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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鬼才的价码,魔王的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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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邺城北仓的仓吏果然封仓自保,欲等看风色;人群在门外嘈嘈,黑甲不动,唐樱命人抬来秤,立在仓门口,照榜称米。仓吏被挑了出来,上罚台自惭。颍川书院那边,庠长大怒,连写三篇《正名》,上台与“术”生再辩,连败两场,第三场索性不应。许都三司那边,某司吏忍不住打了一道“禁新令”的折子,压着“奉天子”四字——折子还未走出司门,便有人将昨日的“禁借天子名号”榜传入院中,一群佐吏面面相觑,折子回炉,灰落在盆里噼啪作响。

这夜的风很直,从北往南吹,把三处火上的烟都吹向同一条看不见的线。曹操北遁,闻三处消息,手指在舆图上顿了一顿。郭嘉不在他侧,荀彧在,程昱在,荀攸在。程昱劝:“北行勿顾。”荀攸冷:“北行可,但邺不可失。”荀彧垂目,良久,只道:“戒‘祠’,立‘粥’,禁‘奉名’。此人心术之用,已非旧章所能束。”言罢,咳了两声,袖口染一星红。他闭眼一瞬,再开时,神色淡淡,“北去。”

荀彧懂了——蛇已入筐,只是那只筐,不叫“王”,叫“众”。他知道这局棋最致命的,不是“术”,是“名”:一个新的“名”要替换旧的“名”,而它竟不是皇名,而是众名。

——

夜深,帅帐内灯如果。陈宫摊开“骨秤三验细条”,逐句推敲,贾诩在旁写“祠兵罪条”,字如刀锋。吕布不言,立在图前看河势。他的指腹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路缓缓走过:邺——颍——许——洛。他的眼里没有火,也没有水,只有石头一样的平。

“主公。”陈宫抬头,轻声,“今日之市,人心可观。”

吕布“嗯”了一声。

“奉孝之策,刀锋极薄。”陈宫道,“薄而入骨。”

“薄。”吕布淡淡,“才不会断。”

贾诩抬眼,笑:“薄刀切旧章,厚刀切人心。奉孝知这一点,才敢来讨价。”

“价给得还不够。”吕布说。

陈宫一愣。

吕布把目光从图上收回来,娓娓道:“我还会再给他一件东西——‘死权’。三日之内,他杀谁,我担。榜要明,字要黑:‘骨秤第一试所及之杀,罪归于王,不及于试官’。他胆才会更大,手才会稳。”

陈宫睫毛轻颤:“君背怨,臣行术。主公……此乃真‘魔王’。”

吕布不言,转身向火盆走去。火里黑炭咝咝作响。昨日丢进去的两枚小木子已化灰,再挑即碎。他伸戟端挑,灰沿戟锋滑落,露出一点更黑的芯,像不肯完全燃尽的旧心。他看着那点黑,眼神淡淡:“明日,取郭嘉首名。”

陈宫惊:“杀?”

“不是杀头。”吕布道,“杀名——把‘鬼才’三字,写在榜上,按在他策之下。天下都爱名。给他一个名,名将困他。名一困,他便在我的棋里走。”

贾诩在影里发出极轻的一声笑。他懂:让天下都知道“骨秤第一试”,让人人都望着郭嘉;名气越重,背负越重,越离不开这口筐。魔王之棋,不只是布势,更是布名。

“去睡吧。”吕布收戟,声音很平,“三日不过一夜。明日还有两‘市’要稳,一‘台’要立。粥要稠,榜要黑,刀要薄。”

陈宫与贾诩起身告退。帐门掀起一角,夜风像黑水一样灌进来,又被灯光逼退半寸。帐外远处,秤台冷得像山,三榜在风里发出纸与木摩擦的低声,像有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翻书。

——

次日辰时,颍川书市再辩。庠长恼羞成怒,拿出最后一招:“礼立于天子!尔等术,不过匠心之末!”他抬手一指,“问你:天子何在?”

四座一静。有人下意识望向北方。

“在众里。”一名军中算吏站起来,低声却稳,“‘众’要吃,‘众’要活,‘众’要刀不自来砍头。今王立三条在前,法出于众,不出于神,不出于旧名。若天子能令万人得粥、令私兵自散、令祠不再立,他在;若不能,礼自当改名。”

这一句“改名”,像一把看不见的斧子,把旧树上的某一根隐根砍了一截。围观的人群低低地吸气,有人拍了一下大腿,又不敢太响。

午时,邺城粥市旁有人偷偷立了一面小小的纸幡,上书“社神”。刚立起就被风吹偏,粥棚的老兵走过去把纸幡摘下,递给那人,指着榜上“禁立神龛”:那人脸红,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他抬头看粥棚里”众施“两个字,愣愣地笑了一下,把纸幡丢进火里,火舌一卷,那两个墨字爬着卷成灰。

官渡罚台这边,有人半夜里想去劫祠兵的名册,被巡夜的黑甲捉住。榜官当场宣“法”:未劫者,杖;已劫者,罪加一等。那人跪地喊冤:“我为王除祠!”榜官指着“法”字:“王禁私兵、禁祠兵、禁盗名。你劫名册,亦是私兵之盗。众看你,法看你,王不看你。”跪地之人怔住,像第一次知道“王不看他”,而“法与众看他”。他哭了,哭声不大,像做错事的小儿。

——

第三夜来临前,许都那边的风向已经微妙。三司的折子没有走出去,朝中有几家的堂前第一次在夜里吹灭了供案的香。荀彧立在廊下,听风。他咳了一声,又一声。幕僚递上披风,他摆摆手。灯火在他眼里像雪,他看了很久,轻轻道:“旧章,不足以禁新法。”

他不愿说“败”。他只说“不足”。他不看北,也不看南。他只是低声吩咐:“曹公北去,速。”

——

官渡军门外,第三夜,秤台前灯如昼。三市的帐册被抬上秤,纸的重量被铁的声音放大,一叠一叠压下去,秤臂先轻后重,最后稳稳停在一条刻痕上。

郭嘉立在秤旁,脸更白了些,唇色却比前两日多了一点血。他没有咳。他回过头,望向台下那一片黑甲与白衣,望向榜,望向吕布。吕布站在人群之后,不登台。他站在人里,却看上面。

“志、术、果。”吕布道。

“志已答。”郭嘉道,“术已行。果——”

他侧身,让台后的人把一口黑木箱抬上来,箱盖一开,里面是三样东西:邺城粥市的“众施”牌,上面新添了百姓手按的指印;颍川书市的三策板,板上有泥、墨、汗;罚祠台的名册,厚厚一摞,第一本上头留下拒散者的名字,旁边一小条白纸,写着“籍没”。

“果在此。”郭嘉的声音在夜里沉了一寸,“众已学会听,法已学会站,旧章已学会跪。三日之期,货如约至。”

他把话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笑,笑里终于有一点真意。他向吕布拱手:“价也如约付否?”

吕布在灯下轻轻点头:“如约。”

他说罢,抬手示意。张辽捧出一枚极薄的黑令牌,正中刻一个“死”字。台下人群一动,连黑甲士卒也心下微震。陈宫怔了一怔,随即明白。

“此牌,”吕布道,“名‘死权’。骨秤第一试,杀在其上,罪归于我,不及试官。”

众声无语。风像被这一枚细小的令牌钉在秤梁上。谁都听见了一个极轻但极长的声音:王在背怨。

郭嘉接过令牌,指尖极轻极轻地掠过那一个“死”字。他抬眼,与吕布对视一瞬,像两柄刀在黑夜里相互敲了一敲。随后,他忽然向后退半步,深深一揖——这一揖里没有臣礼,也没有屈服,只有一点极冷极硬的敬:敬一盘大棋。

“今日,我出一价之外,再添一价。”郭嘉直起身,声音在夜里很清,“若三日之策,三市之局,三条之缚,十日后仍不乱,臣……借名归秤:自此以后,此身与策,系于‘骨秤’。”

他说完,忽地笑,笑意里有一点少年的轻,“但我也要王的一样东西——酒。”

吕布挑眉。陈宫与贾诩相视,皆不语。

“酒。”吕布道。

有人取来一壶温酒,杯很小。郭嘉接过,拇指摩了摩杯沿。酒并不烈,却在喉间烧出一条细细的线。他把杯搁在秤台边缘,杯底与木面击出“笃”的一声,像给这三日的局落了最后一颗子。

“明日,”吕布低声,“鬼才,给我第二问的答。”

“志术果之后,”郭嘉道,“是‘价’。”

他侧过脸,笑看贾诩:“文和,以鬼对鬼——第二问,我要借你的手,去把某些人送上台。”

贾诩袖中指尖动了动,笑意如旧:“喜闻乐见。”

吕布没有笑。他只看秤台,看那枚小小的酒杯。杯里剩半杯酒,酒面在夜风里极微地颤,像一口还未吐出的气。

“去吧。”吕布转身,“粥棚明日加粮,书市明日换题,罚台明日改‘认罪’为‘赎罪’——能赎者,赎;不能赎者,籍没。榜明朝再书一条:凡敢借天子之名行令者,同罪。”

他每说一条,风就落下一寸。末了,他道:“鬼才的价码,魔王的棋,就到这里。明日,天下该开口了。”

他走下秤台,灯光打在他肩甲上,像一块黑金。人群中有人悄悄吸了一口气,像从沉水里抬头。那口气,前日叫“失声”,昨日叫“学会听”,今日开始要“学会说”。

夜更深,远处偶有狗吠。秤台边的酒杯还在,杯中酒被风舔走一点,留下一圈浅白的痕。这一圈白,将来会像一枚看不见的印,印在许多人的心上:那三日曾经来过,曾经重得像铁,薄得像刀,冷得像法,热得像粥。

而棋,才刚刚下到第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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