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罪证震慑顽抗者,圣意决断定罚期(1 / 2)
刘瑾晃了晃手里的青布包。
布包上还沾着点雪沫子。
他尖细的嗓音裹着戏谑,像寒冬里的冷风刮过:“刘御史,咱家跟陆大人特意给您送点‘好东西’。您可得好好瞧瞧,都是咱东厂番子熬夜整理的‘宝贝’。”
陆炳没多余废话。
他直接把黑布包往案上一扔。
“哗啦”一声脆响。
账本、供词、弹劾记录撒了满地。
有的纸页还带着东厂的朱砂印记。
他指着地上的东西,语气冷得像冰:“这些都是都察院官员近三年的‘业绩’——张御史收盐商三千两,账本上有盐商的签字画押;李御史弹劾异己,收了对方仇家的五百两好处费,供词都录好了;还有您亲自批的‘复核从轻’的贪腐案,哪件不是您点头的?条条都记着呢,一笔都没漏。”
刘宇的目光死死钉在地上的罪证上。
他喉结滚了滚。
他颤抖着弯腰,手指攥得指节发白,捡起一本磨了边的账本。
越往后翻,脸色越白。
从颧骨白到耳尖。
上面连他去年借巡查之名,克扣驿站五十两银子买人参的小事都记着。
更别提那些“关照门生”的弹劾疏漏。
连门生送的那坛陈年黄酒,都写得明明白白。
他咽了口唾沫。
嗓子干得发疼。
声音发颤像秋风里的落叶:“刘公公、陆大人,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事虽有不妥,但都是些‘小节’,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
刘瑾突然冷笑一声。
他踮着脚尖上前一步,逼近刘宇。
尖细的嗓音贴着刘宇的耳朵,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寒意:“陛下前几天刚跟咱家说,对不办实事、还敢挡改革的路的官员。轻则流放三千里,去漠北喝风;重则三族之内不许入仕——您觉得这些‘小节’,够不够让您丢官流放?够不够让您刘家子孙,再也没法考科举、当官,断了刘家的仕途根?”
陆炳跟着补刀。
他脚轻轻踩在一张供词上,碾了碾:“刘御史,您是刘大夏的门生吧?现在刘大夏自身难保,关在诏狱里等着判罪。您还敢跟陛下对着干,是不是觉得陛下念及‘文官体面’,不敢动您?”
“咱家跟您说句实话,”
刘瑾的语气陡然变冷。
眼神里没了半分戏谑,全是狠厉:“谁让皇爷不痛快,咱家就帮他‘准备准备’——要么,现在就组织都察院联名上书支持修法,主动认个错。要么,等着咱家带锦衣卫来,把您押到奉天殿当众问罪。您选哪个?”
刘宇的腿突然一软。
“咚”的一声磕在金砖上。
差点瘫坐在地。
流放他不怕,大不了去边疆养老。
可三族不许入仕,等于断了刘家的根!
他看着满地的罪证。
纸页上的朱砂印记像血。
又想起之前兵部贪官被抄家时的惨状——家眷哭嚎,家产被搬空。
终于彻底怂了。
脊梁骨都软了。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膝盖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
对着刘瑾和陆炳连连磕头。
额头撞得通红。
声音带着哭腔:“刘公公、陆大人饶命!老夫知道错了!老夫愿意支持陛下修订条例,愿意牵头组织都察院联名上书!求你们在陛
刘瑾满意地点点头。
他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虚扶了他一把。
语气又变得虚伪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陛下不是容不下有错误的官员。他要的是能办实事、不挡路的人——只要您好好配合,把联名奏疏拟好,之前的事,陛下或许能既往不咎。”
陆炳弯腰收拾罪证。
动作慢条斯理。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刘御史既然想通了,就赶紧召集都察院的堂官、御史。半个时辰内拟好奏疏,签字画押送到内阁。别让陛下等急了,他的耐心,可不多。”
“是!是!老夫这就去办!”
刘宇擦着额头的冷汗,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官袍的下摆都皱了。
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活像只斗败的公鸡。
刘瑾和陆炳不再多留。
转身走出值房。
路过门口时,刘瑾还特意瞥了眼墙上“正大光明”的匾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偏厅里的李东阳、杨一清、王恕早已等候多时。
暖炉里的炭火快灭了。
杨一清正伸手拨弄着炭灰。
见二人出来,李东阳连忙站起身,端起桌上的热茶递过去:“辛苦二位了,看这架势,都察院总算搞定了。”
“李首辅客气了,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明的江山。”
刘瑾接过茶杯,指尖沾了点热气,脸上堆着笑:“咱家跟陆大人得赶紧回宫里复命,就不陪您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