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百官朝议，三司夺权之争（1 / 2）

早朝之前，金陵的天阴的吓人。

乌云压的低，风吹的殿檐呼呼响。等钟一响，百官陆续往大殿里走，谁也不说话，鞋底摩擦青砖的声音在殿里乱窜，压的人喘不上气。

今天的朝议比往常早半刻，就是张宗光提前下的令。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场，不是讨论政务，是摊牌。

三司那几位今天都到的特别早，尤其是陈岳，他原本应该在午门那天就被人拖出去，可皇帝那天没点他的死罪，只是让人押下去问了两天话，再放回来。

从午门那天之后，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半。

走路没以前那么硬了，说话也不敢抬高嗓子，风一吹就像要倒的样子。

可他今天却站的笔直，被身边几个三司官簇着，像是要打一场翻身仗。

大殿门开时，陈岳深吸了一口气：“今日若不说，怕是再无日子可说了。”

旁边的卢廷之低声：“说了也没用。”

陈岳瞥他一眼：“不能坐等死。”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将袖里的折子握紧了点。

皇帝还没到，大殿已经乱的不成样子。

百官各站各的队，有的盯着三司那边，有的望着张宗光，有的甚至低头不说话，生怕被点名。

张宗光今天穿了常服，站在右侧，不像往常那样走来走去，只静静站着。

站的越稳，越能让人心里发毛。

陈岳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开口：“各位大人，本朝有祖制，三司共议大政，如今制府夺权，风纪营越权，恐失朝纲之序。”

他说的不高不低，却故意让殿里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没等他说完，殿门处有人高喊：“陛下驾到！”

大殿立刻跪下一片。

陈渊踏进大殿，脚步不急不缓，看不出什么脾气。他上了座后才开口：“说吧。”

三个字，像扔石头落井，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陈岳知道躲不过，立刻上前，单膝跪下，将奏折高举。

“陛下，三司合议，恳请陛下重审风纪营之权！”

折子送上去，内侍接过，放到案上。

陈渊没看，连碰都不碰。

陈岳额头慢慢冒汗，可箭在弦上，他不说就的死。

“陛下，风纪营近月以来，动静太大，抄家三十六，定罪十三，自午门之后民间惶惶，朝堂不稳……”

没等他说完，张宗光突然出声：“风纪营是替陛下查案，不是替你们查案。你心虚？”

全殿一静。

陈岳咬着牙，直盯着前方：“张制府，请自重！我乃三司官，不为私，不为势，只求朝纲正道！”

张宗光往前一步：“你求正道？行，正道我来问你。”

他抬手，风纪营的察使从殿外抬进一箱档案，啪的放在殿中。

“这是你们三司三年来的荐举案卷。”

“这一摞，是收礼；这一摞，是换名；这一摞，是抄题；这一摞，是你亲笔批的红印。”

“陈岳，你要讲‘祖制’，行，你数数这里头哪个祖制认可？”

陈岳身子一震。

卢廷之脸都白了。

殿里站着的那些跟三司有关的人，一个个脚都软了，不少人都想往后退。

陈渊依旧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手指。

侍卫将档案摊开。

“其中八份，涉及户部盐税。”

“九份，涉及兵部军户登记。”

“十五份，涉及乡试作弊。”

“二十七份，涉及士族私推。”

张宗光声音越来越冷：“你等敢说自己清白？”

殿里没人作声。

陈岳像是被打掉魂一样，嘴唇抖了抖：“陛下……臣……臣……”

“你想说冤？”张宗光冷笑，“冤就站出来说，谁敢拦？你觉的你说的清？”

陈岳整个人往后一晃，膝盖撞在青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