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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天道有封印,鬼神皆为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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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官渡之战\/第223章\/天道有封印,鬼神皆为囚\/

夜色压了下来,像把白日里所有的喧哗都装进一只黑色的匣子,扣上。官渡河滩的芦苇海在风里起伏,像一面无声的大鼓;鼓面看似平静,鼓心却藏着白日的余震。尸气还没散尽,泥里的血腥在冷里渐渐持久,像铸铁时浇进模子的余温,迟迟不肯冷透。

曹操中军大帐的帘子被剥离了半寸,灯焰静得不合常理。荀彧立在案前,素袖遮住半边手背,指节一根根收紧又放开。程昱把棋子摆好又收起,收起又摆好。许褚像一块石头,站在帐门口,眼神盯着外面的黑——那黑里有风,风里有一种轻微的“咝咝”,像谁在磨墨。

郭嘉披着白裘,瘦得骨边都带着乾硬的亮。他咳了两声,把咳嗽压在喉头里,开口前先将案上竹筹掂了掂,像在估一柄看不见的刀的重量。铜鼎里柏叶再添一片,青烟直上三寸,又在帐篷顶下散成薄雾,雾里隐约有星光的影子,却不真。

“封。”郭嘉吐出一个字。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有人在耳边说梦话,“借天以名,以人立式。‘天道封印’,今夜落一线。”

荀彧抬眼,目光如石:“不以邪术,动以名义。”

“名义已备。”郭嘉略一颔首,手指在沙盘上轻轻点三下,点出三处小红印,“三囚——囚名、囚血、囚心。囚名,遣言路与戏班,沾污‘影’,窄其所归;囚血,结地网,借河鼓与白虎之位,令血气不散、怨魂不出;囚心,设‘几乎’,以路与人,日日给他一个‘几乎可见’,日日让他与‘不可得’相对。”

程昱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借天名者,最利人心。人以为天命如网,不敢违。此网若系在他身上——”

“他便不是人,是‘器’。”郭嘉接道,眉宇间的亮更冷,“器可斩、可弃、可藏、可用。天道,不偏。他是人,我们以‘道’偏之。”

荀彧微微拧眉:“两戒不可越:一是百姓,不可伤;二是人伦,不可毁。”

郭嘉拱手:“谨记。”

帐外风忽止,像谁把白日里那面无形的大鼓按住。司天监穿黑衣,束发,抱着星盘站在帐门外,眼底青黑。他低声禀道:“今夜‘参’与‘角’近,北斗移位一分,白虎上克,河鼓动。以此为‘势’,可落一线。”

郭嘉袖里轻轻一转,像把线扣在指头上。他笑了笑:“先生,借你这一分‘势’,我以一线入人间。”

——

并州营。狼旗低垂,旗眼暗红,像一双含着火星却又被冷水压住的眼睛。鼓只偶尔一记,稳,重,不快。陈宫站在营心,扇骨合在掌中,掌心都是汗。他抬头看天,天很低,像要贴到人的眉梢上。他揪了揪袖口,把话尽量说得朴素:“今夜,有事。”

贾诩负手,袖中细绳一枚一枚被他摸过。他不看天,他看地——营门前的泥间渗出细小的泡,泡一冒即灭;营外十丈处的草尖上连成串的露珠忽然同时滑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抹了一下。他笑了一下,笑意淡得像风吹过帐篷边:“地气被网住了。”

张辽卸盔,盔内汗尚温。他的心像被一只手轻轻捏着,酸,是战后的空隙感。他握拳,拳背青筋一根根起。魏延把刀环平平扣在胸甲上,叮的一声极轻。他看着陈宫与贾诩,忍不住道:“风不对。像有人在河上……压了东西。”

“压‘理’。”陈宫苦笑,“他们要借天名压‘理’,再借‘理’来压人。”

赤兔站在吕布身侧,肩窝裹着白布,艾草香里夹着浅浅的血腥。它耳翼像两片小风扇,拍得极小极小,鼻翼喷出的白雾贴着主人的黑金甲散开,甲片冷得像刚从井水里捞出来。吕布坐在狼旗杆下,像一根钉,钉在天地的缝里。他的眼里没有光,光都被收进了斜横在膝上的方天画戟里。指背轻轻搭在戟脊上,未弹。

“主公。”陈宫软声,“夜里,不动兵。鼓稳、火低,人各就位。若有人来,先看,不急。”

吕布目光落在他脸上,停了一息。他没有答。他只是把那根指轻轻一弹。

“铮——”

清音极短,像一粒星从云后探出半个角,又缩回去。赤兔耳尖颤了一下,鼻端的白雾更贴地了半寸。

——

子时,河风忽逆。潮汐一般的夜响在这一刻像被人拧了个方向,芦苇不再向东伏而是向西折,折得齐齐的,像头发被人往后抹。

司天监在高台上掐指,手指像一串迅速翻动的算珠。他的弟子把一小坛黑色的粉拿来,坛口被白蜡封着,蜡上覆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他不敢看,只从眼角瞄了一眼,便把头埋下去。黑粉遇火不燃,遇风飞不散;极细极细,像悄无声息的灰。它不是毒,不入鼻肺;它不是香,不熏心神;它是“媒”。媒不多,三口炉足矣。

“南口一炉,西口一炉,河心一炉。”郭嘉低声下令,“炉小火,不可旺;符三度,不可多;鼓停后,三息再起。”

三处薄薄的黑就此在夜里弥漫。它们不显不露,只在空气与空气之间拉出一根看不见的丝。丝与丝连,连成网。网初起时软,软得像蛛与蛛之间刚吐出的一线;等到三息过后,网便紧——紧得像鞘把刀勒住,刀仍在,快仍在,却出不得。

第一线落在河心。风顿了一顿,像有人把它的脊梁轻轻按下去。

第二线落在西口。营外五十步处的枯槐无故抖了一抖,叶子在夜里齐齐颤了一遍。

第三线落在南口。市镇边缘的一口破井里,水面平平,忽然起了两道极小的波纹,波纹相撞,又散。井旁老狗睡梦中呜咽一声,换了一个方向,把鼻子塞在了尾巴

“天道有封印。”郭嘉垂目,他不是对人说,他是对这一线夜说;他不是向天起誓,他是在向人间挑衅,“鬼神皆为囚。”

“囚名、囚血、囚心。”程昱远远接上一句,像替他把这一道术说成文,“先囚‘气’。”

荀彧立在帐口,手背抚过帘边。他听见远处的鼓停了半息,又起。起的时候,比平常更慢一分。那慢不是懒,是负重。

“鬼——”许褚突然低声。他不是怕。他是兽类的本能。他从山里出来,识得风。他听见风里有一种从来没听过的“挤”,像很多陌生的人同时喘一口气,又同时咽回去。

——

并州活门走廊在夜里收束,拒马像两排用木做的牙齿,咬在一起。鼓只以心跳为拍,滴水一样点,还魂一样稳。陈宫让人把火折都压到只剩豆大的点,命人用湿布罩住。贾诩把袖口一掖,露出一截绳。那绳上有五个小结,今晚他又打了一个,打结时手稳得像裁纸的刀。

“‘囚’起了。”他低声,“先囚‘气’,再囚‘名’,末囚‘人’。”

张辽从营门的缝里望出去——夜色像触手从缝里伸进来,挠人的脸。营外五十步的地方,地上露水本已一粒粒挂在草尖,此刻却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舌头舔了一下,全部贴了下去。他握紧刀柄,刀柄上的皮绳在掌心打滑。

魏延轻轻提气,像猫在夜里撑住爪。他想出营探路,刚要跨出半步,陈宫一声“止”,扇骨横在他胸前:“今夜出,必入网。”

“试一下。”魏延咬牙,“小的。用线。”

“鸩。”贾诩唤。两道影从营帐阴影里分离出来,薄得像风。他们身上不带刀,只带一卷白棉线,一小瓶浸了盐的水。他们以最慢最慢的脚步从拒马缝里挤出去,在地上探——盏里水光不动,线在他们手里一寸一寸地放。走到二十步,手背忽然一紧。线绷直了。不是被物卡,是被风拉。看不见的风。

“回来。”贾诩道。两道影同时松开那绷直的一线,线“嗖”地被什么拉走半寸,又弹回来,弹得很轻,像一根琴弦被谁从背后用指尖轻轻拨了一下。

“是网。”陈宫吐气,眼里光冷,“风做经,气做纬。挂在天上,插在地里。谁出,谁被网‘记’。”

“记了,便好追。”贾诩说,“今夜不动。让他们以为我们也不懂。”

“懂也不破。”陈宫苦笑,“今夜,不是破的时候。”

赤兔忽然低低一嘶,嘶声极短,像针扎人的背。它的耳翼先是往后贴了一瞬,又慢慢展开。它感觉到了——在它主人的周围,空气在变。不是冷,是一种让马本能不愿踏进去的“空”。

吕布抬起眼。

他看不见网,他看见“空”。人耳里的声都往外滑,落到很远的地方才回。鼓声不再贴在胸骨上,而是像被人拿走,再慢半拍塞回来。他伸手,指背在戟上轻弹。

“铮——”

清音折在“空”里,像被棉裹住,轻,薄,散。他的眉心微动,像谁用针轻轻挑了一下。他把戟横在膝上,往前送了半寸,又收回来。他没有问。他的眼在夜里更冷。

“主公。”陈宫压声,“他们借天;我们借人。今夜,只守。”

吕布不动。他只是把指背放在戟脊上,像把一线火护在掌心——不让它灭,不让它旺。

——

河心。三口小炉里,黑粉的边缘一缕一缕往外散,散到水面,散到风里。帷幕另一边,袁绍的大营连营七十里,已把火压下,鼓乱,乱里又强行起了三次,起得粗重,像一个人喝醉了要把话说清,却只让舌头更拙。七十里营气被挂在那根看不见的线上,挂得人心浮、脚虚、怒无处发,像群山在同一时间集体打了一个嗝,嗝卡在喉里,上不去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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