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永安肃营，血洗内军（2 / 2）

血水未干，铁锤砸断腿骨的“咔咔”声像打雷一样响彻整个后营。

行刑队全副武装，冷着脸轮番上阵，根本不问过程，只管结果。

“军中传言者，一律斩。”

“私通民信者，一律斩。”

“谈论‘乾元’二字者，先拔舌，再斩。”

后军统领梁元看着这一幕，背脊发凉。

他曾是金陵禁军出身，一路跟着陈昭逃亡、登基、征战，是少数从始至终未曾背叛的老人。

但今晚，他亲眼看到——

陈昭真的可以亲手杀掉自己人。

“陛下……”他终于在晚宴上忍不住开口，“咱们现在人心已散，再这么杀，怕是……”

陈昭盯着他，一字一句：

“正是因为散了，才要杀。”

“你们怕了陈渊。”

“可我要让你们知道，怕朕，更有用。”

“乾元人远，我就在你们眼前——谁敢乱，死。”

梁元低头，额头贴在地上。

“……臣明白。”

这一夜，永安军中，连夜斩首二十七人。

有人是造谣者，有人根本只是“神色异常”。

可所有人都明白，陈昭已经开始自断后路。

而唯有这样，才能在风暴真正到来前，把军心死死按住。

翌日清晨，钱文德入帐汇报情报：

“乾元军渡江，主力未停，预计两日内抵达松江郊外。”

“我军目前东线共一万六千余人，常州留守四千，其余已推进江东二线。”

“目前未遇抵抗，但各郡郡守均未开门，属‘闭门静观’态势。”

“敌不挡，民不应，军不稳。”

陈昭坐在营帐中，脸色铁青。

“都在看我笑话。”

“他们以为我撑不过三天。”

“好，那我让他们看看——我撑到第四天。”

他看向钱文德，低声道：

“我要一场胜仗。”

“哪怕只是小胜。”

“哪怕只是烧一座敌人的粮仓，埋一支他们的斥候，我也要一场胜。”

“哪怕我自己打都不信，也要让别人看到——永安还没死。”

钱文德缓缓点头：“我懂。”

“我去安排。”

同一时间，乾元军前线，斥候来报：

“永安军夜间出营，西突小道，似图绕后。”

陈渊坐于舟上，看着地图，只问了一句：

“谁带兵？”

“回陛下，是永安亲卫统领——陆景山。”

许忠良一听这名字，挑了挑眉：

“那可是陈昭的死忠。”

“他若出营，恐怕不是突袭，而是拼命。”

陈渊点头，淡淡一笑：

“那就……给他一个能拼命的机会。”

“把罗淮那边的第二营调出来，沿河布防，设疑兵。”

“若他敢来，先放一阵，再收口围杀。”

“我要让陈昭的亲信，死在离他最近的战场。”

“这样……他才能真正明白什么叫孤军。”

傍晚。

陆景山夜行五百骑，试图从松江侧道突袭乾元后营粮道。

前段确实无人拦截，顺利穿越水路，直抵乾元侧翼营地。

可刚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