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道长的假瓶真事(1 / 2)
同福客栈的门板又一次次被撞得发出哀嚎时,佟湘玉正对着账本上的赤字叹气,那声“轰隆”比李大嘴炸厨房的动静还响,吓得她手里的毛笔在账本上拖出一道黑蛇似的墨痕。
闯进来的是个穿着破烂道袍的汉子,头发乱得像鸡窝,怀里抱着个缺了口的青花瓷瓶,一进门就把瓶子往八仙桌上一拍,吼道:“操你娘的!谁他妈敢说这是假货?!”
白展堂刚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捏着莫小贝忘在楼梯口的糖葫芦,见状挑眉:“这位道长,有话好好说,别拿瓶子撒气啊,这桌子可是佟掌柜花三两银子淘来的。”
“三两银子?你唬谁呢!”老道唾沫横飞,指着桌上的瓷瓶,“老子这可是南宋官窑的青花梅瓶,值一百两银子!刚才在街口那狗娘养的当铺老板,竟敢说这是民国仿的,只给老子五两!操蛋玩意儿,瞎了他的狗眼!”
郭芙蓉正趴在柜台上帮吕秀才抄书,听见“一百两”眼睛一亮,凑过去摸了摸瓷瓶:“道长,你这瓶子看着是挺光鲜,可这釉色不对啊,南宋官窑的釉色是粉青带灰,你这也太亮了,跟抹了油似的。”
“你他妈懂个屁!”老道一把打开她的手,“小娘们儿头发长见识短!这叫‘传世包浆’,懂不懂?就你这破客栈的伙计,也配评价老子的宝贝?操!要不是老子急着用钱,才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七侠镇!”
吕秀才慢悠悠地说:“道长息怒,在下略通古玩鉴赏。南宋官窑梅瓶的器型丰肩收腹,圈足矮小,你这瓶子肩太窄,圈足还这么高,确实更像是民国年间的仿品。”
“仿品?”老道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就要抓吕秀才的衣领,“你他妈敢污蔑老子的宝贝?信不信老子一道符让你满嘴长疮!操!你们这伙人,是不是跟那当铺老板串通好了,想坑老子的宝贝?”
白展堂身形一晃,已经挡在吕秀才面前,两根手指虚点:“道长,动手可就没意思了啊。咱这儿是合法经营的客栈,打坏了人,官差来了可不好收场。”
“官差?老子怕个屁!”老道梗着脖子,“邢捕头那老东西见了老子都得客客气气的,燕小六那毛孩子还得叫我一声‘玄虚道长’!你们这破地方,有本事让他们来抓我啊!操!”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阵“哐哐当当”的脚步声,燕小六挎着腰刀,跟着邢捕头走了进来,小六还一边走一边喊:“谁呢谁呢?谁敢在同福客栈闹事?不知道这是咱七侠镇的模范客栈吗?”
老道一见他俩,立马换了副嘴脸,凑上去想拍邢捕头的肩膀:“老邢!小六!可算着你们来了!这伙人联合当铺老板,想坑老子的南宋官窑!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
邢捕头一躲,嫌弃地看着他身上的破道袍:“玄虚道长?你咋这副德行?上次见你还穿绫罗绸缎呢,这才半年,就成叫花子了?还有,谁给你的胆子在同福客栈闹事?佟掌柜可是咱七侠镇的纳税大户!”
“纳税大户?”老道瞪着佟湘玉,“她这破客栈一个月能纳几两税?老邢你别被她忽悠了!她店里这酸秀才说我这宝贝是仿品,分明是想低价收购!操!”
燕小六上前一步,拔出腰刀指着老道:“大胆狂徒!竟敢污蔑佟掌柜!吕先生可是咱七侠镇最有学问的人,他说你这是仿品,那肯定是仿品!你还敢在这儿撒野,信不信我把你抓回衙门打二十大板!”
“你他妈个毛孩子敢指我?”老道一把打开燕小六的刀,“燕小六你忘了?上次你叔公生病,还是老子给你画的符,让你叔公多活了半个月!现在胳膊肘往外拐?操你娘的白眼狼!”
“你敢骂我?”燕小六急了,就要上前动手,被邢捕头拦住了。
邢捕头清了清嗓子:“行了行了,都别吵了!玄虚道长,你说这瓶子是南宋官窑,有证据吗?”
“证据?”老道拍着胸脯,“老子的直觉就是证据!老子玩古玩三十年,从来没看走眼过!操!那当铺老板就是个睁眼瞎,还有这酸秀才,毛都没长齐,也敢妄谈鉴赏!”
李大嘴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啥玩意儿?古玩?我看看!”他凑到桌前,拿起瓷瓶掂了掂,“这玩意儿挺沉啊,能值一百两?那我这锅铲是不是也能值个十两八两?”
“你他妈放屁!”老道一把夺过瓷瓶,“你这破锅铲跟老子的宝贝比,提鞋都不配!操!无知小儿,也敢亵渎古玩!”
佟湘玉心疼地摸着被拍得发响的桌子,脸上堆起假笑:“道长息怒,息怒啊。古玩这东西,确实得懂行的人看。不如这样,咱找个真正的行家来鉴定一下,要是真的,咱帮你找当铺老板理论;要是假的,你也别再闹事了,行不?”
“找行家?”老道眼睛一亮,“行!老子就不信了,还没人识货!不过要是鉴定出来是真的,你们得让那当铺老板给老子一百两,还得给老子道歉!操!不然老子拆了他的当铺!”
佟湘玉点点头,转头对吕秀才说:“秀才,你认识懂古玩的行家吗?”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认识倒是认识,城南有个‘聚宝阁’的老板,姓马,叫马德彪,是个老行家,据说鉴定古玩从没看走眼过。”
“马德彪?”老道皱起眉头,“那狗娘养的跟街口当铺老板是拜把子兄弟!他俩肯定串通好了!操!不行,不能找他!”
“那咋办?”郭芙蓉撇撇嘴,“难道就这么耗着?你这瓶子要是真的,也不能一直搁这儿啊,万一被打碎了,你哭都来不及。”
“打碎?你他妈敢咒老子的宝贝?”老道瞪着郭芙蓉,“老子这瓶子是南宋官窑,结实着呢!就算从楼上扔下去都碎不了!操!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郭芙蓉也是个暴脾气,伸手就要去拿瓷瓶,被白展堂拦住了。
白展堂叹了口气:“行了行了,都别冲动。既然马老板不行,那咱再找别人。对了,小贝的先生,朱先生,好像也懂点古玩,不如请他来看看?”
“朱先生?”吕秀才点点头,“对,朱先生确实喜欢收藏古玩,虽然不算顶级行家,但眼光也还行。”
老道想了想,点点头:“行!就找那老夫子!要是他也说这是假的,老子就认栽!操!但要是真的,你们可得帮老子讨回公道!”
佟湘玉让白展堂去请朱先生,又让李大嘴去厨房弄点茶水点心。郭芙蓉撇撇嘴:“这种人就不该管他,纯属没事找事!”
吕秀才摇摇头:“芙蓉,话不能这么说。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玄虚道长虽然言语粗鲁,但也是被人误解,我们理应伸出援手。”
“误解?我看他就是个骗子!”郭芙蓉翻了个白眼,“你没听见他说吗?他给小六叔公画符,让他多活了半个月,这明显就是封建迷信!说不定这瓶子也是他用来骗人的道具!”
正说着,白展堂带着朱先生来了。朱先生穿着长衫,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他一进门,就被桌上的瓷瓶吸引了,凑过去仔细看了起来,一会儿摸釉色,一会儿看器型,还拿出放大镜照了照瓶底的落款。
老道紧张地看着他,手心都冒汗了:“朱先生,您可得看仔细了!这可是南宋官窑的青花梅瓶,值一百两银子!操!可别被那些奸商忽悠了!”
朱先生放下放大镜,皱着眉头说:“道长,实不相瞒,这瓶子确实是仿品,而且是民国年间的仿品,做工还算精细,但跟南宋官窑比,差远了。”
“仿品?”老道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天缓过神来,“不可能!你他妈肯定看错了!这是老子花五十两银子从一个盗墓的手里买的!怎么可能是仿品?操!你是不是跟马德彪那狗娘养的一样,想坑老子?”
“道长,说话注意点分寸!”朱先生脸色一沉,“老夫行医几十年,鉴定古玩也有二十多年,从来不说假话!你这瓶子的釉色过于光亮,器型比例失调,落款也是仿的,根本不是南宋官窑的风格!”
“五十两银子买的?”李大嘴瞪大了眼睛,“我的妈呀!你这是被人坑惨了!五十两银子,能买十头猪了!”
“你他妈闭嘴!”老道回头骂道,“老子乐意花五十两!就算是仿品,老子也喜欢!操!但那盗墓的狗娘养的,竟敢骗老子!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佟湘玉叹了口气:“道长,事已至此,也别太生气了。民国的仿品也值点钱,不如再去找当铺老板谈谈,看看能不能多给点。”
“谈个屁!”老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骂道,“那狗娘养的只给五两!老子五十两买的,现在只值五两?操!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子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着锦缎长袍的胖子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算盘,指着老道骂道:“玄虚!你个龟孙子!总算让老子找到你了!你欠老子的三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老道一见那胖子,吓得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楼上跑:“王胖子?你他妈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操!老子没钱!别跟着我!”
“没钱?”王胖子一把抓住他的后领,“你没钱还敢花五十两买个破瓶子?你当老子是傻子?今天不还钱,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操!”
“你他妈放开我!”老道挣扎着,“那瓶子是老子的宝贝,就算卖了老子,也不能卖瓶子!操!你这奸商,趁火打劫!”
“奸商?”王胖子气得脸都红了,“老子当初好心借钱给你,让你去做买卖,你倒好,拿着老子的钱去买古玩,还他妈买了个假货!今天不还钱,你别想走!”
郭芙蓉看得不耐烦了,上前一步:“别吵了!吵来吵去有什么用?玄虚道长,你欠他三十两,那瓶子当铺给五两,不如你把瓶子卖了,再凑点钱还给他?”
“卖瓶子?”老道瞪大了眼睛,“你他妈想让老子割肉啊?这瓶子就算是仿品,也是老子的心肝宝贝!操!绝对不能卖!”
“那你有钱还钱吗?”王胖子松开他,“没钱就别废话!要么还钱,要么跟老子走,去老子的赌场做工抵债!”
“做工抵债?”老道脸一沉,“你他妈想让老子给你当狗?没门!操!老子就算饿死,也不去你那破赌场!”
白展堂皱起眉头:“王老板,玄虚道长也是一时糊涂,不如宽限他几天,让他想想办法?”
“宽限?”王胖子冷笑一声,“我已经宽限他三个月了!再宽限下去,他都能跑到天涯海角了!今天必须还钱!不然我就找官差抓他!”
邢捕头咳嗽了一声:“王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玄虚道长,你要是真没钱,不如就去王老板的赌场做工,慢慢还呗。”
“去赌场做工?”老道哭丧着脸,“那狗娘养的赌场,每天都得干十二个时辰,还不给吃饱饭!操!老子才不去!”
佟湘玉眼珠一转,说道:“王老板,玄虚道长,依我看,这事也有别的办法。玄虚道长,你不是懂点道术吗?咱客栈最近总闹老鼠,你帮咱驱驱鼠,再给附近的街坊看看相,赚点钱还王老板。王老板,你看怎么样?”
“驱鼠?看相?”王胖子想了想,“也行!但他必须在一个月内还清三十两银子!要是还不清,还是得跟我去赌场做工!”
“一个月?三十两?”老道瞪大了眼睛,“你他妈怎么不去抢?驱鼠看相能赚几个钱?操!最多两个月!不然老子不干!”
“两个月就两个月!”王胖子也不想再纠缠,“但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子饶不了你!”
老道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王胖子拿着算盘,骂骂咧咧地走了。朱先生也摇着头离开了,临走前还劝老道以后别再轻信他人。
佟湘玉看着老道,笑着说:“道长,既然这样,你就先在咱客栈住下,明天开始帮咱驱鼠看相。咱这儿的房间,一天三十文,管三餐,怎么样?”
“三十文?你也黑!”老道嘟囔着,但也没别的办法,“行吧,三十文就三十文。操!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买个瓶子是假货,还欠了一屁股债!”
白展堂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抱怨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你驱鼠看相,还能赚大钱呢。”
“赚大钱?”老道翻了个白眼,“驱鼠看相能赚几个钱?操!最多够我喝几顿酒!”
郭芙蓉撇撇嘴:“能有酒喝就不错了,总比去赌场做工强。赶紧回房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驱鼠呢!”
老道哼了一声,跟着佟湘玉上了楼。吕秀才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真是世事无常啊。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玄虚道长这次,也是交友不慎啊。”
李大嘴点点头:“可不是嘛!以后可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了,尤其是卖古玩的。对了,佟掌柜,刚才那瓶子,玄虚道长没带走,要不要给他收起来?”
佟湘玉瞪了他一眼:“当然要收起来!要是打碎了,他肯定又要闹事!你赶紧找个盒子,把瓶子装起来,放到柜子里锁好!”
李大嘴撇撇嘴,转身去厨房找盒子了。白展堂笑着说:“这玄虚道长,也算是个奇葩了。花五十两买个假瓶子,还欠了三十两债,真是没谁了。”
郭芙蓉点点头:“可不是嘛!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会驱鼠吗?咱客栈的老鼠,可狡猾得很,上次大嘴放了老鼠夹,都没夹住一只。”
正说着,莫小贝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糖葫芦:“嫂子!我回来了!刚才我看见门口有个胖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是谁啊?还有,楼上那个穿破道袍的,是来住店的吗?看着好吓人。”
佟湘玉摸了摸她的头:“那胖子是王老板,来要债的。楼上的是玄虚道长,来咱这儿住店,还帮咱驱鼠看相。小贝,以后别跟他说话,知道吗?他脾气不太好。”
“知道了嫂子。”莫小贝点点头,咬了一口糖葫芦,“对了嫂子,我刚才在巷子里听见有人说,最近有个小偷,专门偷古玩,邻镇的好几家当铺都被偷了,损失了好多宝贝!你们可要小心点,别把那道长的瓶子弄丢了。”
“偷古玩的小偷?”佟湘玉皱起眉头,“真的假的?七侠镇这么太平,怎么会有小偷?”
白展堂笑了笑:“小贝,你是不是听谁说瞎话了?咱七侠镇有邢捕头和小六在,哪个小偷敢来?再说了,那瓶子是假的,谁会偷啊?”
“才不是瞎话呢!”莫小贝急了,“是我听卖糖葫芦的张大爷说的,他说那小偷可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专偷值钱的古玩!官府都抓不到他!”
郭芙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真的?那正好啊!我正愁没架打呢!要是那小偷敢来咱客栈,我非让他尝尝排山倒海的厉害!”
吕秀才赶紧拉住她:“芙蓉,别冲动!小偷都很狡猾,万一你打不过他怎么办?还是小心点好。”
“打不过?”郭芙蓉拍了拍胸脯,“我郭芙蓉可是郭巨侠的女儿,这点小毛贼,我还不放在眼里!”
佟湘玉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吵了。小贝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咱也得小心点。展堂,以后晚上多巡逻几遍,确保客栈的安全,尤其是那个瓶子,虽然是假的,但玄虚道长宝贝得很,可不能丢了。”
“放心吧佟掌柜。”白展堂点点头,“有我在,保管万无一失。就算真有小偷,我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第二天一早,玄虚道长就被佟湘玉叫了起来,让他去驱鼠。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把符贴得满客栈都是,连厨房的锅台上都贴了一张。
李大嘴看着锅台上的符,皱起眉头:“道长,你这符贴在锅台上,我怎么做饭啊?万一掉进锅里,吃了会拉肚子的!”
“你他妈懂个屁!”玄虚道长瞪着他,“这是驱鼠符,贴在锅台上,老鼠就不敢来偷吃东西了!操!你这厨子,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道术!”
“我头发长?”李大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长,你看清楚了,我是光头!”
“光头怎么了?光头也照样没见识!”玄虚道长翻了个白眼,继续贴符,“这符不仅能驱鼠,还能辟邪!贴在客栈里,保证你们生意兴隆!操!一般人我还不给贴呢!”
佟湘玉看着满客栈的黄符,心疼地说:“道长,这符贴太多了,影响客人吃饭啊。不如少贴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意思意思?”玄虚道长脸一沉,“驱鼠这种事,能意思意思吗?万一老鼠没驱走,你还得怪我!操!我这符可是用朱砂和黄纸做的,一张成本就五文钱,贴这么多,我都没跟你要工本费呢!”
佟湘玉一听要工本费,立马改口:“贴!多贴点!只要能驱走老鼠,贴多少都无所谓!”
玄虚道长得意地笑了,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符,贴在了客栈的门窗上。
上午,有几个客人来吃饭,一进门就被满客栈的黄符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客人指着符问:“佟掌柜,你们客栈这是怎么了?怎么贴这么多符?是不是闹鬼啊?”
佟湘玉赶紧解释:“不是闹鬼,是驱鼠呢!这是玄虚道长的驱鼠符,可灵了!”
“驱鼠符?”那客人皱起眉头,“我看是封建迷信吧!算了,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吃吧,看着怪吓人的。”
说着,几个客人转身就走了。佟湘玉看着他们的背影,心疼得直跺脚,回头瞪着玄虚道长:“道长!你看你!把客人都吓跑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吓跑了?”玄虚道长无所谓地说,“吓跑就吓跑呗,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客户!操!等我把老鼠驱走了,再给你们画几张招财符,保证你们客人络绎不绝!”
郭芙蓉撇撇嘴:“我看是客人越来越少吧!你这符贴得跟办丧事似的,谁还敢来吃饭啊?”
“你他妈闭嘴!”玄虚道长瞪着郭芙蓉,“小娘们儿别乌鸦嘴!我这符可是灵验得很!不出三天,客栈里的老鼠肯定跑得一干二净!操!要是不灵,我把这瓶子砸了!”
正说着,厨房传来一声尖叫,李大嘴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不好了!佟掌柜!厨房的米缸被老鼠咬破了!米撒了一地!”
“什么?”佟湘玉急了,跟着李大嘴跑进厨房,只见米缸上有一个大洞,米撒了一地,几只老鼠还在米堆里乱窜。
玄虚道长也跟着跑了进来,看着满地的米和老鼠,脸都红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贴了驱鼠符!操!这些老鼠是不是成精了?竟敢无视我的符!”
他冲上去想抓老鼠,结果被老鼠绊倒了,摔了个狗吃屎。几只老鼠趁机跑了出去,还在他的道袍上踩了几脚。
“操你娘的老鼠!”玄虚道长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气得直跺脚,“老子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
郭芙蓉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玄虚道长,你的驱鼠符也太灵了吧!不仅没驱走老鼠,还让老鼠把米缸咬破了!”
玄虚道长瞪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佟湘玉看着满地的米,心疼得直掉眼泪:“这可是我花二两银子买的米啊!就这么被老鼠糟蹋了!玄虚道长,你得赔我米钱!”
“赔米钱?”玄虚道长瞪大了眼睛,“我凭什么赔你米钱?是老鼠咬的,又不是我咬的!操!你这黑店老板,想讹我啊?”
“不是你说你的符能驱鼠吗?现在老鼠没驱走,还损失了这么多米,你当然得赔!”郭芙蓉帮腔道。
“我赔?我没钱!”玄虚道长一屁股坐在地上,“除非你把那破瓶子卖了,不然我没钱赔你!操!大不了我跟你去官差那儿说理去!”
佟湘玉叹了口气,知道跟他讲道理也没用,只能自认倒霉:“行了行了,不用你赔了。但你得想办法把老鼠赶走,不然以后客栈的米还得被糟蹋!”
“赶走老鼠?”玄虚道长从地上爬起来,“行!老子今天就跟这些老鼠耗上了!我去买老鼠药,毒死它们!操!我就不信治不了它们!”
说着,玄虚道长转身就往外跑。佟湘玉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道长,真是不靠谱。”
中午,玄虚道长买了老鼠药回来,把药撒在了客栈的各个角落。李大嘴看着地上的老鼠药,皱起眉头:“道长,你这老鼠药要是被客人误食了,可就麻烦了!”
“误食?谁他妈这么傻,会吃老鼠药?”玄虚道长翻了个白眼,“我这老鼠药是特制的,只有老鼠吃了才会中毒,人吃了没事!操!你这厨子,就是胆小怕事!”
“真的没事?”李大嘴还是不放心,“万一有事怎么办?”
“有事我负责!”玄虚道长拍着胸脯,“要是有人误食了老鼠药,出了人命,我替他偿命!操!这下你放心了吧?”
佟湘玉赶紧说:“道长,别胡说!还是把老鼠药收起来吧,太危险了。不如我们找几个猫来,猫抓老鼠,比老鼠药管用多了。”
“找猫?”玄虚道长不屑地说,“猫能抓几只老鼠?我这老鼠药,能毒死一屋子老鼠!操!你就是不信我!”
正说着,莫小贝从外面抱着一只猫跑了进来:“嫂子!我找来了一只猫!这是张大爷家的猫,可会抓老鼠了!”
那猫长得胖乎乎的,见了玄虚道长,“喵”了一声,就扑了上去,把他撒在地上的老鼠药全吃了。
玄虚道长吓得脸都白了:“操!你这猫怎么这么傻!那是老鼠药!吃了会死人的!”
众人都紧张地看着那只猫,过了一会儿,那猫不仅没事,还舔了舔爪子,冲着玄虚道长叫了一声。
李大嘴忍不住笑了:“道长,你这老鼠药果然管用啊!猫吃了都没事!”
玄虚道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操!这猫肯定是成精了!不然怎么吃了老鼠药没事!”
郭芙蓉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玄虚道长,你这老鼠药是假的吧?连猫都毒不死,还想毒死老鼠?”
“假的?”玄虚道长急了,“这老鼠药是我花三文钱买的,怎么可能是假的?操!肯定是那卖老鼠药的狗娘养的骗了我!老子非找他算账不可!”
说着,玄虚道长又要往外跑,被白展堂拦住了。
白展堂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别去了。老鼠药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在客栈里撒,太危险了。还是听佟掌柜的,找几只猫来,慢慢抓老鼠吧。”
玄虚道长不情愿地停下脚步:“找猫就找猫!但要是猫抓不到老鼠,你可别怪我!操!到时候我还是得用老鼠药!”
佟湘玉点点头:“行!要是猫抓不到老鼠,你再用老鼠药。现在,你赶紧把地上剩下的老鼠药收起来,别再让猫吃了。”
玄虚道长不情不愿地蹲在地上,把剩下的老鼠药收了起来。
下午,玄虚道长又开始在客栈门口摆摊子看相,面前放着一个布帘,上面写着“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路过的街坊都围过来看热闹,但没人敢让他看相。
一个老大娘凑过来,指着布帘说:“道长,你这不准不要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玄虚道长拍着胸脯,“老子看相,从来没看错过!操!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不准我分文不取!”
老大娘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那你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抱孙子?”
玄虚道长闭上眼睛,掐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说:“大娘,你命里有孙子缘,不出三个月,你肯定能抱上孙子!操!不过你得给我五文钱看相费!”
“五文钱?”老大娘皱起眉头,“你这也太贵了吧?别人看相都只要两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