么大声,屋里的秦淮茹要是在家,早该出来瞧热闹了,
这会儿都没影儿,指定是不在家。
闫埠贵梗着脖子还在反驳,手往腰上一叉,山羊胡都翘起来了:
“临时工就不体面了?解放这刚从坝上返城,能进街道水电组当临时工就不错了!
每月工资能稳稳攥在手里,总比你家光天强吧?哦不对,你家光天是进了机床厂当学徒,
可前阵子不还跟人念叨,学徒工工资低得不够买烟,天天回家跟你老婆子哭穷要补贴?
这事儿院里谁没听见?您还好意思说别人?”
这话正好戳中了刘海中的痛处,他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手指着闫埠贵的鼻子就骂:
“你少在这儿嚼舌根!我家光天那是刚学徒,等出了师工资立马就涨!
再说我家光福,在郊外粮站管库,每月都往家捎粮票,比你家俩返城的儿子强吧?
你家解放、解旷这俩,开春刚回来没俩月,不就轮流跟你借钱?
解放说要买工具,解旷说要找门路,你抠搜半天没肯多给,
最后不还是厚着脸皮跟妹妹周转的?这事儿您咋不提?嫌丢人是吧?”
闫埠贵冷笑一声,手往腰上一叉,山羊胡都翘起来了:
“光福往家捎粮票?您咋不说说他是上门女婿?按规矩该在丈人家过日子,
你家光福倒好,天天屁颠屁颠往四合院跑,吃穿用度还得靠你补贴,
这上门女婿当得比亲儿子还自在,您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嘿!再说我家俩儿子,解放买工具是为了好好干活,解旷找门路是想正经过日子,
总比你家光天强吧?那小子学徒工不好好跟师傅学,天天跟厂里的年轻人瞎混,
上礼拜还因为迟到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您还有脸说别人?废物点心!”
刘海中被这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气的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手指着闫埠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