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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恶鬼的盛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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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出手。”陈宫低声,“我们要在街巷里,与刚刚被喂大了‘勇’的流民厮杀。每杀一人,‘神名’就裂一线。若不出手,三日后,五日后,这股潮就会去下一座城。我们的牌、我们的粥、我们的‘王法’,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软’。”

“所以,这是‘杀局’。”沮授补上,“天道也看,天下也看。我们杀,天道说:你动因果;我们不杀,天下说:你纵恶鬼。”

贾诩把笑收了:“这叫‘两面皆是刀’。”

吕布终于抬头。他的目光从火里抽出来,落在陈宫、贾诩、沮授、张辽每个人的脸上,像在各自心里刻下一笔。他轻声道:“这场局,不在城里。”

众人一怔。

“他喂出的,不是人,是‘鬼’。”吕布吐字很慢,“既是鬼,就不该在‘民’的簿上。”他抬手,指尖在地图上点出一条极细的线,从那座城的东门,一直划到许都的方向,“它们是他的‘鬼’,便该回他的‘夜’里去。”

陈宫眸色陡亮:“主公,你要——斩断因果之线?”

“斩断,不是用刀。”吕布道,“用‘名’。”他把“名”字轻轻按在舌根上,“以‘名’定物,因果自转。我们要做的,是让天下认——此‘鬼’非‘民’,此‘行’非‘战’。我们不剿‘民’,我们送‘鬼’回主。”

贾诩目中光一闪:“送鬼给曹操。”

“是。”吕布道,“百鬼夜行——不在城里嚎,要在夜路上行;不在我们门前掀,要在他账下叫。”他指向东南,“从今晚起,三事并行:其一,开‘真名榜’——凡入我城、食我粥、受我令者,籍为‘民’;其二,立‘恶票’——凡戴黑甲、饮恶酒、持他营器者,籍为‘鬼’,榜上另列,‘鬼行不赦’;其三,封路断粮,截其第二批‘投喂’,留标不取,明日午时,当众揭榜示天下。”

陈宫一字一字复述:“真名榜、恶票、示众揭供。”他忽然明白了吕布刚才的“不是在城里”的意思——这是一场不在街巷、不在刀口上的战,是在“名”与“见”的层面上,把曹操的手从背后拖出来,让世人看清:血不是从神将门口流出来的。

“还不够。”吕布又道,“张辽。”

“在。”

“你选五百轻锐,化装入夜,远远随其‘鬼’潮之尾,不要杀,不要吼。只做一件事——把他们的‘旗’插回他们的‘源’。”吕布指节轻点地图上的一条官道,“凡路口遇‘鬼’,你只做两件事:其一,擂鼓招魂,把‘鬼’聚在一起;其二,放火照路,把‘鬼’照回去。”

“火?”贾诩挑眉。

“不是烧城,是烧‘辙’。”吕布眼神沉定,“前日马蹄压过的辙,今晚要亮,亮给沿路保伍、乡勇、行商看。——谁给了他们甲?谁给了他们酒?谁在他们嘴里塞了‘神将’两字?”

帐内微有火星跃起,一点金红在夜里开了合,像一只细小的眼。

“主公。”沮授轻声,“此非权谋,已近‘法’——”

“便该如此。”吕布静静道,“他用人心污我名,我便用天下之眼,剥他手。——明天,立‘三榜’:民榜、鬼榜、供榜。三榜一出,名与实各归其处。到那时,若‘鬼’仍敢行,我再杀,天下不言‘杀民’,只言‘除鬼’。”

陈宫伏案疾书,笔锋如刻。貂蝉立在侧,眼尾微红,指尖却稳。她在吕布袖口的褶上轻抚一下,把一条不安抚平。吕布没有回头,但他掌心慢慢松开,那枚钉子似乎往旁边挪了一寸。

张辽抱拳,眼神如铁:“末将遵令。”

“去吧。”吕布道,“夜还长。”

——

夜的另一端,恶鬼的宴席未散。酒坛躺倒在县衙台阶上,酒顺着台阶一节一节往下淌,淌到一处洼里,映出半轮歪月。几个戴黑甲的人在月里照自己,照着照着就笑了,笑得像陌生人。有人举杯对着庙宇废墙遥遥一碰,口中念念有词:“神将默许,神将默许——”

城门楼上忽然一阵鼓,沉,缓,像从地下传来;紧接着,是第二阵,近,急,像有人就在门外的夜里。楼下的黑影动了动,有人蹙眉:“谁的鼓?”

鼓第三阵起,火也起——不是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官道上。道旁的芦苇一道一道亮起来,亮成一条长蛇,蛇头朝北,蛇尾朝南,风把火晃成无数小舌头,把昨夜辘辘留下的辙,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有人眼皮跳了一下。

又一轮鼓,远。再一轮,更远。火相继在路口亮,像一张被人一点一点揭开的网。网亮到第三处时,沿路保伍的更夫推门探头,看见“火”,也看见火边一块板,上刻两行字:恶票。不赦。板下悬着几支黑甲的断带,带上绣着“斥”字的一横,被火舔得翻卷。更夫喉咙里“咕”了一声,眼睛像被人猛地按在了一盆清水里。

县城里,有人终于说不出“神将”三个字了。他的舌头打了一下结,滚了两滚,滚成了“……神、谁?”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笑声里酒气散了一半。有人拽他:“走,去看外头那火。”

“走。”他点头,却没有抬脚。他忽然觉得很冷,像酒从骨头里被抽了出去。他低头,盯着自己脚边那块“断案”石,石上有一道不知何时被踩出的小小裂纹。他伸指去摸,指腹凉得像摸在一条冰上。

——

并州牙帐,三榜已经刻毕。民榜在左,恶票在右,供榜正中。陈宫握笔如锥,最后一笔落在“供榜”最下:“凡供‘鬼’者,与‘鬼’同籍。”他把笔放下,笔尖还在颤。

吕布望着三榜,目色如夜。他缓缓抬手,合掌一礼,不向天,不向地,向着那一块“供榜”。他低声,像对一口长久未启的井说话:“见。”

贾诩笑意回温,拱手:“主公,这一礼,礼给天下之眼。”

“也是礼给我自己。”吕布淡淡道,“我不要在‘神’的名字里,埋‘人’的命。”

风从帐门里掠过,吹动三榜上的薄灰。薄灰落下,字更黑。张辽束盔束甲,带令而去,身影入夜,如吞。高顺站在帐外半步,忽然回首:“主公——若曹操再喂?”

“他越喂,越是他的。”吕布眼里有一瞬的冷光,“明日午时揭榜,他若再喂,那便是他与天下对食。”

“遵命。”

——

夜深三鼓,官道上的火一段一段熄,又一段一段亮。擂鼓的声从北到南,再从南到北,像一条来回拖动的线,把“鬼”和“供”的名字,一针一针缝在一起。远处的风压低了野犬的叫,近处的井里回了一个“空”。

县里的恶鬼们有人睡了,有人醒——醒着的都不太敢靠近门口。他们不知道外头的火是谁点的,却晓得那火不是给他们暖手的,是给别人看路的。看谁的路?——有个人忽然牙关打起颤来,他把头埋在臂里,不肯想。

天将明未明之际,第一阵晨风吹向北。风里带着一点纸灰的气,是榜文刚干的味。风掠过白牌,掠过粥棚,掠过并州扎营处,掠过每一个还没睡醒的人的眼。那一点气,细,淡,却像一枚小小的箭,正往许都的方向飞。

“丞相。”观星台上,荀攸在风里低声,“他要送鬼给我们。”

郭嘉眨了眨眼睛,眼底有一线微不可察的亮:“他在‘名’上出手了。”

曹操负手而立,嘴角轻轻一挑,像把一口冷茶咽下去:“那便看,谁的‘名’,更重。”

——

天光破时,并州城门外,三榜高悬。民榜的第一列,是昨日前来赈棚帮厨的三位老妇名字;恶票的第一行,是“戴黑甲、饮恶酒、持他器者”;供榜正中,一道刻痕深得像刀:凡供“鬼”者,与“鬼”同籍。广场上,人群正从静转喧,又从喧转静。每一双眼里都映着三块木板上的字。字不动,人心在动。

吕布站在阴里,负戟,看着那三块板。日头越过他肩,照在榜上。他低声,对自己也对这座城说了一句:“既然他喂出的不是人——那就请他,把这群鬼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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