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以煤代木（2 / 2）

“不知汉阳小友，近来可有利民之举？可有老夫能帮衬的地方，也让老夫沾沾清名。”

“下官谢大司马厚爱，亦感大司马之夸赞，受之有愧。”

听见金部堂的客套话后，李斌也是跟着客套着。

当然，对李斌如今所处的位置来说，他的客套也只能是诚实...

毕竟，鼓捣宛平煤业的事，压根不可能瞒过这些大佬。

“利民之举不敢当，下官只是在下乡视农时，陡见京师西山，煤窑林立。但山中树木，却是寥寥无几。”

“立于山头，放眼望去，自西山宛平境起，至房山境内。目之所及，除了煤窑，便是黄土绵延，一望无际。”

“下官见此景，忽然想到我朝‘天子守国门’，京师居于北境。气吞山河之余，亦是频受北虏骚扰。”

“见那京师西郊，一片坦途。下官就想：若是北虏破关，京畿之地毫无遮蔽，虏骑长驱直入下，竟能畅通无阻。”

“于是，下官便想到弘治年间，以煤代木之说。若是能以煤代木，解京师百姓燃火之需，或可重新令西山葱林复生。”

“若西山之地，树木林立，这京师西大门便有了屏障。虏骑，也休想再如以往那般，策马奔腾。”

正所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面对金部堂，这样一位兵部的尚书。李斌便给自己的出发点，往军事目的上靠了靠。

讲完这个西山还林，并以林木为屏障，阻断北虏兵锋的想法后，李斌这才讲起自己鼓捣的宛平煤业，并欲扩大官窑规模的事情。

这番话说完，不出所料地，先是引来了金部堂的连声夸赞，言李斌之才，不仅户部钱货，更有布军行阵之谋。

这种客套的夸赞，被李斌自动过滤。

本以为，场面功夫做到这，八成也该结束了。却不曾想，那金部堂在夸赞过后，又继续追问道：

“汉阳言，以煤代木，还西山密林之说。可曾筹算过具体条目？京中需要多少煤炭才可令百姓、官衙燃火无虑。又需多少树苗，多少时日，才可令西山转绿？”

嗯？

这金部堂还真有这个想法？

李斌略感惊疑地瞥了一眼孙交，似乎想求证孙交，这金献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可遗憾的是，孙交此时只在默默喝茶，仿佛全然没看见李斌的动作一般。

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另一边，金部堂又“虎视眈眈”。

李斌只好开动自己的脑筋，评估起绿化京西的可能性：

“回大司马，具体数目，下官未曾想过，但却做过大致的估算。”

“京师内外，共计丁口八十余万。若以煤代木，夏日日需一百六十万斤至二百四十万斤不等；冬日日需三百二十万至四百八十万斤不等。”

“若再加上军器局、兵杖局、御用监等各官衙、市肆所需，这一数字，恐还要翻上一到两倍。”

“而西山煤窑，单窑日产仅1600到2000斤。如今西山有窑过千，尚不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