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体悟世界（2 / 2）

他成了一个纯粹的观者，以兼具宏观与微观的独特视角，细致“观察”着这个世界的每个细微之处：一株小草的顽强生机，万古岩石的内部结构，地脉中流淌的龙气，乃至诅咒之力的本质流动等等，世界的面纱在他眼前层层揭开一角。

更神奇的是，他并非只能被动观察。凭借与世界本源的短暂融合以及对混元炼天大阵的精妙操控，他发现自己竟能在一定程度上，以自身意志驱动、影响此界的部分大道之力！

心念微动间，千里之外一片荒芜之地，便能凭空生出席卷天地的毁灭飓风，撕碎山峦；转念一想，另一处山谷中尘封了不知多少年、早已失去生机的一粒古老种子，竟能在一股沛然生机的滋养下，瞬间破土发芽，舒展嫩绿的叶片。

这近乎造物主的手段，虽范围有限且消耗巨大，却让他对“道”的运用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不知过去多久，神魂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时，他果断切断了与世界的深度连接。

“呼！”

如潮水退去，那近乎无边无际的思绪瞬间收归本体。

回归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极致虚弱感如同山崩海啸般袭来！石毅身躯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仿佛大病初愈。

这种虚弱并非肉身气血或神力的枯竭，而是源自神魂本源的过度消耗，是一种精神上的极度疲惫与空乏。

然而瘫坐在地的石毅非但没有懊恼，反而缓缓展露一抹充满收获的笑颜。

这次冒险的回报远超预期！在融入暗界的过程中，他对天地大道的构成与运转规律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理解，最后那番驱动大道、干涉现实的操作，更是为他对“力量”的运用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看来，有必要前往魂界一行了。”石毅暗忖。

这种神魂层面的深度探索对心神的消耗远超预期，若能寻得增强神魂本源的奇药，必将大大提升后续悟道的效率与安全。

经过数日静心调养，辅以滋养神魂的灵丹，那股源自神魂的虚弱感终于渐渐消退。

状态恢复后，石毅并未立即离开暗界，凭借此前与世界相融时对暗界地理与资源分布的“俯瞰式”了解，他一路谨慎前行，巧妙避开诸多险地与强大凶兽的领地。

他成功采摘到十余株品相上佳的圣药，这些圣药的位置都是他在那种玄妙状态下“看”到的，生长在相对安全或守卫力量可控的区域。

整个暗界孕育的圣药自然远不止此，但余者大多位于天神境凶兽守护的绝险之地，以他现今实力尚难强取，只能暂且铭记方位，以待来日。

离开危机四伏的暗界后，石毅并未如原计划那般直奔魂界。

此番沉淀与冒险，尤其是与世界相融的玄妙体验，让他的心境产生了微妙变化，对于立即修出第二道仙气，他反而不似先前那般急切，心态愈发平和从容。

这种由内而外的转变，使石毅整个人散发出沉静如水的气息。他不再刻意追求速度，而是选择缓步徐行，穿梭于仙古遗迹的诸多小千世界之间。

他登临过巍峨山岳之巅，静坐感悟大地的厚重，体会土之大道那不动如山的意志；他曾盘坐缥缈云霞之上，感受苍穹的无垠，领悟风与虚空的自由真谛；他也曾深入浩瀚汪洋之底，体味水的至柔至刚，感知其滋养万物的慈悲与吞噬一切的威严。

这一路上，他仿佛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随时随地都可能进入深层次的悟道状态，山川的脉络、流云的轨迹、潮汐的涨落……世间万物皆成其师，让他对天地万道的理解以一种更加圆融、更加本质的方式不断加深、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