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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五·趁年华(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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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兄为何也在瀛洲?”

“听闻东海有海妖作乱,入海剿祟途中偶遇风暴,迷失了方向,误入此地。”

朱英哑然失笑,原来是迷路迷进来的,真不愧是他,让陆上那些绞尽脑汁想找到瀛洲仙境的寻仙客听见,怕是要嫉妒得两眼发红了。

先前那四人做梦也没想到,翘首以盼了半天的救兵居然是对方的旧识,场面一时十分尴尬,幸亏朱英他乡遇故知,心情大好,被云苓劝了两句就放过了他们,三人重新找了个山洞安顿,围坐在火堆边闲聊。

“来了多久了?”

“两月有余。”

朱英算了算日子,那就是问道仙会结束后没多久,看来他也一直没闲着:“难怪你的剑意又有长进,方才有一剑荡气回肠,我从未见你用过,可是在海上悟出的?”

严越点了点头,眼中跳跃着灼灼的火光:“师父总说我那一剑不够,差了一点浩然气,我从前不懂,直至到了东海,方才明白。”

“叫什么名字?”

“荡割昏晓。”

朱英回想起那排山倒海的雄浑剑气,恰是一剑割昏晓,顿觉妙极,会心一笑道:“总是下雪的昆仑山,没有东海这般磅礴的日出可看吧。”

严越又点了点头:“你的剑也变了。”

“变得如何?”

“更沉,更重,更威严,更锋利。”他思忖片刻,问:“你去了哪里?”

“很多,毫州,金陵,酆都,也见了许多奇观胜景,我还要在瀛洲待上一段日子,有机会往后慢慢讲。严兄打算何时走?”

严越摇头:“未定。瀛洲灵兽成群,各有特色,很适合练剑。”

待了两个多月还不想走,这是打架打得乐不思蜀了,岛上灵兽估计是被他折腾得够呛,难怪现在周遭安静至极,压根没有低阶灵兽敢靠近。

朱英眉眼弯了弯,漾开一抹笑意:“那正好,你我又能有机会再比试一番,这一回我已结丹,没有修为压制,胜负可就不好说了。”

严越闻言双目陡然一亮,当场把剑从鞘中推出了两寸:“走?”

朱英抬手在裁虹剑柄一敲,把那明亮的白刃“铮”一声推了回去,好笑摇头:“不是现在,先把云苓师妹送回安全地方再说。”

从方才开始就闷不吭声躲在角落里捣药的云苓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吓得一哆嗦,差点叫药杵掉地上,见二人皆投来目光,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必担心我,那个,这里很安全,也很暖和,姐姐想比试就去吧,我、我不会有事的。”

朱英知道她怕生,她们二人待了一整天,云苓才终于能顺畅地跟她交谈,这会又突然冒出个陌生人,还是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男子,肯定很不自在,善解人意地安慰道:“云苓师妹不用怕他,他虽然和那几人同行,但并不是坏人,是吧严兄?”

严越与她对视一眼,虽然不明就里,还是在朱英使劲催促的目光中颔首答应:“是。”

云苓脸红透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只敢紧紧盯着药钵,半晌才极小声道:“嗯、嗯……我知道。”

朱英倒是经自己一提,才想起来还有这事,扭头问:“对了严兄,你怎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严越答得言简意赅:“他们认路。”

朱英嘴角抽了抽,无话可说,严越似乎丝毫不觉得这理由有问题,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旁边的云苓磕磕巴巴地开了口,帮他解释:“严、严大哥上岛后被青虚长老看中,借住在他们的宫观里,所以会结、结伴出入野地。”

“青虚?”

朱英扬起眉梢,她对这名字有印象,当年在鸣玉岛上就是这位青虚长老拿出一根狴犴须,当堂给她和严越俩人测了个大凶大吉,一正一邪在堂上面面相觑,好不精彩。

“刚才那几个人就是他的弟子?”

云苓点头,朱英心中冷笑,她不久前才得知自己体质的特殊之处,这些年逾千岁的化神长老们却显然打一开始就心知肚明,难怪当年青虚主动提出要把她接来瀛洲,多半也是看上她这个稀罕物件了。

幸亏没来,不然要与那些家伙做同门,还不如在桃源种田。

遂话里有话地讽刺道:“能教出这样的徒弟,青虚长老的门风真是独具一格。”

云苓忍不住小小地勾了勾嘴角,又想起不应讥嘲师长,赶紧端正表情找补:“其、其实除了师父以外,瀛洲的长老都有许多弟子,弟子还会再收弟子,每座宫观下至少有数百来人,长老也没法一一管教。”

“管不过来可以不收。”朱英听她一个劲地替别人找理由,还以为这傻姑娘不明白:“他们既然能走到这里,需要什么都可以自己采,又不是不认识,却还要抢你的,摆明了是故意欺负你。”

谁知云苓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低头慢慢地摘着竹音草叶:“没关系……我已经有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了,分给他们一点也不算什么。”

旁人都是好几百人跟着一个长老,没准几十年都见不到师父一面,材料功法全要靠自己争抢,她却可以独占一位化神,享受师父无微不至的关照与宠爱,怎能不招人嫉恨?

朱英闻言蹙紧了眉,却也没法再说什么,一旁的严越却冷不丁地开口:“那几次也是?”

云苓白皙的脸蛋霎时姹紫嫣红,活像在脖子上顶了个灯笼,手忙脚乱地结巴道:“啊、啊!不、不是,那个、那个是我自己、我、我自己不小心的!”

朱英疑惑:“那几次?”

严越答曰:“我救过她几次。”

他们二人都时常出入野地,遇见也不稀奇,朱英只吃惊云苓在野地居然还会遇见危险,以为还有什么隐患,连忙追问:“在哪?”

“一次在天坑,一次在沼泽,一次在冰缝,还有一次在捕兽陷阱里。”严越想了想道:“我恰好在附近,便顺手救了。”

云苓拼命点头:“对、对,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多亏了有严大哥在。”

朱英这才稍微放心,但仔细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劲,皱眉道:“两个多月里就不小心了四次?云苓师妹,当真是你不小心吗?”

她分明在野地里如鱼得水,怎么会屡屡发生意外?该不会其实是有人在暗中害她?光凭刚才的事,朱英觉得那些人并非做不出来。

“真的!我、我、我也不是哪里都熟悉,偶尔、偶尔也会遇见意料之外、失足摔倒、还有中毒什么的,但、但灵兽都会帮忙,也、也会遇见进野地的人,所以……”

云苓慌得要命,语无伦次地想解释清楚,奈何越说朱英眉头皱得越深,显然是怀疑她又在想法设法地替人遮掩恶行,严越也在旁默默盯着她瞧,直盯得她头晕目眩,感觉天上的星星已经在绕着脑门打转了,突然话音一顿,猛地站起身,大着舌头道:“水快好了,我、我去找点药!”

说罢抱起药钵就是一通冲刺,满脸通红地飞奔出了山洞,生怕跑得慢了再被他俩抓住审问。

朱英见她慌不择路地狼狈逃窜,还跑错了方向,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事隐隐透着古怪,再次向严越确认:“严兄,你再回忆一下,你救她的地方还有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严越依言思索了一阵:“捕兽陷阱有,其他地方,我没注意。”

“那这些地方之间有没有共同点?”

“有。”严越颔首:“都在我打算挑战的灵兽领地附近。每次遇见她,都是我与灵兽刚较量完不久,打算找地方调息的时候。”

这倒也算个线索,朱英暗忖,不过能引得严越主动挑战的,至少得是五阶灵兽,瀛洲修士里有多少敢靠近它们的领地?更何况提前布置陷阱害人了,灵兽又不会主动攻击云苓,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严兄,你说,有没有可能。”

朱英兀自琢磨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出一种勉强说得通的解释,认真开口道:“是你与灵兽打斗的动静太大,吓到人家了?”

*

松阴小院内,溪声入耳,清风徐来,篱落间花草葳蕤,一双菜粉蝶于其间翩跹追逐,大黄狗惬意地趴在日影中打盹。

忽然间,“嘭”的一声巨响凭空炸开,随即似有某物滚落在地,“哐当哐当哐当”地响个不停,大黄狗惊得从地上弹射起飞,一蹦三尺高,左顾右盼,如临大敌地“汪汪”大叫起来。

始作俑者很快主动现身,两道人影先后冲出厨房,七手八脚地从大缸里提水进去灭火,又赶紧打开门窗通风,潇湘一边咳得泪眼汪汪,一边还要大声生气道:“我就说、咳咳咳、说一次塞那么多柴、咳咳、会爆炸吧!”

朱菀被柴灰吹迷了眼,弓着腰捧水洗脸:“我哪知道噗噜……这柴火这么能烧!太吓人了……火苗都冲到我脸上来了……呸呸,你快看看,我眉毛还全不全?”

她边说边凑上去,揉着眼睛睁开一看,发现面前的潇湘被熏得灰头土脸,整张脸只有眼圈是白的,自己的鼻涕还没擤干,就忍不住“噗嗤”一声指着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好像、好像一只狗熊啊哈哈哈!”

潇湘两只耳朵简直要喷气了,手里的水瓢“咚”的一声,连带着剩下的半瓢水一起倒扣在了她脑袋顶上,恶狠狠道:“我不陪你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我找师兄吃丹药去!”

说罢怒而转身,气鼓鼓地甩着袖子大踏步走了,只留下朱菀一个人在院内与惊慌的黄狗作伴,捂着肚子笑个没完。

朱英和云苓已经出去了一天一夜,至第二日午时还没回来,主人不在家,虽说厨房内有米有菜,但院里没一个人有这个本事,潇湘陪朱菀瞎鼓捣了半天,不仅没成功做出顿饭,还差点把厨房炸了,铩羽而归,还好巧不巧在芥子楼梯上碰见了杜如琢。

只见那老不正经的金丹修士愕然地端详她片刻,拂衣振袖,恭敬地行了个礼:“潇湘姑娘这是……率军去攻打桃源村了?瞧着是场硬仗啊,战况如何?”

潇湘气得险些绝倒,连礼都不回了,以袖掩面只顾往自己屋里跑,就听见他在背后哈哈笑道:“姑娘且慢,你那边虽不顺,我这边却有个好消息,大公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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