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问题出现,积极应对(1 / 2)
晨雾裹着炊烟漫进教室时,小雨的肩膀还在发抖。1982 年的算术课本被泪水泡得发皱,“鸡兔同笼” 的题目旁晕开大片水渍,像只模糊的兔子。赵兰芝放下手里的红钢笔,笔尖还沾着批改作业的朱砂,她想起上周这个梳羊角辫的姑娘,还在劳动课上兴奋地数着自己摘的豆角。
“想家了?” 赵兰芝往搪瓷杯里续着热水,水汽在姑娘冻红的鼻尖凝成水珠。窗外传来张扬和马师傅的争执声,少年把凿子往地上一摔,木柄撞在 1982 年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这破榫卯谁爱学谁学!我要回家!”
苏眉抱着蓝布档案夹走进来,牛皮纸封面上 “心理记录” 四个字被雨水洇得发暗。她翻开小雨的记录,铅笔字写着 “梦见妈妈给我梳辫子”,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1982 年的孩子想家了,会帮老师擦黑板。” 她从口袋里掏出块蜂花檀香皂,“王婶说,这味儿像妈妈的雪花膏。”
祠堂的横梁上,广播突然中断了《新闻联播》。张明远举着 1982 年的万用表排查线路,汗珠滴在布满铜锈的接线柱上。“李总,后厨吵起来了!” 他的电工刀还插在配电箱上,“张扬把窝窝头扔进泔水桶,说‘猪都不吃这玩意儿’,王婶气得拿擀面杖追他。”
李思成赶到时,张扬正被马师傅按在磨盘上。老木匠的粗布袖口沾着木屑,却死死攥着少年的手腕:“1982 年的粮食金贵,掉在地上都要捡起来吹吹再吃!” 磨盘旁的泔水桶里,半个窝窝头正泡在浑浊的水里,像块被丢弃的石头。
“让他捡起来。” 李思成的声音平静得像口古井。他指着墙上 “谁知盘中餐” 的标语,红漆是王伯用 1982 年的土漆调的,边缘有些剥落。“晓聪当年把馒头喂了狗,王伯让他饿着肚子看了一天《农业基础知识》,晚上还得帮厨房烧火。”
张扬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刚碰到泔水桶的边缘,突然哇地哭出声:“我妈从来不让我碰脏东西!你们就是故意欺负我!” 他的哭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鸟群掠过新栽的白杨树,叶片上的露珠砸在 1982 年的蓝布校服上。
周明德拄着拐杖站在月光里,祠堂的门槛被老人的鞋跟磨出浅坑。他掀开供桌下的木箱,里面码着李晓聪当年的 “悔过书”,最上面那页用墨汁写着 “浪费粮食是犯罪”,字迹被泪水泡得发涨。“这孩子现在给清北的学弟学妹讲‘一粥一饭’的故事呢。” 老人把纸页凑到张扬眼前,“1982 年的教育,不是让你饿肚子,是让你知道粮食是汗珠摔八瓣换来的。”
劳动课的哨声刚响,小雨突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田埂上,其他孩子正跟着王伯学插秧,泥水溅在蓝布裤腿上,像开了片星星点点的花。苏眉蹲下来时,发现姑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1982 年的粗布手套被抠出个洞。“想妈妈了就唱歌。” 她哼起《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跑调的旋律里,小雨慢慢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食堂的烟囱在暮色里吐着青烟时,王婶往大铁锅里撒了把红糖。1982 年的玉米糊糊泛着琥珀色的光,她给每个孩子的碗里都埋了颗红枣,唯独张扬的碗里是空的。“想吃甜的?” 老人用木勺敲着锅沿,“明早去学磨豆浆,自己磨的才甜。”
深夜的宿舍区,煤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晃出人影。小雨抱着苏眉给的檀香皂,在被窝里偷偷闻着,眼泪把枕巾洇出深色的痕。隔壁床的晓梅突然凑过来,手里攥着片晒干的马齿苋:“王伯说这能治拉肚子,我给你留的。” 两个姑娘的手指在黑暗中碰到一起,像两株在夜里悄悄靠拢的幼苗。
第二天黎明,磨房的石碾子转了起来。张扬踩着 1982 年的木踏板,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黄豆上,发出 “嗒嗒” 的响。马师傅蹲在旁边抽烟袋,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晓聪当年磨豆浆,磨到手上起泡,照样把第一碗给了生病的同学。” 少年的动作突然慢下来,石碾子滚过的黄豆,渐渐变成乳白的浆。
赵兰芝在算术课上,突然把课本往讲台上一合。“今天不学鸡兔同笼。” 她从教具箱里掏出 1982 年的粮票,“我们学用五两粮票换豆浆,学怎么把一个窝窝头分成两半吃。” 小雨举起手时,声音还有点哑:“老师,我能多换半两给张扬吗?他磨豆浆磨到胳膊都肿了。”
拔河比赛的哨声在午后响起时,张扬的手心还沾着豆浆的白沫。他攥着 1982 年的麻绳,绳结勒进肉里,却死死不肯松手。当对方队伍突然松手时,他和小雨撞在一起,姑娘的羊角辫扫过他的脸颊,像根柔软的鞭子。“笨蛋,要稳住重心!” 张扬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嘴角却咧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