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体悟世界（1 / 2）

石毅屏住呼吸，步履轻缓地向着那具女仙尸靠近，最终在十丈外择一处盘膝而坐。

那女子周身萦绕着难以言喻的诡异力量，即便逝去万古，生命精气竟仍如潮汐般涌动。她肌理莹润，面容安详，若非早知她已陨落，石毅几乎要以为这位绝代仙子只是沉入了一场幽深的梦境。

他不再耽搁，立刻收敛心神，运转功法。一道洁白凝实的仙气自他体内浮现，如同有生命的灵蛇，环绕道躯缓缓运行。

随着功法运转，奇妙的变化悄然发生，女子身上开始漾出缕缕微光，虽细微如尘，本质却高渺如星，化作朦胧霞雾弥漫开来。石毅体内那道仙气仿佛嗅到琼浆玉露，自发产生强烈的吸力，贪婪地吞噬着仙尸溢散的精华。

这是一个缓慢而精微的过程。仙气如初生的幼苗，孜孜不倦地汲取着养分，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逐渐凝实、壮大，内蕴的道韵也愈发深邃玄奥。

时光在寂静的湖底悄然流淌，转眼已过月余。

在此期间，石毅凭借混元炼天大阵的玄妙与极致的谨慎，完美隐匿于湖底，未曾惊动那些层级分明的混沌蚊群。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

经过持续不断的汲取，他察觉体内仙气已臻至饱和，圆融如玉，光华内敛，再难通过此法寸进。

“是时候离开了。”石毅心念微动。

他毫不留恋，若能修出第二道仙气，自会再临此地。石毅果断地、悄无声息地开始上浮，沿着原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混沌蚊湖。

接下来，他需为凝聚第二道仙气早作谋划，第一道仙气的凝成不过是他宏图的一角，他的终极目标，是踏出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凝聚三道仙气！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和方向，具体的路径、关隘、法门还需要他去摸索。因此，任何时间他都浪费不起。

离开蚊湖后，石毅经过一番推演，来到暗界另一处闻名遐迩的绝地。

此地诅咒如灰色雾霭弥漫天地，空间乱流若银蛇游弋，残缺的大道法则碎片忽隐忽现，扭曲危险，这里是暗界法则最为混乱、结构最为薄弱之处。

石毅盘膝而坐，头顶凌霄塔垂落万法不侵的光幕，将他牢牢护住。他并非要在此汲取能量，而是要行一桩惊世骇俗之举，他要与此方世界相融！

若被外人得见，必定骇然失色。与世界相融，意味着将神识投入浩瀚的天地法则与信息洪流，一个世界运转产生的信息何等磅礴？更遑论其中还掺杂着天地初开的烙印、众生残念与法则冲击。

在暗界行此险举，更是雪上加霜，此界诅咒已渗透每个角落，大道法则尽被污染，主动融入，无异于将神魂投入毒海！

寻常修士绝不敢行此险招，但石毅却有一张至关重要的底牌，‘混元炼天大阵’！此阵玄奥无比，号称可熔炼天地万道，连一方世界都可徐徐炼化，其神妙之处自然也可以对信息洪流进行筛选与提纯。

此刻，大阵如精密的过滤器笼罩着他的神魂核心，当暗界那混乱污浊的信息试图涌入时，大阵自行运转，将绝大部分有害杂质炼化阻挡，只允那些关乎世界基础结构的纯净法则信息，如清泉般流入他的感知。

石毅静坐绝地中央，身形若磐石。

在法则层面，暗界那扭曲的大道纹络如受吸引，在他周身环绕流淌，甚至穿透虚影，仿佛他已化作此界法则循环的一部分。

在这种玄妙状态下，他的思绪超脱肉身束缚，化作天地间一缕无形的清风，自由飘荡于暗界的山川河流、荒原沼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