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武侠修真 >退婚你提的,我当皇帝你又求复合 > 第821章 斗法!失败!

第821章 斗法!失败!(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风雪呼啸,天地茫茫。

平阳以南二十里外的那处土坡上,几百匹战马立在雪野之中,鬃毛被风雪打得湿重,甲冑上皆浮著一层薄霜。

风雪压城,天地昏白。

赵烈手中握著望筒,眼神始终牢牢钉在平阳城北的方向。

风雪太大,画面有时模糊,他便一寸寸调整角度,甚至连眨眼都刻意压住。

忽然——

他看见了。

那道曾停在原地、像山一样沉著的拓跋努尔,重新迈开了脚步。

不是急进,而是缓而稳。

却偏偏因此更显逼人。

每一步,仿佛都踏在赵烈的心口上。

赵烈指尖骤然收紧,望筒几乎被他攥出凹痕。

“他……动了。”

赵烈声音沉得发哑。

陆頡、梁桓、董延三人立刻也神色紧绷,身形微前倾,试图从风雪中捕捉变化。

而拓跋努尔的身影在风雪中越来越近——

越来越接近城门。

越来越接近萧寧。

那是一场没有刀光,却比刀锋更凌厉的逼迫。

赵烈的心,猛地抽紧。

这不是试探。

这是要——面对面压迫。

哪怕未动刀兵,这一刻,三十万大军的气势,已在风雪之中压向萧寧。

赵烈呼吸乱了。

胸口起伏,像被雪堵住,喘不上气。

他突然猛地转身,翻身上马!

雪被马蹄踢起,破开一片白雾。

“我得去!”

他声音破裂,带著一种濒临失控的颤意:

“拓跋努尔靠近了!陛下他……陛下他还在那里站著!我得去——我现在就去!!”

那不是理智。

那是一种 本能。

是 看到自己该用命护著的人 正被山海压向——而自己离他二十里远。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是將军。

他只是——一个来不及的人。

赵烈翻身上马那一刻,仿佛整座雪坡都被震动。

他手里的韁绳绞得极紧,青筋从手背一条条鼓起,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眼睛死死盯向远处那一道在风雪中几乎要被吞没的白影。

那是萧寧。

陛下。

他一个人,立在城门前,与三十万大军相对。

无助者的孤立,无援者的孤立,无畏者的孤立。

赵烈呼吸都乱了。

“必须立刻前往平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声音嘶哑,带著一种近似咆哮的急切,双腿猛地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似要踏雪而下。

但就在这时——

几只手齐齐伸来,强行拽住马韁。

“將军——不可!”

“你现在过去,是送死!”

“平阳距此二十里,你就算拼了命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赵烈狠狠一夹马鞍,怒声道:

“那我也要过去!陛下他、他……他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你们让我眼睁睁看著吗!”

他嗓音嘶裂,带著一种压不住的狂意。

韩云仞牙关紧咬,眼神发红:

“赵將军——你冷静!!”

“陛下既敢如此行事,必有其意图。咱们此刻贸然衝去,不仅是帮不上忙,反而会坏了陛下的局!”

“你若真衝上去,那才是辱陛下!”

赵烈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不是被说服,而是因为——

这些话,他无法反驳。

喉咙发涩。

胸腔仿佛被堵住一般,像有什么要从胸口炸开,却又被压住,憋得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狠狠瞪著平阳方向,声音像被刀割过一样低:

“可是……可是陛下他……”

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董延低声道:“我们现在只能看。”

梁桓盯著雪幕中那道白影,面色沉如铁:

“是啊……只能看。”

无人愿承认这个事实。

可他们此刻,確实只能在这片雪坡上,远远看著。

看著那一道背影,独立苍茫,与敌军对峙。

他们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到自己无力。

风再起,雪卷著盔甲猎猎作响。

就在这压抑到几乎要爆裂的死寂中——

“將军!等等——!”

拿著望筒观察的军士忽然声音剧变,像是被嚇到般猛地提高了音量!

赵烈转身,一把抓住望筒:

“怎么了!”

那军士喘著气,满脸的不可思议:

“拓、拓跋努尔他……他……停下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心臟猛然一紧。

赵烈立刻將望筒架在眼前,视线穿过纷飞雪幕,聚焦前方——

果然。

拓跋努尔原本正朝萧寧逼近,雪地上那条自马蹄压出的黑线清晰可见,深深延伸向那城门。

可就在距离城门不过数步、距离萧寧不过三丈的位置,他停住了。

他停在半路上。

像是被某种力量生生拦住。

赵烈呼吸停住。

韩云仞惊声道:

“他……他为什么停下”

董延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按道理……此时若是真识破计谋,便该退。若不识破,便该压上……可他为什么停”

梁桓沉声开口:

“是试探。”

短短三个字,压得眾人心头髮紧。

赵烈握望筒的指节发白,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陛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已经不是焦急,而是……恐惧。

不是怕萧寧死。

是怕自己不理解。

怕自己看不懂。

怕这个年轻的皇帝,已经走在了连他们都无法追上的高度。

韩云仞目光始终锁在萧寧的身上,风雪吹得他眼睛酸涩:

“陛下这是……以自身为锋,以身为引,以静制势……这是……是在逼拓跋努尔自己露破绽。”

他声音颤著,说到最后一句时,几乎不敢相信:

“可这赌得太大了……”

梁桓低声接道:

“比天大。”

董延喉咙发紧:

“而且……这不是赌军,不是赌城……是赌命。”

一时间,无人再说话。

只有风。

风卷雪,雪扑面,仿佛天地都在替那城门前的少年扛著压力。

赵烈望著那道白影,心口痛得像在被撕开,一字一句:

“陛下……”

“你不要这样……”

“你若有个万一……我们拿什么对得起你……”

风雪中,那孤立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

——像一把剑。

——像一座山。

——像一条龙。

静,冷,直,锋芒內敛,势压天地。

无人能看清他心中在想什么。

但所有人,都被迫看著他一个人,迎著三十万铁流,站在那里。

赵烈忽然失声笑了一下,笑得发涩:

“陛下啊陛下……你到底是哪一刻……变成这样的……”

无人回应。

因为他们全都知道——

萧寧不是变了。

是他们以前,都看错了他。

风雪吹过,天地苍茫。

望筒中的画面,被风雪拉得有些模糊,可那白影却始终清晰。

仿佛天地万象,都绕他为中心。

赵烈缓缓吐出一口气。

“全军待命。”

他的声音,低沉,克制,却带著一种铁一样的决意。

“若有变——”

“便算拼尽全军,也要把陛下护回去。”

雪风扑面。

所有人,同时应声:

“——是!!”

天地茫茫。

无人知道下一息会发生什么。

可他们绝不会退。

——因为那个人,没有退。

另外一边,平阳城门前。

风雪依旧未停,甚至比先前更大了几分。

雪粒如刀,被风卷著横斩而来,拍在甲冑、披风、髮丝与脸侧,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三十万铁骑静立雪地,黑甲铁旗像深海中压下来的暗潮,沉稳、厚重,呼吸声都仿佛被雪埋住。

拓跋努尔抬手令军止步的那一刻,整个雪原便隨之静了。

静到仿佛连风都不敢再横行,只能在空气中打著旋。

而那距离三丈之外的萧寧——

身形未移,衣角仍隨风轻摆。

只是——

在拓跋努尔止步的那一瞬间,他的神色確確实实出现了一丝变化。

极淡。

极短。

像被寒风颳过的一点微裂。

那是惊色。

並不夸张。

甚至不明显。

只是眉心极轻的一动,眼神似乎微微收敛,唇角纹线细不可察地绷紧。

可拓跋努尔看见了。

他捕捉到了。

而萧寧马上收回了那点惊色。

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方才不过风雪作乱。

他呼吸如常,呈立如山,衣袖垂落,神情凛然如前。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刚才那一下,从未存在。

风从两人之间掠过,捲起白雪一层层从城门內吹向城外,像是天地在倒流。

就在空气静止的间隙里,萧寧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被雪托起。

“怎么诸位不敢再上前了”

他的语气一如先前那般冷淡,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不慍、不怒、不问,只是陈述。

“你们不就是来打平阳城的么”

雪在他发梢堆积,他也不去抖。

“现在城池就在你们眼前,城门还是开著的。”

他微微抬下頜,言语平静。

“诸位还等什么呢”

“若是诸位这般,连这点胆识都没有,你们怕是只能打道回大疆了啊。”

他像是在提醒。

像是在催促。

甚至像是在无情嘲讽。

可他面上没有嘲意,没有讥笑,没有轻蔑。

他只是说而已。

而正是这份平静,让话本身带出了凌厉锋芒。

拓跋努尔听完,没有动怒,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

他只是看著萧寧,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笑。

那笑声不大,却在风雪中像一柄钝刃推开重幕。

胸有成竹。

稳如铁山。

他缓缓开口:

“小子,不得不说,你演戏確实好。”

他不是讽刺。

不是夸张。

不是取笑。

而是陈述。

“敢这般以身入局,我確实佩服你的魄力。”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