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改革小组核心成员直接团灭！（1 / 2）
朱元璋因为叶言推动的理念而二次清洗官场，但这后果几乎显而易见。
洪武官吏的反弹变得更为明显，而且这一次的反弹，远比取消殿试时更为激烈，也更为……深层！
弹劾的奏疏不再是雪片，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通政司的廨房淹没。
内容也不再仅仅是违背祖制、动摇国本这些冠冕堂皇的大帽子，而是变得更加具体，也更加……阴狠。
“陛下！张铭在山东，罔顾朝廷定例，擅自许诺减免税赋，此乃邀买人心，其心可诛！长此以往，地方官员竞相效仿，朝廷赋税何存？”——这是攻讦张铭越权、媚下的奏疏。
“白秋水恪守前朝成例，虽有失察，其心可鉴！陛下因其一案而否定所有旧规，岂非因噎废食？若前朝规制皆不可用，则我大明法统何依？莫非真要另起炉灶，重订乾坤？”——这是为旧规张目，质疑朱元璋统治的法理延续性，其言可谓诛心。
“李魁之学，标新立异，蛊惑人心！其所谓‘为百姓服务’，实则架空官府，煽动民粹！若使胥吏小民皆可议政，则朝廷威严何在？士大夫体统何存？此乃王莽、曹操之流故智，意在倾覆社稷！”——这是直接将李魁和其理念打为乱臣贼子。
更有甚者，开始将矛头隐晦地指向朱元璋本人。
“陛下以布衣取天下，武功赫赫，然文治之道，当循圣贤之教，用老成之臣。若偏听偏信一二狂生之言，恐非江山社稷之福……”——这是暗示朱元璋出身草莽，不懂圣贤之道，容易被小人蛊惑。
“为政当以静制动，以稳求安。陛下近年来变法频频，手段酷烈，恐非长久之道。当思后世子孙，能否如陛下般乾纲独断，镇抚四方……”——这已经是近乎直白地警告朱元璋，你的后代未必有你的威望和手段，你现在把路子走绝了，将来你的子孙怎么办？
这些人或许有胡惟庸的下属，但老胡这段时间反而最为安静，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刘伯温则连连叹气，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最后那警告朱元璋的话，也并非一个人在说，而是数个老臣在讲的。
他们或许本意只是提醒，但这话哪怕叶言当时听了都气笑了。
不提他和朱元璋的立场问题，关系问题……
关键的是，你这不是明牌讲他朱元璋是开国皇帝，他想怎么清洗他有自己的威望，你意思他后代不行？
你们士大夫阶级会在朱元璋之后的朝代，直接大肆攻击新君？
“砰！！！”
朱元璋在偏殿连桌子都砸了！
“放肆，放肆！！！”
“威胁咱，他们居然在威胁咱？！”
朱元璋的嘶吼引导的是洪武五年开春的一度变化。
奉天殿上，每日的朝会都如同战场。
以都察院几位老御史为首，大批官员跪地泣谏，言辞悲怆，仿佛朱元璋不是在整顿吏治，而是在自毁长城，他朱元璋就是昏君。
他们或引经据典，或痛心疾首，营造出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悲壮氛围，试图用舆论压力迫使皇帝后退。
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反对声浪，愤怒的朱元璋反应只有一种——更强硬、更酷烈的镇压！
他面对跪了一地哭嚎着陛下三思、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官员，老朱是当场气极反笑。
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龙行虎步，直接走到御阶边缘，指着
“哭！接着哭！咱看你们不是来上朝，是来给咱哭丧来了！咱还没死呢！”
这话太重，吓得几个正在泣谏的老御史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真背过气去，哭声戛然而止，变成了一阵压抑的咳嗽。
朱元璋冷笑一声，开始精准点名：
“你！你说张铭邀买人心？咱问你，山东去年税赋，是比前年多了还是少了？灾民是多了还是少了？”
那人瞬间一脸茫然。
朱元璋当时都不演了！
“不知道？咱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知道他在邀买人心？他买的是百姓的心，百姓吃饱了肚子，自然念着朝廷的好！这人心，咱让他买！咱还嫌他买得不够！倒是你们，整天琢磨着怎么从百姓碗里刮油水，那才叫挖咱大明的墙角！”
被点到的官员脸色煞白，讷讷不敢言。
“滚出去，来人拖下去关进牢狱！”
？？？？
朱元璋又马上转向另一个：“还有你！你说白秋水其心可鉴？鉴个屁！他鉴的是前元的规矩，心里还有咱大明吗？咱看你是跟他一样，还在想着前元给你的那点好处吧？来人！查查他家和前元那些王公贵族可有牵连！”
那官员顿时瘫软在地，屎尿齐流，被侍卫如同拖死狗一般架了出去，留下一股骚臭味，让旁边跪着的同僚们眉头紧锁，悄悄挪了挪膝盖。
“最后，还有你！”朱元璋目光又看向那个将李魁比作王莽曹操的官员，“李魁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他拿什么倾覆社稷？用他那些书本子砸死咱吗？倒是你们，结党营私，阳奉阴违，才是真正的社稷蛀虫！咱看你是戏文看多了，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
“罢官！滚回家给咱养老去！！！”
这帮人更是瘫软在地，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里面一些人反而好像松口气？
松口气？！
叶言当时表情都变的诡异起来。
不是，还有人借着这股风逃离洪武官场，是吗？
这……
还有……
老朱最终是走到那几个能说出后世子孙言论的老臣面前，蹲下身，这个动作吓得几个老臣一哆嗦。
朱元璋几乎是脸对脸地低声问道，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奉天殿落针可闻。
“几位爱卿啊，你们真是替咱老朱家操心啊，都操心到咱孙子、重孙子那儿去了。”
老臣们冷汗直流，连称——不敢！
朱元璋却更加愤怒的不演了，声音直接变大：“不敢？咱看你们敢得很！你们是不是觉得，咱死了，太子登基，你们就能骑到他脖子上拉屎拉尿了？！是不是觉得，咱的标儿仁厚，就镇不住你们这些老油条了！”
“咱告诉你们！”朱元璋站起身，看向四周，“只要咱朱元璋还有一口气在，这大明的天，就变不了！你们说的对，咱是开国皇帝，咱有刀把子！现在，咱就用这刀把子告诉你们，什么叫规矩！”
“传旨！凡此次联名上书，言语间暗讽太子、诅咒后世之君者，一律夺职，交由锦衣卫勘问其心！咱倒要看看，是他们笔杆子硬，还是咱的刀子硬！”
“陛下！不可啊！如此大兴诏狱，恐寒了天下士人之心！”
又有不怕死的出来劝谏。
朱元璋扭头看向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森严的大殿里显得格外瘆人：“寒心？咱看他们的心热乎得很，都敢替咱操心百年之后的事了！再啰嗦，连你一起查！看看你的心是热的还是凉的！”
“……”
刹那间，朝堂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某些人牙齿打颤的细微声响。
朱元璋用一场毫不讲理，堪称粗暴直接的地图炮式镇压，暂时将所有的道理和舆论都压了下去。
他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徒劳”。
你不服，你也被查！
我看谁敢！？
……
退朝后，朱元璋余怒未消，在偏殿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太监宫女们都躲得远远的。
叶言的于正马甲被召见，进来时正好看到朱元璋对着空气恼火。
“于正，你看到了吧？这帮混账东西！”朱元璋骂着，“他们居然敢威胁到咱儿子头上了！”
叶言当时都气笑了，老朱啊，重点难道不是他们精准预判了您死后靖难之役和文官集团坐大的历史走向吗？
这波属于是预言家跳脸，被您这个狼人直接拍死了。
不过这话他也懒得说，朱元璋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