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亲审再开，刀落文台（2 / 2）

李文海坐在堂里，看着那堆被百姓自己送上来的“民愿帖”，一摞摞的，全是反驳那些“士林请命”的话。

“他们输了。”李文海淡淡地说。

张宗光在一旁点头：“他们以为写字就能压人，可现在不是太康旧朝了。”

“百姓知道谁给他们饭吃。”

“风纪营要真倒了，这帮百姓第一个就闹。”

“皇帝现在要的，不是文理，是人心。”

当天晚上，宫中点了灯。

陈渊坐在案前，一字一句地在一封新制文书上写下：

【自今日起，江南十三州书院入仕资格暂停，书社荐举制度废除，寒门入仕，唯凭考察。】

【立“风纪荐才制”，寒门吏员三年一考，考绩优秀者，的提举之权。】

【旧士族出身官吏，三年内需交清荐由、考绩、家族引荐证明，若与三司案重合者，暂缓任用。】

文书写好后，陈渊抬头道：

“明日贴出去。”

“就贴在南门大坊口。”

“让他们看看，现在这朝廷，到底是谁的了。”

这一夜之后，江南书院闭门者三成，书社停课者七成，士子上京举荐者八成被挡回。

一纸文书，彻底把江南“荐举制”的大门砸了个粉碎。

老一套，那是真彻底不灵了。

风纪营，从这一刻起，不只是查案办人。

它成了寒门上升的唯一通道。

也是陈渊打碎祖制，开创新政的第一把斧子。

这几天，整个金陵都在看戏。

先是三司旧官一锅端，接着是风纪营杀人立威，再到江南学社联名折子被当街贴出，最后是皇帝一纸诏令，断了书院荐举的根。

看的人是眼花缭乱，但朝中那帮还没倒下的老家伙，心里却是一个比一个清楚：

陛下这是要彻底掀桌子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杀几个人敲打敲打，风头过了就会恢复朝堂讲理那一套，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连“士族荐举”都敢废，这不是杀人，这是要动根基。

就在众人战战兢兢的时候，张宗光贴出一张新榜：

【三日后，大朝台设亲审席，陛下亲审“沈儒昌案”第二卷，召百官、百姓、书院士子列席观审。】

这一张榜一贴，全城炸了。

沈儒昌已经死了，午门那天就是砍头示众的第一人，现在突然要翻案，还是皇帝亲审，什么意思？

百姓不懂，但朝里那批人却懂。

这是在借尸还魂，翻出剩下那帮人的老底。

三日之期一到，金陵大朝台前设席。

这不是皇宫里的审案，这是给全城百姓看的。

风纪营三十人列阵，制府设主案，皇帝亲登高座。

百官不的推辞，书院祭酒不的缺席。

到场那天，城中能来的全来了，站在朝台下的密密麻麻一大片，人头攒动，安静的能听见风吹旗帜的声音。

李文海上前，开口朗声道：

“沈儒昌案卷第二卷，牵涉书社讲案、私印荐举、士族私通三司、收受文书贿金案。”

“证据共四十七项，证人五人，已全数到场。”

台下一阵骚动。

谁都没想到，案子已经结了还要再审一遍，而且这次是公开的，连百姓都能听。

张宗光站出来，掀开案卷第一页：

“此案最关键者——钱文德。”

“其人已定罪，待处。”

“次要关联人——陈岳、卢廷之、江南十三郡学社祭酒沈怀真、孙斐然、吴重光。”

这几个名字一念出来，站在台下的几人全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