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改革小组核心成员直接团灭！（2 / 2）
叶言也不控制分身，当时的于正只能委婉道：“陛下息怒。诸位老臣……或许只是忧心过甚，言语失当。”
“忧心？咱看他们是野心！”朱元璋一拍大腿，“还有刘伯温！关键时刻就知道叹气，屁都不放一个！还有胡惟庸，装得跟个鹌鹑似的，他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呢！”
“噗——！”
叶言本体这下真被逗乐了。
人刘伯温那是人精，知道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错，不如沉默。
胡惟庸那是老阴比，就等着您和清流斗得两败俱伤他好上位。
这官场，真是全员影帝。
“于正，”朱元璋忽然眯起眼，盯着叶言的分身，“你说，咱是不是真的……手段太酷烈了？以后标儿他……”
嚯，你还知道啊？
叶言当时本体都摇头，也不用他来说，于正就给出了答案。
“陛下，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若不用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则新政寸步难行。至于太子殿下……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何虑百年之事？当务之急，乃是夯实根基，让‘务实’、‘服务’之念，如陛下天威一般，深入人心，乃至成为新的‘规矩’。”
说实话，你担心朱标未来时候是干个锤子啊，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你就顾好现在得了！
“……”
朱元璋当时表情一红，好像反应过来于正在说什么，他哼了一声：“就你会说话！不过……理是这么个理。光靠杀，确实不行。得立规矩，得让后来人，按咱的规矩办！”
然后。
朱元璋是发完狠，杀完人，罢完官，心情舒畅了没半天，一个现实的问题又如同冰水般浇到了他头上——没人干活了！
尤其是他之前心心念念要改革的徭役问题。
这玩意儿盘根错节，牵涉到户籍、田亩、地方财政，需要精通钱粮刑名的老吏细细核算，制定新规。
本来这事儿是交给户部和几个精干侍郎在办，结果……好巧不巧，带头反对新政、被他刚才一股脑儿扔进诏狱的官员里，就有主管此事的户部右侍郎，以及好几个精通算法的老主事！
这下可好，改革小组核心成员直接被团灭！
剩下的要么是战战兢兢不敢吱声的，要么是只会之乎者也，哪怕王彦推行了算学，还是看到数字就头疼的清流言官。
偏殿内，朱元璋看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关于各地徭役不均、民怨沸腾的奏报，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习惯性地想喊人来问话，张口却卡壳了。
喊谁？
能办事的都在诏狱里蹲着呢！
“朴不成！”朱元璋烦躁地喊道。
“在！”
大太监朴不成连滚带爬地进来。
“户部那个……那个谁，王侍郎呢？让他把徭役改革的条陈给咱递上来！”
朴不成脸皱成了苦瓜：“陛……陛下，王侍郎他……他前个儿刚被您下旨……进诏狱了……”
朱元璋：“……”
他噎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那……李主事呢？他算学不是挺好？”
“李主事……他、他联名上书来着，也……也一起进去了……”朴不成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
“陛下，都进去了啊！”朴不成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不要他命吗，全进去，他叫谁去？
朱元璋：“……”
殿内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朱元璋摸着下巴，看着窗外，仿佛能听到诏狱里那些他刚送进去的能吏们正在心里默默吐槽：“让你杀！让你罢！现在傻眼了吧？徭役你自己改去吧！”
“咳。”朱元璋老脸有点挂不住，扭头看向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站在旁边的于正，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窘迫和强装镇定：“于正啊……这个……徭役之事，关乎民生，刻不容缓。如今……嗯……户部暂无合适人选总领，你看……此事当如何着手啊？”
于正……
叶言现在是真要笑疯了。
哈哈哈！老朱啊老朱，让你图痛快！现世报来了吧？
杀官一时爽，干活火葬场！
现在知道能办事的官不好找了吧？
但面上，分身于正依旧是一副沉稳忠恳的模样，微微躬身：“陛下圣明，徭役之弊，确需尽快革除。如今……非常之时，或可行非常之法。”
“哦？什么非常之法？快说！”
朱元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于正心中早有腹案，缓缓道：“陛下可记得，李魁李司业在国子监所倡之‘格物致知’、‘实务取士’？”
“自然记得！”
“既如此，何不将此徭役改革之事，作为一次‘格物’与‘实务’之大考？”
于正语出惊人。
“陛下可下特旨，令在京官员，无论品阶高低，凡自认通晓钱粮、算法、民情者，皆可就此徭役改革一事，上书言事，献呈具体方案。方案不求文采，但求数据详实、条理清晰、具有可操作性。”
朱元璋眼睛一亮：“有点意思！接着说！”
“陛下可命人将所呈方案匿名编号，由……由太子殿下牵头，组织剩余未涉事之干练官员、乃至国子监尚且没去地方，精于算学的监生，共同评议。择优者，陛下亲自召见询问，若果然可行，便不拘一格，委以此任！如此，既可遴选真才，亦是对‘格物务实’之学的一次极大推动，更可让天下人看到，陛下求贤若渴，唯才是举！”
叶言都懒得给老朱出主意了，干脆借机发挥，继续推动这股实务风。
你就找能人来不就行了？
你洪武官吏又不都是废物。
朱元璋也越听越觉得这法子妙啊！
既解决了眼前无人可用的窘境，又完美契合了他正要大力推行的新学理念，还能堵住那些说他滥杀无能的嘴——瞧见没？不是咱滥杀，是你们不行！咱现在广开言路，有本事你就上！
“好！好一个‘以事择人’！好一个‘格物大考’！”朱元璋一拍大腿，兴奋地站了起来，刚才的窘迫一扫而空，“于正，你不愧是……嗯，脑子活络！就按你说的办！朴不成，即刻拟旨！”
旨意一出，京城官场再次震动。
那些原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生怕被牵连的官员们，傻眼了。
还有这种操作？
刚杀得人头滚滚，集体下狱，转头又搞招聘考试？还是考最棘手的徭役改革？
一些有真才实学但此前地位不高、或者因为不属于任何派系而侥幸躲过清洗的官员，心思活络了起来。
这可是直达天听的好机会啊！
而那些只会空谈的清流则愁眉苦脸，让他们写文章骂人可以，让他们搞钱粮算法、制定具体政策？
还不如杀了他们！
更别提……
“这考上了，不还是进牢？傻子当他洪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