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杀鸡儆猴，金陵午门诛（1 / 2）

就在几个时辰前，宫里传出一道密诏：

“户部旧臣钱文德，近日私通士族、图谋复祖，意图扰乱朝纲。风纪营副使李文海、制府通政张宗光，特准入夜查察，兵从内调。”

这不是普通的“问话”了。

这是下死手的前奏。

而钱文德那边，还在装没事人。

他这几天依旧照常出门、会客、吃茶，甚至还在南坊茶楼里听了一场书，说是旧识来访，不好拒绝。

但谁都知道，他这是在赌。

赌皇帝只是吓吓他，不敢真杀他。

他赌错了。

亥时三刻，李文海坐着小马车到了钱府后门。

门口两个家丁刚想上前问话，就被内卫直接架住，嘴里塞了布条，拖进角落。

李文海没下车，他只是从车里伸出手，抖了抖袖子。

一个小册子被扔出来，正中门口台阶。

“这是什么？”门房惊恐的看着那册子。

李文海语气很平：“钱文德在松江时期的五年户账副本。你家老爷要是看的懂，最好亲自出来一趟。晚了我可不管。”

门房还想回话，就被人拖了进去。

十息之后，钱府灯火全亮。

十五息之后，钱文德穿着便服，从后院绕出来，脸上没什么颜色。

李文海早就站在院子中央。

钱文德看着他，嗓子干的像火烧：“李副使。”

李文海没打招呼。

他转过身，把那本户账册递出去。

“你自己翻吧。我们可没改半个字。”

钱文德没接。

他只是看着李文海，语气还算镇定：“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张宗光的？还是陛下的？”

“都有。”李文海答。

钱文德点点头：“那你们准备怎么做？”

李文海笑了笑：“我们不做什么。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

钱府不算小，从宅门到内院足有七重门，平常进个客人都的递帖子、过三关，今天风纪营直接破墙而入，动静闹的不小。

可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查账、抓人、吵架、押解的流程时，没人想到事情接下来的变化。

寅时，宫里起火。

不是小火，是大火。

乾清宫左偏殿的“司礼监文库”起火，烧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扑灭。

整个宫内都乱了，太监、内侍、禁军全乱作一团。

火起的时间点极为巧妙，刚好是李文海抵达钱府的半个时辰后。

风纪营立刻反应过来。

张宗光当机立断，直接从西城调来两营护军，封锁了所有内城关口。

然后一边扑火，一边彻查。

查了一整夜，终于在偏殿后的厢房中，找到了一个藏的极深的暗格。

里面没有账本，也没有私印，只有一封封折子，全是旧三司的副本，还有一张早被烧毁但拼凑回来的“金陵士林联名书”。

最关键的是，有一封密信，上面写着：

“事成之日，北方自有回音。梁老将愿以十营为援，助正统归位。”

落款处，盖了一个小小的“梁”字戳。

消息送到皇帝案前的时候，天刚亮。

陈渊看完之后，头一次没说话。

他把信拿在手里，放进了袖子里，起身下令：

“封宫三日，查所有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