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章《蓝图的二次具象化》(2 / 2)
越挠越痒
仿佛真的被无数蚊子叮咬
抓挠时还带着细微的刺痛
马涛被护工丈夫抚摸脚趾的幻象缠住
指尖传来一阵发麻的触感——那种油腻又恶心的感觉
带着劣质香皂的味道
顺着指尖蔓延到臂
让他彻底崩溃
他猛地抄起旁边的铁架
铁管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
转身就朝镜子砸去
“哐当”一声巨响
镜片裂开一道细纹
可镜中的幻象并未消失
反而更加清晰
护工的狞笑、混混的污言秽语都放大了数倍
他这徒劳的反击
只换来手臂上更强烈的灼烧感
黑斑已经爬到了肩膀
镜面裂纹里浮起叶子蜷缩的身影
她瘫痪在床
眼神空洞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嘴唇微微动着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默的耳际钻进细碎的呜咽
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嘶吼
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神经上
镜突然渗出黏腻的液体
顺着边缘滴
触感和气味都像混混留下的口水
滑腻又酸腐
沾在手上擦都擦不掉
风干后留下一层发亮的油污
镜片的裂纹越扩越大
缝隙里隐约透出康安医院的招牌
白色的字体在昏暗里泛着冷光
像远处的鬼火
马涛手臂的灼烧感骤然加剧
皮肤上的黑斑开始凝结成模糊的数字轮廓
“1”和“0”的形状越来越清晰
他以为砸裂镜子是胜利
却没发现这只是实体设下的陷阱
镜中渗出的液体在地面汇成的水洼
倒映出他扭曲的脸
而水洼里的影子
正被黑影的触须悄悄缠绕
陈默死死凝视着镜片裂纹
镜中的场景突然切换
陌生男人将叶子从半空扔下的画面赫然出现——叶子的身体蜷缩着
像断线的木偶
重重砸在地板上
他的腹部瞬间传来一阵紧绷的恶心感
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耳际仿佛响起骨骼撞击地板的钝痛
那种无力反抗的窒息感包裹着他
让他想起叶子被挤在冰凉地板上的绝望
指尖的黑斑又开始隐隐发烫
带着提醒的暖意
马涛捂着灼烧的手臂
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自不量力的蠢货
”黑影的低语在他耳边放大
“老马”“安娜”的名字交替响起
像催眠曲般蛊惑着他
让他彻底失去理智
他再次扑向陈默
这次的动作带着疯狂的决绝
双手伸直
指甲几乎要抠进陈默的皮肤
显然已彻底陷入实体的信息陷阱
认定只有牺牲陈默才能自救
陈默被迫闭眼抵抗涌入脑海的恶念
鼻尖却突然飘来牛排的焦香
带着黄油的醇厚
与镜中景象形成诡异反差——镜里的剪刀正抵在叶子的脖颈
寒光刺眼
仿佛下一秒就会划破皮肤
他的颈部瞬间传来僵硬的凉意
仿佛那把剪刀正贴着自己的皮肤
呼吸都变得心翼翼
生怕稍一动就被利刃划破喉咙
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无数幻象在镜中叠加爆发
叶子的呜咽、护工的狞笑、混混的污言秽语、陌生男人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形成刺耳的噪音洪流
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陈默的体内的编码突然失效
指尖的黑斑不再是微弱发烫
而是疯狂扩散
顺着手腕爬向臂
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缠绕
每蔓延一寸
就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痛
他第一次感受到彻底的无力
仿佛被无数只手按在地上
只能眼睁睁看着恶念吞噬自己
马涛趁着陈默失神
猛地将他推向镜子
镜传来一股强大的窒息压迫感
像有人死死捂住口鼻
让他喘不过气
叶子被红外线灼烧的痛感精准转移到陈默的眼部
眼前瞬间一片赤红
视线模糊
只能看到镜中晃动的黑影
耳边的噪音越来越大
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撕裂
陈默咬紧牙关
强行集中精神
心底涌起对同伴的信任和对抗邪恶的决心——林晓的叮嘱、高明的坚持、还有叶子眼神里的期盼
这些画面像微光在脑海中闪烁
“爱与勇气”的编码突然被激活
指尖的黑斑开始快速收缩
像被某种温暖的力量压制
一股暖流从指尖蔓延开来
顺着血管流淌
驱散了身上的冰寒和灼痛
镜中抵在叶子颈间的剪刀寒光渐渐暗淡
窒息感也随之减弱
这场看似微弱的胜利
实则为后续的反击埋下了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