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审罪之日，百官跪迎（2 / 2）

陈渊随手翻开一页，念了三个名字。

“户部右侍郎卢廷之。”

“刑部左员外郎赵沛。”

“兵部判司杨直。”

三人站出来的时候，腿都在抖。

“朕就问一句，你们投没投永安？”

“没有！”卢廷之喊的快，嗓子发颤，“臣冤枉，臣从未传书，从未——”

“那你儿子怎么现在还在常州？”

陈渊抬了抬下巴，示意亲卫把人押出来。

那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披着袍子，一脸惊慌。

“卢廷之，你敢说你不知他在永安兵中担职？”

卢廷之不敢说话了。

陈渊一挥手。

“通敌，举家押发北境，三代不许入仕。”

“赵沛、杨直，暂押大理寺，抄家封库，等朕亲审。”

话音落，殿外亲军压着人跪下，拿了符牌，连人带卷宗带走。

殿上鸦雀无声。

没人再敢说一句话。

陈昭跪在中间，死死咬牙，手指在地上抓出血痕。

陈渊看了他一眼，说：

“你不是说你不怕死吗？”

“好，那朕不杀你。”

“削你籍，废你名，贬为庶人，押去北境寒州听命。”

“赐田五亩，不的用工，不的蓄仆，四十岁前不的还乡。”

“你爱怎么活，朕不管。”

“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若再敢写一个‘皇’字，就别怪朕不顾亲情。”

陈昭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句话：

“你不杀我，是想让我一辈子当狗。”

陈渊没否认，也没解释，只是转身往大殿外走。

他走的不快，拖着袍子，踩在石阶上，一步一步。

身后百官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圣明。”

“乾元正统。”

“乾元万年。”

一声高过一声。

陈渊停了一下，回头扫了一圈这些人，语气淡淡的：

“你们喊不喊，朕都坐的住。”

“但你们做不做，朕看的清。”

“从今往后，谁若有半点二心——沈严，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完，他走下石阶，披风掠起。

那一刻，整个金陵彻底安静了下来。

人心在那一脚脚台阶下，被踩的死死的。

金陵城南的风，这几日格外急。

陈昭被贬发寒州的第二天，朝堂就动了。

承天殿没歇，一道道明黄诏令接连下，送到江南各郡各府。

开头四个字几乎一模一样：

“奉天承运，乾元皇帝诏曰——”

接着就是罢官、征调、重编、整治。

光金陵一地，一日之内，就换了七个县丞、三名府吏，两位通判。

百姓不明所以，只觉天色似变。

可当官的，心里全明白。

皇帝坐稳了，该算账的事，一件也逃不掉了。

户部尚书周通，是第一个被点了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