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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大唐李怼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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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镇的清晨,薄雾将散未散,同福客栈那扇敞开的木门像张打哈欠的嘴,懒洋洋地吞吐着市井的喧闹。

柜台上,高科技的直播设备安静悬浮着,像个等待开锣的戏台。

“家人们!宝子们!欢迎来到‘同福早班车’直播间!”阿楚活力四射地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堂吆喝,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几缕俏皮的发丝垂在额角,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

她用力对着空气握了个拳,顺势滑步,跳了个即兴的迈克尔·杰克逊侧滑,动作潇洒流畅。

手机全息投影在空中铺开,密密麻麻的弹幕瀑布般流淌:

“湘玉掌柜今天更博学了吗?没有!点播歇后语三连!”

“大嘴哥早餐菜单呢?饿等!”

“小贝女侠晨练直播啥时候上?想看降龙十八掌劈豆腐!”

“求公孙小哥用上海话再来段清醒催眠!魔性洗脑!”

“安排!统统都安排!”阿楚叉着腰,对着弹幕得意地一挑眉,“不过现在嘛……”

她眼珠一转,坏笑着突然转向晏辰,“辰~看我新练的滑步帅不帅?有没有被电到?”

正在调试设备光谱频段的晏辰,被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词”砸得手一抖,差点把光屏戳穿。

他无奈又宠溺地抬头,看着自家媳妇儿那闪烁着狡黠光芒的眸子:“阿楚小姐,你这道高压电弧,精准打击范围仅限我一人,算不算……嗯……违规操作啊?”

他模仿着某种精密仪器的口吻,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顺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

“呸!这叫精准投放爱的电流!”阿楚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得意地扭过头去。

就在这股黏糊糊的粉红电流嗞嗞作响,即将弥漫开来时,异变陡生!

空气中毫无征兆地卷起一股小小的旋涡,像被顽童猛地搅动的水面,光线轻微扭曲了一瞬,一个身影“啵”地一声,仿佛挤破了无形的肥皂泡,凭空闪现在大堂中央。

没掉灰,没碰桌,连旁边杯子里李大嘴刚沏的热茶水面都没荡开一丝涟漪,好像他本就该站在那里。

来人一身青布长衫,浆洗得还算干净,但已有些褪色,带着长途奔波的尘土气息。

五官清癯,本该有些文人风骨,偏偏那双不大的眼睛里燃烧着两簇躁动不安的火苗,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嘴角撇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老子不高兴,老子看啥都不顺眼”的气场。

他像根点燃了引线的爆竹,刚从时空转换的晕眩中稍定神,目光就极其不耐烦地扫了一圈这古旧又透着新奇玩意儿的客栈,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鄙夷的冷哼。

好死不死,或者说“好巧不巧”,刚从后院晨读归来的吕秀才,正捧着卷书摇头晃脑地跨过门槛,口中念念有词:“…是故君子有终身之忧,无一朝之患也…Oh y God,妙啊!妙!”

他习惯性地夹了句英语感叹,沉浸在圣贤的微言大义里。

这声带着洋腔的“Oh y God”,如同引信被点燃!

那青衫客的眉头猛跳几下,积郁的火气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他直直指向吕秀才,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针,又急又锐:“呔!兀那酸丁!”

他开口就是古腔,“摇头晃脑,之乎者也,满口洋泾浜!汝不知‘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乎?朽木一根,裹一身酸腐气,也敢称‘君子’?呸!虚度年华,毫无寸功,简直是我辈读书人之耻!”

这话如同一个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吕秀才脸上。

秀才的脸“唰”地一下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手里的书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嘴巴张了又合,那句“子曰”硬是卡在嗓子眼儿里,憋得脖子都粗了。

“卧槽!大清早的这是撞了什么邪?自带毒舌Buff的文曲星?”

“秀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委屈巴巴.jpg”

“哈哈哈哈哈哈神特么‘酸丁’,这大叔嘴也太损了!”

“说好的儒雅随和呢?这开局火药味拉满!”

“哎妈呀!”郭芙蓉正哼着小曲儿从二楼蹦下来,准备去厨房“研究”新菜谱的莫小贝也循声好奇地探出头,就连在后院监督晨练的白展堂和龙傲天也闻声走了进来。

“额滴个神啊!”柜台后算账的佟湘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杏眼圆睁,“介又是哪一路滴神仙妖怪?嘴巴里含勒炮仗来的?酸?额看嫩比龙傲天还能装嘛!”

她这一嗓子,把旁边正在耍酷的龙傲天说得一哆嗦。

“Thick 礼 蟹!”龙傲天不爽地小声用他那标志性的塑料粤语回敬,“关我龙少乜事?我系有气质!佢系有病!”

“What? 说谁酸?”郭芙蓉袖子一捋就冲了过来,护夫心切,“My 秀才好得很!你谁啊?大清早闯进来乱吠?想尝尝姑奶奶的排山……”

后面的“倒海”还没吼出来,就被满脸通红的吕秀才死死拉住手臂,“芙妹!芙妹!动口别动手,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青衫客对那蓄势待发的“排山倒海”似乎毫无惧色,只冷冷瞥了郭芙蓉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嫌弃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风:“聒噪如雀!还有那调子,咿咿呀呀,不伦不类,歌赋之精要半点不通,只会扯着嗓子干嚎,简直荼毒视听!无知村妇!”

这下火力直接覆盖两位。

佟湘玉彻底火了,“啪”地一声把算盘墩在柜台上,手指直点过去:“放甚狗屁!谁家村妇咧?睁大嫩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同福客栈!不是你撒野滴地方!”

白展堂不动声色地滑步到自家掌柜身侧,笑嘻嘻地拱手,一副和事佬模样,出口却是打油诗:“老兄老兄莫急躁,有话咱就好好唠。开口喷人伤和气,气大容易爆血管。咱这客栈小本买卖,和气生财靠的是笑,您这一脸官司进门来,不合适,忒不合适!”

公孙不惑不知何时也挤到了前面,斯斯文文地整了整衣襟,用他那特有的、让人听了想睡觉的语调慢悠悠地说:“唔要发火,唔要发火。这位客人,侬看起来气色不好,印堂发乌,火气郁积于胸,很容易影响判断力哦。要不要听段放松神经的曲子?我这里有一段改良过的……”

他掏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银色小铃铛。

青衫客根本不看公孙不惑,目光凌厉地扫过劝架的白展堂和气得脸通红的郭芙蓉、秀才,又落到穿着劲装、一看就不好惹的莫小贝身上,冷哼道:“哼!莽夫!武夫!舞刀弄枪,胸无点墨!小小丫头,也敢学人内敛精气?怕是连‘道法自然’都解其意!”

他火力全开,地图炮瞬间笼罩全场。

“哗擦!敢说我小姑奶奶?”白敬琪不乐意了,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左轮。

“嘿我这暴脾气!”李大嘴从厨房抄着擀面杖就冲出来了。

刚起床的祝无双揉着眼睛,听到这话,秀气的眉毛也蹙了起来:“放着我来……解释一下礼貌!”

龙傲天更是直接挺身上前一步,用他那自带背景音乐似的塑料普通话:“厚礼蟹!你系不系搞事?知道我系边个唔?我话你知,我狂起嚟……”

“师兄(叔)!大家别冲动!”吕青橙和吕青柠两个小人精也钻了出来,一人一个去拉各自爹娘和姐姐的手。

“这文坛喷子攻击力拉满啊!地图炮全覆盖!”

“秀才CP遭重创!芙妹要炸!”

“龙少:感觉被碰瓷了?狂少人设不能倒!”

“无双女神准备放大招了?Rap怼死他!”

“小贝女侠快出手啊!给他个物理沉默!”

整个大堂火药味瞬间浓烈十倍,空气仿佛划根火柴就能点着。

青衫客傲然而立,面对群情激愤,竟无丝毫退意,脸上鄙夷之色更浓:“哼!乌合之众!鼠目寸光!整日围着这腌臜之地柴米油盐,也配谈诗论词?也配点评天下文章?我李谪仙在此,尔等庸碌之人,只配掩耳!”

他突然自报家门,带着一种“说出来吓死你们”的倨傲。

“李…李谪仙?”佟湘玉一愣,这名号听着有点唬人。

“诶呦喂!口气不小,名号挺大啊!”燕小六按着腰刀踱过来,上下打量,一脸不信,“哪儿的名人啊?我咋没听过?有文书路引没?”

邢捕头则小眼珠滴溜一转,嘿嘿笑道:“甭管您是谪仙还是下凡,有理了。那个啥,兄弟,您刚说我们庸碌?啧,庸碌好啊!庸碌平安!不过您看我们听您高见也挺费神,是吧?要不这样,您给我们指点指点迷津,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

他这话带着点老油条的滑头,潜台词很明显——给点好处费啥的?

这位自号“李谪仙”的青衫客对邢捕头的暗示视若无睹,更加挺直了脊梁,一脸悲壮凛然,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穿透房梁的铿锵之意:“本人不才!正是蒙皇恩感召,为圣上撰写《庆云赋》献于万寿盛典之御前侍笔!”

他像在宣布一项惊天动地的伟业,“胸怀锦绣,笔走龙蛇,一字千金!岂容尔等贩夫走卒、村妇莽夫置喙!”

“御前侍笔?”吕秀才惊呼出声,这身份可是无数文人心中的终极梦想,看向李谪仙的眼神瞬间复杂,怒火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和本能的敬畏。

芙妹也暂时忘了生气,扯了扯秀才的袖子。

“卧槽!给皇上写稿的?!真的假的?”

“逼格瞬间抬高三个段位!难怪这么狂!”

“秀才哥的眼神我懂了,这是触及灵魂深处的碾压!”

“等等!御用文人会突然闪现在七侠镇小客栈?剧情不对!”

“厚礼蟹!”龙傲天却嗤之以鼻,抱臂而立,一脸不屑,“皇帝老儿座前红人?那更加应该狂到没边才对吧?看你呢身衫,啧啧啧,还系粗布青衫啊?混得不咋地嘛!”

龙傲天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锥子,精准地刺破了李谪仙那虚张声势的气球。

那满脸的倨傲如同风化剥落的泥塑,“唰”地一下变得灰败难看。

他眼底骤然闪过一丝慌乱,虽然极力掩饰,但那瞬间的失态暴露无遗。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回去:“粗鄙!你懂什么!吾…吾这是体察民情!文士清贫是风骨!岂是尔等趋炎附势之徒可妄加揣测!”

这辩解苍白无力。

祝无双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微妙的神情变化,轻轻拉了拉公孙不惑的袖子,小声说:“放着我来…公孙大哥,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哦?像是被踩了尾巴?”

她用的是家乡话,又快又轻。

公孙不惑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一丝缝隙,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飞快地在李谪仙那张表情管理失败的脸上刮了一遍。

他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将那个造型奇特的银色小铃铛在指尖轻轻转动了一下。

一直在旁边当“人型弹幕解说器”的阿楚,此刻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哟~李谪仙大人是吧?御前红人?”

她慢悠悠地踱上前,脸上挂着绝对称不上恭敬的笑,甚至带了点戏谑,“给皇上写稿子?那确实厉害!按您的咖位,出场费肯定不便宜吧?您今儿个来我们这小破客栈体察民情,微服私访的经费是报了公账呢,还是……自费呀?”

她特地在“经费”二字上加了重音,杀伤力堪比龙傲天的毒舌。

“晏辰,”阿楚一扭头,对自家科学家老公扬了扬下巴,“你说御前侍笔,品级几等?俸禄几何呀?够不够在我们这儿吃几顿李大嘴的新菜?”

晏辰心领神会,立刻从个人终端里调出全息资料,那光幕清晰无比:“根据《大明会典》所载,临时御前侍笔翰林待诏,位从八品下,月俸不过纹银五两米两石。微服体察民情…”

他语气平稳,“理论上可报销驿馆公干食宿…嗯,四钱银子标准。”

“四钱银子?!”莫小贝夸张地捂嘴,声音清脆地传遍大堂,“哎呀妈呀!那李大人您想住咱们这儿天字一号房还是大通铺啊?通铺一晚上可要六十文!还不到一两银子呢!”

她的算数在这种时候总是特别给力。

“你!你们!”李谪仙被这夫妇俩一唱一和,外加莫小贝精准的捅刀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彻底由白转红再转紫,“大胆!放肆!竟敢公然妄议朝廷俸禄制度!窥探上官行踪!这是…这是大不敬!我要告发你们!”

“别激动别激动李大人!”阿楚笑嘻嘻地抬手往下压了压,“我们哪敢妄议呀?这不是关心您老嘛!毕竟您这‘体察民情’体察得突然闪现在人家大堂里,也没提前说一声,万一吓着我们小弟弟小妹妹们,您说这医药费,是不是也该从您那宝贵的‘四钱银子’里抠啊?”

她这哪里是劝架,分明是火上浇油。

“哈哈哈哈哈哈这波拆台太损了!夫妻混合双打!”

“神特么四钱银子!皇帝老儿这么抠门?”

“秀才哥内心:我要是能当上侍笔也能有五两?纠结.JPG”

“李大嘴:啥?大官儿?赶紧给大人整俩硬菜补补!别气坏了!”

“邢捕头:朝廷大员?眼神疯狂闪烁.jpg 这功劳能分我点不?”

李谪仙彻底被阿楚、晏辰和莫小贝组合的“关心”噎得说不出话,一腔憋屈的火气如同被困在火山口的熔岩,滚烫炽烈却找不到出口爆发。

他眼神凶狠又焦躁地掠过这群让他感到无比“低俗”、“粗鄙”、“无法沟通”的人,最后目光死死钉在了一直充当“人形背景板”、稳稳托着直播设备的全能仿生机器人身上。

铁蛋那高大强壮、线条硬朗却又泛着柔和哑光金属色泽的躯体,在李谪仙这种沉浸于古老笔墨和清高词句的文人眼中,无疑是匠气与“奇技淫巧”的极致代表,是彻底背离他审美范畴的异端之物!

“还有你!”他找到了新的攻击点,一根食指像淬了毒的判官笔,带着万钧怒火猛地戳向铁蛋,“这算什么玩意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钢铁堆砌成的怪物!浑身上下透露着冰冷无知的匠气!你们竟然拿这种东西托承记录?简直是斯文扫地!礼崩乐坏!对‘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的亵渎!给我拆了它!砸了它!”

他吼得声嘶力竭,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这一刻,他对这“钢铁怪物”的憎恶,仿佛上升到了信仰之争。

“嘶……”大堂里响起一片吸气声。

攻击高科技装备?这可是触碰了阿楚晏辰的绝对核心禁区!

果然,刚才还一脸促狭的阿楚,眼神瞬间就冷了:“哟呵?李大人这是看我们家铁蛋不顺眼?”

她往前一步,正好挡在铁蛋前面。

铁蛋脸上依旧是那副憨厚的笑容,只是托着设备的双手纹丝不动,平稳得惊人。

“文以载道?李大人说话真好听。”晏辰的声音也变得平淡而有力,“您载的道是皇上的寿诞颂歌?还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躲在清贫风骨皮囊下的……焦躁嫉恨和词穷理屈啊?”

这最后一句,简直是精准爆头!

直接将李谪仙那层精心维持的优越假面撕得粉碎!

“你胡说!一派胡言!诽谤!这是赤裸裸的诽谤!”李谪仙彻底失态了,暴跳如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指着晏辰的手都在哆嗦,“我要和你辩经!就在这里!让你领教什么叫真才实学!让你们这群井底之蛙开开眼!我要……我要当场作赋!让你们羞愧而死!”

他脸红脖子粗地大喊,试图用最熟悉也最自以为强大的武器来找回颜面。

“作赋?好哇!”阿楚突然笑靥如花,变脸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正好给我们直播间增加点文化气息!也让家人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御笔风采!”

“铁蛋:人在柜台站,祸从古板来!”

“御前喷子开启文斗模式!前排出售瓜子花生八宝粥!”

“晏辰怼得好!文化人骂人都不带脏字!”

“秀才快做笔记!高端战局观礼位!”

“赌五毛钱这御笔写不过三句就要露怯!”

早已看穿李谪仙精神状态有异的公孙不惑动了!

“唔~”一声带着浓重催眠韵律的腔调响起,几乎在阿楚最后一个“采”字落下的瞬间发出奇妙的“共振”。

一直在角落如同精密仪器般静默观察的公孙不惑,终于等到了那精神壁垒最脆弱的一瞬!

就在李谪仙被晏辰那句直刺心底的诛心之言逼得理智绷断、气急败坏地吼出“当场作赋”那一刻,这声音如同魔咒般撞入李谪仙狂怒的大脑!

李谪仙身体猛地一僵!

那积攒起来准备化作滔天巨赋的满腔愤懑,如同被无形的塞子骤然堵住出口,瞬间郁结!

他瞪大双眼,嘴巴张着,那呼之欲出的磅礴开篇硬生生卡在了喉咙深处,成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巨大哽咽,脸色由赤红憋得紫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成拳,浑身肌肉紧绷颤抖,可就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比被直接辱骂更痛苦一万倍!

连唯一能证明自己的武器都被剥夺了!

“公孙小哥!牛啊!”白敬琪看得目瞪口呆。

“真·物理沉默!”祝无双眼中闪着崇拜的光。

“我滴神!还能这么玩?”佟湘玉也忘了生气。

就在李谪仙精神力量陡然受挫、心神震荡的刹那,仿佛要将他彻底打入绝望深渊的铁蛋,动了!

“哎,文化人嘛,都得有点氛围感不是?”铁蛋那标准且自带喜感的东北腔响起,声音异常洪亮,瞬间覆盖了李谪仙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那双精密的电子眼微微一闪,一个指令发出。

没有任何征兆!

锵——!

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巨响毫无缓冲地爆发,瞬间充盈了整个同福客栈!

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那开篇着名的“当当当—当!”节奏如同天神落锤,带着石破天惊、叩问命运的磅礴气势,猛地砸进每个人的耳膜!

铁蛋身上某个隐藏的顶级声学阵列被瞬间激活,完美的声场控制确保了音质清晰震撼,却没有一丝让古董桌椅碗碟震动的杂波。

这极致雄浑又极度现代的声响,对于来自“丝竹管弦”时代的李谪仙来说,不啻于九天惊雷在他天灵盖炸响!

这绝非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声音,尖锐、宏大、蕴含着一种难以理解的“规则”与“冲突”之力,仿佛巨浪拍岸,直接碾碎了他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

公孙不惑精心制造的那一丝“共振裂痕”,被这声“命运叩门”硬生生扩大成了深渊!

“呃啊!”李谪仙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仿佛大脑真的被重物击中。

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刚才因极端愤怒而绷紧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向前踉跄一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双手抱头,十指深深插入发髻之中,痛苦地蜷缩起来,身躯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我……我的头……声音……这是什么魔音……啊!不是我!不是我写的!”他突然疯狂地嘶吼起来,像被梦魇缠身,“《庆云赋》……那文章……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抄来的!全是抄来的啊啊啊啊啊——!”

这声夹杂着极度痛苦与恐惧的嘶喊,如同撕裂了时空的幕布,让整个喧嚣的大堂瞬间陷入了极静!

阿楚和晏辰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晏辰迅速在个人终端上操作着。

公孙不惑长长吐出一口气,收起了手中一直蓄势待发的银色小铃铛,恢复了温和淡定的表情:“阿拉就讲吧,侬心里藏了老重的事体,压得侬睡弗着,看啥都不顺眼。现在好啦,哭出来,喊出来就好多了伐?心里头轻松点没?”

佟湘玉、白展堂等人则彻底傻了眼。

吕秀才更是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声称御前侍笔的文人,此刻如同被剥掉了所有伪装的脆弱躯壳。

抄袭?还是御前献礼之作?这罪行简直滔天!

“放屁!”邢捕头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猛地跳出来,手指哆嗦着指着蜷缩在地的李谪仙,“大胆刁民!竟敢……竟敢假冒朝廷命官!还……还欺君!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小的们!呃……燕小六!快!拿下……拿下这狂徒……”

他一边喊着,一边下意识地就往人群后缩,这种泼天大案,他一个七侠镇小捕头可扛不住。

燕小六也慌了神,拔出腰刀,却不知该砍谁。

就在大堂乱成一锅粥,恐慌开始蔓延之际——

“安静!”阿楚清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晏辰指尖一点,悬停在空中的全息投影瞬间变幻。

一副古朴泛黄、边缘微微卷曲的绢帛影像被放大投射在所有人面前。

上面是用娟秀却带着力道的墨笔字,抄录着一阙词赋,词句清丽脱俗,气象雍容大气,字字珠玉,华彩斐然。

末尾空白处,一枚小小的朱砂印鉴分外清晰,像一滴鲜红的泪,印记是一个花体的“婉”字。

而在那阙词赋的上方,《庆云赋》三个金光闪闪的官方体大字赫然在目!

晏辰平静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审判力量:“各位请看。这是一个月前从京郊一处无名荒冢中,由考古队意外发掘出的残片。记载人,是一位名叫‘婉娥’的歌女。据墓志记载,她一生坎坷,寄情于诗词音律,却因身份低微,所作词句不敢示人,死后也未能流芳。而这卷残稿,与她短暂一生留下的唯一印记吻合。她死后三年,《庆云赋》由李大人口衔天宪呈于御前,遂成天授经典。李大人——”

他目光转向地上颤抖如筛糠的李谪仙,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您口口声声‘文章千古事’,您这位‘千古事’里的每一个字,可敢与这歌女残稿……对照一字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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