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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你是谁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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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舟的指尖在办公桌上重重敲击着,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下都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审批局张科长那句调侃的“你是谁呀”,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上,这几天夜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厉沉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项目审批的事情暂且搁置,可这口气,他必须争回来。

“林渊,陆泽,你们过来。”厉沉舟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林渊和陆泽正在隔壁办公室讨论“星辰湾”项目的后续规划,听到厉沉舟的喊声,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厉沉舟阴沉的脸色,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知道他还在为审批局的事情生气。

“厉总,怎么了?”林渊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他的逆鳞。

厉沉舟抬眼,眼神锐利如刀:“查查张科长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

陆泽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他知道厉沉舟的脾气,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好嘞,厉总,我这就去查!”他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仿佛找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林渊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安:“沉舟,你找张科长干什么?项目审批的事情,我们已经按照要求补充了材料,他也说了会尽快上报,没必要再去找他了吧?”

“没必要?”厉沉舟冷笑一声,“他让我在审批局丢了那么大的脸,一句‘没必要’就想算了?我厉沉舟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可他是按流程办事,也没做错什么啊。”林渊试图劝说,“而且,我们现在去找他,万一影响了项目审批,得不偿失。”

“影响?”厉沉舟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渊,“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得罪我厉沉舟的后果!项目审批他敢卡,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林渊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厉沉舟坚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厉沉舟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没过多久,陆泽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邀功的笑容:“厉总,查到了!张科长现在不在单位,在市中心医院,说是在探望他的妈妈!”

“医院?”厉沉舟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好,咱们去病院。”

“去医院?”林渊连忙拉住厉沉舟的胳膊,脸上满是担忧,“沉舟,这样不好吧?医院是公共场所,而且他是在探望生病的妈妈,我们这时候过去打扰,太不合适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不合适?传出去不好听?”厉沉舟猛地甩开林渊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屑和怒火,“你个没用的东西,打扰医院算什么?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人!”

他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吓得陆泽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林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没想到厉沉舟会这么冲动,竟然要去医院找张科长的麻烦。

“厉总,三思啊!”林渊还想劝说,“张科长的妈妈生病住院,他本来就心情不好,我们这时候过去,万一发生冲突,事情就闹大了,对我们厉氏集团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声誉?”厉沉舟冷笑一声,“我厉氏集团的声誉,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审批科科长来影响!今天我非去不可,谁也别拦我!”

他不再理会林渊,转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朝着门口走去。陆泽看了看厉沉舟的背影,又看了看林渊,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厉总,等等我!”

林渊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满是无奈和焦虑。他知道,厉沉舟这次是铁了心要去找张科长的麻烦,他如果不去,万一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他咬了咬牙,也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驱车前往市中心医院。车厢里一片寂静,厉沉舟脸色阴沉,眼神冰冷,谁也不敢说话。林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到了医院,厉沉舟能冷静一点,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达市中心医院。厉沉舟率先下车,径直朝着医院大楼走去。陆泽连忙跟上,林渊则走在最后,心里忐忑不安。

“陆泽,查一下张科长在哪个病房。”厉沉舟对着陆泽说道。

陆泽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刚才提供信息的朋友的电话,很快就问到了病房号:“厉总,在住院部三楼,302病房。”

厉沉舟点了点头,快步朝着住院部走去。医院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还有神色匆匆的病人和家属。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厉沉舟的眉头皱了皱,心里的厌恶更甚。

来到三楼302病房门口,厉沉舟停下脚步,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病房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张科长,他正坐在病床边,握着一位老太太的手,低声说着什么,脸上满是温柔的神色,和在审批局时的严肃认真判若两人。病床上的老太太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神里满是慈爱。

看到这一幕,林渊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拉了拉厉沉舟的胳膊:“沉舟,你看,张科长正在照顾他妈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别打扰他们了。”

厉沉舟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加冰冷:“照顾他妈妈又怎么样?他让我受的委屈,我必须让他还回来。”

他推开病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张科长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看到厉沉舟、林渊和陆泽,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和惊讶:“厉总?你们怎么来了?”

病床上的老太太也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们。

厉沉舟没有理会张科长的问话,眼神扫过病房,最后落在张科长身上,语气冰冷地说:“张科长,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怎么,你妈妈生病了?”

张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能感觉到厉沉舟来者不善。“是的,我妈妈身体不太舒服,住院观察几天。”他站起身,挡在病床前,隐隐有保护老太太的意思,“厉总,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项目审批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材料没有问题,我会尽快上报。”

“项目审批的事情不急。”厉沉舟冷笑一声,“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那天在审批局,你问我‘你是谁呀’,现在,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张科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平静地说:“厉总,我当然记得你是厉氏集团的总裁。那天的事情,我只是按流程办事,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没有冒犯我的意思?”厉沉舟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你让我在你的办公室掀了桌子,让我当众出丑,还说没有冒犯我的意思?张科长,你是不是觉得,你一个小小的审批科科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厉总,请你说话注意分寸!”张科长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这里是医院,我妈妈还在生病,我不想在这里和你争吵。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我的办公室,或者向我的上级反映,但请你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妈妈休息。”

“打扰?”厉沉舟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我今天就是来打扰你的!谁让你得罪了我?我告诉你,张科长,你最好祈祷我的项目审批能顺利通过,否则,我不仅让你丢了这份工作,还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病床上的老太太被厉沉舟的气势吓到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眼神里满是恐惧。“儿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妈,您别害怕,没事的。”张科长连忙安抚着老太太,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厉总,你太过分了!我妈妈身体不好,经不起惊吓,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报警?”厉沉舟不屑地笑了,“你报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是帮你这个故意刁难企业的科长,还是帮我这个合法经营的企业家!”

林渊看着事情越来越失控,连忙上前拉住厉沉舟:“沉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在这里吓到老人家!”

陆泽也连忙附和:“是啊,厉总,这里是医院,影响不好,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厉沉舟甩开林渊的手,“我还没说完,怎么能回去?张科长,你今天必须给我道歉,否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张科长的态度也很坚决,“厉总,你要是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就真的报警了!”

他说着,拿出手机,作势要拨打报警电话。

厉沉舟看着他的动作,心里的怒火更盛。他没想到,这个张科长竟然这么硬气,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肯服软。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几位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的情景,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张科长,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科长连忙说道:“医生,没事,就是遇到了一点私人纠纷,我会尽快解决的,不会影响到我妈妈休息。”

为首的医生皱了皱眉,看着厉沉舟等人,语气严肃地说:“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环境,请你们尽快离开,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影响其他病人。”

厉沉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竟然会被医生赶出去。他看向张科长,眼神里满是威胁:“张科长,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

张科长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医生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医生。”

厉沉舟狠狠瞪了张科长一眼,转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林渊和陆泽连忙跟上。

走出病房,厉沉舟的怒火依旧没有平息。他站在走廊里,狠狠地踢了一脚墙壁,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引来周围人的侧目。

“厉总,别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吧。”林渊连忙劝道,“在这里闹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

“回去?”厉沉舟的声音沙哑,“我咽不下这口气!”

“厉总,张科长确实没做错什么,是我们太冲动了。”陆泽也说道,“项目审批的事情,他已经答应会尽快上报,我们没必要再找他的麻烦了。”

厉沉舟沉默了。他知道,林渊和陆泽说得有道理,今天在这里闹了这么一出,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落了个理亏。如果真的闹到警察那里,对厉氏集团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哼!”厉沉舟冷哼一声,“算他运气好!我们走!”

他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林渊和陆泽松了口气,连忙跟上。

回到公司,厉沉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整天都没有出来。林渊和陆泽心里都很担心,却又不敢去打扰他。

苏晚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连忙赶到公司。她敲了敲厉沉舟办公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沉舟,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进来了。”

苏晚推开门,走进办公室,看到厉沉舟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瓶酒,已经喝了大半。

“沉舟,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苏晚连忙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你为了张科长的事情,值得吗?”

“不值得?”厉沉舟抬起头,眼神迷离,“他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丢面子又怎么样?”苏晚的语气有些严厉,“你有没有想过,今天你去医院闹,万一吓到张科长的妈妈,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承担得起责任吗?而且,项目审批还需要他帮忙,你这么做,不是把事情推向更糟的境地吗?”

厉沉舟沉默了,苏晚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他想起了病房里张科长妈妈虚弱的样子,想起了她恐惧的眼神,心里泛起一丝愧疚。

“我……我只是太生气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我知道你生气,”苏晚的语气缓和了下来,“但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张科长是按流程办事,他没有做错什么。你因为一句调侃的话,就去医院找他的麻烦,确实太过分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沉舟,你是厉氏集团的总裁,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公司的形象。你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做出有损公司声誉的事情。而且,做人要懂得尊重别人,张科长孝顺母亲,认真工作,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你这样针对他,不仅赢不来面子,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心胸狭隘。”

厉沉舟低下了头,心里满是愧疚和后悔。他知道,苏晚说得对,自己今天确实太冲动了,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我知道错了。”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可是,我已经把事情闹成这样了,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苏晚笑了笑,“当然是去道歉。明天,你亲自去医院,向张科长和他的妈妈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我相信,只要你态度诚恳,张科长会原谅你的。”

“道歉?”厉沉舟皱了皱眉,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向谁低过头、道过歉。

“怎么?你不愿意?”苏晚看着他,“如果你不愿意,那项目审批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受到影响。而且,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对你和厉氏集团的声誉,都会造成很大的损害。”

厉沉舟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去道歉。”

第二天一早,厉沉舟按照苏晚的建议,买了一束鲜花和一些营养品,独自一人前往市中心医院。林渊和陆泽想陪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他知道,这件事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应该由他自己去解决。

来到302病房门口,厉沉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张科长的声音。

厉沉舟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张科长正在给老太太喂水。老太太的精神状态比昨天好了很多。

看到厉沉舟,张科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厉总,你来了。”

厉沉舟走到病床前,将鲜花和营养品放在床头柜上,语气诚恳地说:“张科长,阿姨,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不该在医院里大声喧哗,吓到阿姨,也给你带来了麻烦,我向你们道歉。”

张科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厉沉舟会来道歉。他看了看厉沉舟,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老太太,说道:“厉总,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我妈妈身体没什么大碍,你也不用太自责。”

病床上的老太太笑了笑,看着厉沉舟说:“年轻人,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别太急躁了。”

“谢谢阿姨,谢谢张科长。”厉沉舟的心里松了口气,“你们能原谅我,我真的很感激。关于项目审批的事情,之前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也请你多多包涵。”

“项目审批的事情,我会按照流程尽快处理的。”张科长说道,“厉总,其实我知道你很重视这个项目,但审批流程是为了确保项目的合规性,也是为了保护各方的利益。希望你以后能理解和配合我们的工作。”

“一定,一定。”厉沉舟连忙点头,“以后我会严格遵守各项规定,再也不会做出那样冲动的事情了。”

从医院出来,厉沉舟的心里格外轻松。他没想到,道歉竟然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而且,张科长和他的妈妈竟然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

回到公司,厉沉舟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苏晚、林渊和陆泽。大家都为他感到高兴。

“沉舟,你能主动去道歉,真的很不容易。”林渊笑着说,“这说明你真的成长了。”

“是啊,”苏晚也说道,“做人就要这样,有错就改,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厉沉舟笑了笑:“这都要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的劝说,我可能还在钻牛角尖。”

几天后,“星辰湾”项目的审批正式通过了。厉沉舟收到消息后,心里非常高兴。他知道,这不仅是项目的成功,也是他个人的成长。

他特意给张科长打了一个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张科长也笑着说:“厉总,恭喜你。希望我们以后能继续合作,共同推进项目的发展。”

“一定。”厉沉舟说道。

从那以后,厉沉舟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飞扬跋扈,而是学会了尊重别人,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遇到事情也会先冷静思考,不再轻易冲动。

他知道,这次的经历,是他人生中一次重要的教训。

别墅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映得整个空间温馨又明亮。厉沉舟推门进来时,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眼角眉梢都扬着雀跃,连步伐都带着轻快的节奏,与往日沉稳的模样截然不同。

苏晚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杂志,听到动静抬头,一眼就看到他喜笑颜开的样子,忍不住被感染,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什么事这么开心?看你乐的,眼都笑弯了。”

厉沉舟快步走到沙发边,在她身边坐下,顺势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的气息温热,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苏晚往他怀里缩了缩,好奇地追问:“什么好消息啊?难道是‘星辰湾’项目提前开工了?还是拿到了什么新的合作?”

厉沉舟摇了摇头,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微微侧过身,将嘴唇凑到苏晚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在张科长妈妈的水杯里下药了。”

苏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身体下意识地绷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厉沉舟眼底的笑意更深,语气里带着一丝阴狠和得意:“我说,我给张科长那生病的老妈下了药。那药是我托人特意找来的,厉害得很,他妈妈只要敢下床走七步,必定见阎王。”

“你怎么这样啊?”苏晚猛地推开他,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声音都有些发颤,“厉沉舟,你疯了吗?张科长的妈妈只是个无辜的老人,她生病了还在住院,你怎么能对她下这种毒手?”

她怎么也想不到,厉沉舟竟然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之前去医院找张科长的麻烦已经够过分了,现在竟然还对一位生病的老人下手,这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底线。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眼神里的阴狠丝毫未减。他伸手想去拉苏晚的手,却被她躲开了。他并不意外她的反应,耐心地劝导:“晚晚,你别激动。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啊。”

“为了我们?”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张科长只是按流程办事,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的妈妈更是无辜的!你这么做,是在犯罪!”

“犯罪?”厉沉舟冷笑一声,“他让我在审批局丢尽了脸,还敢卡我们项目的审批,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损失了多少利益?这都是他自找的!他不是孝顺吗?我就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让他知道,得罪我厉沉舟的后果!”

“可这是他的错,和他的妈妈有什么关系?”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厉沉舟,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虽然有时候冲动,但从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变成了什么样子?”厉沉舟的语气激动起来,“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在报复那些敢得罪我的人!晚晚,你想想,当初我们在望女岛、在凶煞岛遇到的那些危险,谁来可怜我们?张科长他刁难我们的时候,谁来体谅我们?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不狠,别人就会骑在你头上!”

他抓住苏晚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执念:“而且,只要他妈妈死了,他一定会悲痛欲绝,到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管我们项目的审批?说不定还会因为情绪崩溃而辞职,到时候我们的项目就能顺利推进,再也没有人敢刁难我们了。这对我们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苏晚被他抓得肩膀生疼,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看着厉沉舟疯狂的眼神,心里满是恐惧和失望。她想反驳,想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可厉沉舟的话,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想起了项目审批被拖延的三个月里,厉沉舟日夜操劳,愁眉不展的样子;想起了他在审批局被张科长当众调侃,颜面尽失的场景;想起了他们为了这个项目付出的无数心血和努力。

是啊,张科长虽然是按流程办事,但他确实耽误了他们太多时间,让他们承受了太多损失。如果不是他,项目早就开工了,他们也不会这么被动。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或许,张科长真的活该?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开来。她看着厉沉舟坚定的眼神,心里的挣扎越来越激烈。一边是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一边是项目的利益和厉沉舟的执念。

厉沉舟看出了她的动摇,趁热打铁道:“晚晚,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张科长他步步紧逼,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而且,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是我们做的。只要他妈妈一死,所有的麻烦就都解决了。”

他轻轻擦拭着苏晚脸上的眼泪,语气温柔了许多:“晚晚,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想再被别人刁难,不想再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你就理解我这一次,好不好?”

苏晚的眼泪渐渐止住了。她看着厉沉舟的眼睛,那里面有疯狂,有执念,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她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他对她的好,想起了他们共同的梦想。

或许,他真的是被逼无奈?或许,张科长真的活该?

最终,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了厉沉舟。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的犹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她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对,他也是活该。”

厉沉舟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紧紧地抱住苏晚,激动地说:“晚晚,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你放心,这件事之后,我们的项目一定会顺顺利利,我们的未来也会越来越好!”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身体却依旧有些僵硬。她虽然嘴上说着“活该”,但心里的某个角落,还是感到一丝不安和愧疚。可她已经选择了站在厉沉舟这边,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每天都在关注着医院的消息,心情格外愉悦。他甚至已经开始规划“星辰湾”项目的开工仪式,仿佛张科长妈妈的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苏晚却过得提心吊胆,每天都在焦虑和愧疚中度过。她不敢看电视,不敢看新闻,生怕看到张科长妈妈出事的消息。可越是害怕,心里就越不安。

这天,苏晚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厉沉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她没事?”厉沉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怎么可能?我下的药明明很厉害,她怎么会没事?”

苏晚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菜刀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走到客厅,看着厉沉舟。

厉沉舟挂了电话,狠狠地砸了一下沙发,怒吼道:“该死!竟然被那个老东西识破了!”

“怎么了?”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老东西,竟然没有喝我下了药的水!”厉沉舟的脸色铁青,“我托人打听了,那天我离开医院后,张科长的妹妹也去了医院,她觉得我送的营养品有问题,就让护士给老太太换了一杯水,还把我送的东西都扔了!那个老东西根本就没喝到药,自然也就没事!”

苏晚的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她虽然嘴上说着张科长活该,但心里其实一直很害怕真的有人因为他们而死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晚喃喃自语。

厉沉舟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怒火和不满:“什么没事就好?我们的计划失败了!那个张科长,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沉舟,算了吧。”苏晚连忙劝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不要再追究了。项目审批已经通过了,我们还是好好推进项目吧,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算了?”厉沉舟冷笑一声,“我厉沉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这次计划失败,下次我一定要让他和他的家人,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他的眼神里满是疯狂和偏执,苏晚看着他,心里满是恐惧。她知道,厉沉舟已经走火入魔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厉沉舟皱了皱眉,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几位穿着警服的警察,为首的警察拿出证件,严肃地说:“请问是厉沉舟先生吗?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未遂,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警察:“你们搞错了吧?我没有杀人未遂!是谁举报我的?”

“是张科长的妹妹举报的。”警察说道,“她在医院里发现了你送的水杯有问题,就拿去化验了,结果发现里面含有剧毒。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厉沉舟还想辩解,警察已经上前一步,拿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厉沉舟!”苏晚尖叫一声,冲了过去,“你们不能带走他!这是个误会!”

“苏女士,请你冷静一点。”警察说道,“我们只是请厉先生回去配合调查,如果他是无辜的,我们会还他清白。”

厉沉舟被警察带走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苏晚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是张科长!是他陷害我!晚晚,你一定要救我!”

苏晚瘫坐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她知道,厉沉舟这次是真的闯大祸了。

林渊、苏柔、陆泽和温然得知消息后,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看到苏晚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家都很担心。

“苏晚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沉舟哥怎么会涉嫌故意杀人未遂?”苏柔扶着苏晚,急切地问道。

苏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大家听了,都惊呆了。

“沉舟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林渊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太冲动了,太偏执了!”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陆泽皱着眉说道,“当务之急是请最好的律师,帮沉舟哥辩护,看看能不能减轻罪行。”

温然也说道:“是啊,苏晚姐,你别太伤心了,我们会尽力帮沉舟哥的。”

苏晚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同意他,没有说张科长活该,他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了。是我害了他。”

“这不是你的错,苏晚姐。”苏柔安慰道,“是沉舟哥自己太偏执了,你也是被他劝服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和大家一起,四处奔波,为厉沉舟聘请律师,收集证据。可证据确凿,厉沉舟在张科长妈妈的水杯里下毒是事实,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很难洗脱。

律师告诉他们,厉沉舟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面临的将是严厉的刑罚。如果能取得张科长的谅解,或许可以减轻一些罪行。

苏晚决定亲自去找张科长道歉,请求他的谅解。她买了很多东西,来到医院,张科长正在照顾他的妈妈。

看到苏晚,张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苏女士,你来找我干什么?”

“张科长,对不起。”苏晚深深地鞠了一躬,眼泪掉了下来,“这件事都是厉沉舟的错,是他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种蠢事。我知道,无论我们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对你们造成的伤害。但我还是想请求你,能不能原谅他这一次?”

张科长的妈妈躺在病床上,看着苏晚,叹了口气:“年轻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厉沉舟他太偏激了,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不惜伤害别人的生命,这种行为,是不可原谅的。”

张科长也说道:“苏女士,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厉沉舟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也伤害了我的家人。我不能原谅他,也不会出具谅解书。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苏晚知道,张科长说得对,厉沉舟确实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医院,心里满是绝望。

法院开庭那天,苏晚和林渊等人都去了现场。厉沉舟穿着囚服,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经过审理,法院最终判决厉沉舟故意杀人未遂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厉沉舟瘫坐在被告席上,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后悔。苏晚也哭成了泪人,她知道,这十年,不仅是对厉沉舟的惩罚,也是对她的煎熬。

厉沉舟入狱后,苏晚每周都会去看他。一开始,厉沉舟还很怨恨,怨恨张科长,怨恨命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偏执和冲动,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苏晚,毁了他们的未来。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和愧疚。

苏晚也在这段时间里慢慢成长起来。她接手了厉氏集团的部分业务,在林渊、陆泽等人的帮助下,努力维持着公司的运营。她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独立。

“星辰湾”项目在大家的努力下,顺利推进,最终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可苏晚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她知道,这个成功,是用厉沉舟的自由换来的。

五年后,厉沉舟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出狱那天,苏晚来接他。

厉沉舟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疯狂和偏执,多了几分沧桑和平静。

“晚晚。”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苏晚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欢迎回来。”

两人没有多说什么,一起离开了监狱。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厉沉舟知道,自己欠苏晚太多太多。他决定,以后要好好弥补她,用剩下的人生,去赎罪,去守护她。

而那段因为复仇而引发的悲剧,也成为了他们人生中最深刻的教训。它提醒着他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不能让偏执和冲动吞噬了理智。否则,只会害人害己,付出沉重的代价。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充满了坎坷和挑战,但厉沉舟和苏晚都知道,只要他们坚守本心,互相扶持,就一定能走出阴霾,迎来属于他们的光明和幸福。

初夏的风裹挟着栀子花香,吹进“澜庭”私人会所的包厢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映得满桌佳肴色泽诱人——这是厉沉舟“消失”五年后,第一次主动约林渊、陆泽见面。

包厢门被推开时,林渊和陆泽几乎同时抬头。厉沉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依旧挺拔,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丝毫不见五年未见的生分,反而多了种历经世事的张扬。

“抱歉,来晚了。”厉沉舟拉开椅子坐下,随手将车钥匙扔在桌上,那把限量版跑车钥匙发出清脆的声响,“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林渊上下打量着他,挑眉道:“你小子这五年到底去哪了?音信全无,我们还以为你真进去了。”当年法院宣判厉沉舟有期徒刑十年,可没过多久,就传来他“保外就医”的消息,之后便彻底没了踪迹,林渊和陆泽多方打听,都没找到他的下落。

陆泽也附和道:“是啊,沉舟,这五年你到底在干什么?连个电话都不打,也太不够意思了。”

厉沉舟端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晃动着,酒液在杯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干什么?当然是去玩了。”

“玩?”林渊嗤笑一声,“你小子心也太大了,当年那事闹得那么大,你还有心思玩?”

厉沉舟抿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几分神秘:“你们知道吗?我这五年,一直在飙车。”

“飙车?”陆泽愣了一下,“你跑到哪里飙车去了?还能让我们找不到你。”

“斯德哥尔摩。”厉沉舟吐出一个地名,脸上的得意更甚,“那里的赛道才叫刺激,不限速,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林渊摇了摇头,显然不信:“你就吹牛吧,飙了五年车?我看你是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变得有些阴鸷,他缓缓说道:“吹牛?我可没吹牛。这五年,我在斯德哥尔摩的街头、赛道上,撞飞了108人。”

“噗——”林渊刚喝进嘴里的红酒差点喷出来,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厉沉舟,“你说什么?撞飞108人?厉沉舟,你疯了?这种玩笑也能开?”

陆泽的脸色也瞬间变了,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包厢里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他太了解厉沉舟了,虽然他平时爱开玩笑,但绝不会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胡说。

厉沉舟却仿佛没看到两人的反应,依旧得意洋洋地说:“我没开玩笑,是真的。那些人挡了我的路,或者跟我飙车不服输,下场自然就是这样。”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渊的脸色铁青,“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被当地的警察抓起来吗?”

“抓我?”厉沉舟冷笑一声,“在斯德哥尔摩,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点钱,那些事情早就被压下去了,谁还会来找我的麻烦?”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而且,我不仅撞了那些陌生人,你们知道我还撞了谁吗?”

林渊和陆泽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厉沉舟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张科长的妈妈。她当年不是没喝到我下的药吗?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她付出代价。我特意打听了她的行踪,知道她去年会去斯德哥尔摩探亲,就特意在她必经的路上等着她。”

“你……你把她怎么样了?”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里毛骨悚然。他无法想象,厉沉舟竟然会如此偏执,时隔这么久,还记着这件事,还对一位老人下此毒手。

“怎么样?”厉沉舟笑得更加得意,“还能怎么样?被我开着跑车狠狠撞了一下,现在已经瘫痪在床,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太过分了!”林渊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厉沉舟的鼻子,“厉沉舟,你简直丧心病狂!张科长的妈妈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而且还是个无辜的老人,你怎么能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冰冷地看着林渊:“过分?我觉得一点都不过分。当年他敢刁难我,敢让我出丑,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他不是孝顺吗?我就让他一辈子守着一个瘫痪的老妈,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陆泽坐在一旁,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了上来。他看着眼前的厉沉舟,觉得陌生又可怕。这五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趁着厉沉舟和林渊争吵的间隙,悄悄给手下发了一条信息,让他们立刻去打听张科长妈妈的情况,确认厉沉舟说的是不是真的。

发完信息,陆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如果厉沉舟说的是真的,那事情就严重了。

“厉沉舟,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犯罪?”林渊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失望,“当年的事情,我们都以为你会吸取教训,没想到你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得更加极端!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犯罪?”厉沉舟不屑地笑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我有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而且,张科长的妈妈是在斯德哥尔摩出的事,跟国内有什么关系?谁能查到我头上?”

他顿了顿,看着林渊,语气带着一丝威胁:“林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今天把这些告诉你,是把你当自己人。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林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厉沉舟,心里满是失望和痛心。他没想到,曾经那个虽然冲动但还算有底线的厉沉舟,竟然会变成这样。

“我不会不管的。”林渊坚定地说,“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负责?”厉沉舟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和不屑,“我为什么要负责?我现在过得好好的,有钱有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倒是你,林渊,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陆泽坐在一旁,心里焦急万分,他既担心林渊的安全,又害怕厉沉舟真的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

就在这时,陆泽的手机响了,是手下打来的。他连忙接起电话,走到包厢外面。

“陆总,查到了。”电话那头的手下语气凝重,“张科长的妈妈去年确实去了斯德哥尔摩探亲,在当地发生了一起车祸,被一辆跑车撞了,现在确实瘫痪在床,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

陆泽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厉沉舟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具体情况呢?肇事司机找到了吗?”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没有。”手下说道,“当时现场没有监控,肇事司机也逃逸了,当地的警察调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线索。”

陆泽挂了电话,站在走廊里,脸色苍白,浑身冰冷。他知道,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厉沉舟做的。他太了解厉沉舟的性格了,偏执、记仇,而且有足够的能力和金钱去掩盖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重新走进包厢。

看到陆泽进来,林渊和厉沉舟都停止了争吵,看向他。

“怎么样?陆泽,你现在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厉沉舟看着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陆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厉沉舟,心里满是震惊和恐惧。他不知道,厉沉舟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厉沉舟,你真的撞了张科长的妈妈?”林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厉沉舟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们。”

林渊的心里彻底凉了。他知道,他和厉沉舟之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恶魔。

“厉沉舟,我劝你还是回头是岸吧。”林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厉沉舟冷笑一声,“我才不信什么报应。我只知道,谁得罪我,谁就要付出代价。”

他端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好了,今天的饭就吃到这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林渊和陆泽,语气冰冷地说:“我刚才说的话,希望你们能记住。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包厢里只剩下林渊和陆泽,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怎么办?林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陆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他没想到,五年不见,厉沉舟竟然变成了这样。

林渊皱着眉,眼神凝重地说:“还能怎么办?他现在已经疯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们只能尽量远离他,同时,也要想办法提醒张科长,让他多加小心。”

“提醒张科长?”陆泽犹豫了一下,“可是,如果我们告诉张科长,是厉沉舟撞了他的妈妈,厉沉舟会不会报复我们?”

“我知道这很危险。”林渊叹了口气,“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厉沉舟继续为所欲为。张科长的妈妈是无辜的,我们有责任告诉他真相。”

陆泽点了点头,心里虽然害怕,但也觉得林渊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什么时候告诉张科长?”陆泽问道。

“尽快吧。”林渊说道,“迟则生变。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找他。”

两人没有再多说,起身离开了包厢,驱车朝着市中心医院驶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心里都在想着厉沉舟的事情。他们无法理解,曾经那个阳光开朗、重情重义的兄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金钱和权力腐蚀了他,还是五年前的事情让他彻底扭曲了心智?

到了医院,两人直接来到张科长妈妈的病房。张科长正在给妈妈擦手,看到林渊和陆泽,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外。

“林总,陆总?你们怎么来了?”张科长的语气有些冷淡。当年厉沉舟的事情,让他对厉沉舟的朋友也没什么好感。

“张科长,我们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林渊的语气诚恳,“关于你妈妈车祸的事情。”

张科长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放下手里的毛巾,看着林渊和陆泽:“你们知道我妈妈车祸的事情?”

林渊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厉沉舟今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科长。

张科长越听,脸色越苍白,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他一直以为妈妈的车祸是一场意外,没想到竟然是厉沉舟故意为之!

“厉沉舟!”张科长的声音带着愤怒和悲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妈?!”

“张科长,对不起。”陆泽的语气带着愧疚,“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厉沉舟他……他因为当年项目审批的事情,一直记恨你,所以才会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

张科长的眼泪掉了下来,他看着病床上瘫痪的妈妈,心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妈妈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可以安享晚年,却因为厉沉舟的报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张科长的眼神里满是坚定的怒火,“他以为他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一定要报警,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

“张科长,你冷静一点。”林渊连忙劝道,“厉沉舟说,他在斯德哥尔摩花了钱,把事情压下去了,而且现场没有监控,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我们现在报警,恐怕也很难将他定罪。”

张科长的眼神黯淡下来,他知道林渊说得有道理。没有证据,就算报警,也很难奈何得了厉沉舟。

“难道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吗?”张科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当然不能。”林渊说道,“我们会帮你一起收集证据。厉沉舟既然能说出这些话,就一定留下了蛛丝马迹。只要我们找到证据,就一定能让他付出代价。”

陆泽也点了点头:“是啊,张科长。我们会尽力帮你。厉沉舟太过分了,他不能就这么逍遥法外。”

张科长看着林渊和陆泽真诚的眼神,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不用谢。”林渊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厉沉舟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底线,我们不能再让他继续伤害更多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林渊和陆泽开始帮张科长收集证据。他们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联系了斯德哥尔摩当地的朋友,帮忙调查当年的车祸案。

厉沉舟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处处提防着他们。他更换了手机号,减少了外出的次数,身边也多了很多保镖。

但林渊和陆泽并没有放弃。他们知道,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证据。

几个月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林渊的朋友在斯德哥尔摩找到了一位关键证人——当年车祸发生时,有一位流浪汉正好在附近,看到了厉沉舟的跑车,也记住了车牌号。

而且,这位流浪汉还捡到了厉沉舟车祸后不小心掉落的一枚袖扣,那枚袖扣是限量版的,上面有厉沉舟名字的缩写。

拿到这些证据后,张科长立刻向警方报案。警方根据证人的证词和袖扣上的dNA,很快就锁定了厉沉舟。

当警察找到厉沉舟时,他正在自己的私人别墅里喝酒。看到警察,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们凭什么抓我?”厉沉舟挣扎着,“我没有犯罪!”

“厉沉舟,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在斯德哥尔摩故意驾车撞伤张科长的妈妈,导致其瘫痪。你还涉嫌在斯德哥尔摩街头飙车,撞飞多人,涉嫌故意伤害罪和危害公共安全罪。”警察拿出逮捕令,严肃地说,“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这次再也无法狡辩了。他花了那么多钱掩盖的事情,最终还是暴露了。

他被警察带走了,临走前,他看着窗外,眼神里满是绝望和后悔。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有钱就能摆平的。他的偏执和疯狂,最终还是让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厉沉舟被捕的消息传来,林渊和陆泽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知道,正义虽然迟到了,但终究还是来了。

张科长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看着病床上的妈妈,轻声说道:“妈,害你的人终于被抓了,你可以安息了。”

法院开庭那天,很多人都去了现场。厉沉舟穿着囚服,低着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得意。

经过审理,法院最终判决厉沉舟故意伤害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成立,数罪并罚,判处无期徒刑。

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刻,厉沉舟瘫坐在被告席上,眼泪掉了下来。他终于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林渊和陆泽坐在旁听席上,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们为正义的实现而感到欣慰,也为曾经的兄弟变成这样而感到痛心。

从法院出来,阳光刺眼。林渊和陆泽相视一笑,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陆泽说道。

“是啊,结束了。”林渊点了点头,“希望他在里面能好好反省,重新做人。”

张科长也走了过来,握住两人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厉沉舟可能永远都不会受到惩罚。”

“不用谢。”林渊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科长的妈妈依旧瘫痪在床,但在张科长的精心照顾下,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林渊和陆泽也经常去看望她,给她带去一些营养品和生活用品。

厉氏集团因为厉沉舟的事情,更加红火了。

厉氏集团的股价在连续十个交易日里一路飘红,市值较半年前翻了近一倍,总裁办公室里,厉沉舟指尖划过财经新闻上的“厉氏集团创历史新高”标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阳光洒在他定制的西装上,折射出沉稳又张扬的光泽——谁也想不到,这场让厉氏名利双收的风波,从头到尾都是他布下的一场局。

半年前,厉沉舟从斯德哥尔摩“消失”归来,在“澜庭”会所对林渊、陆泽说出那段“飙车撞人”的惊悚言论时,每一个字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他算准了林渊的正直会让他忍不住告知张科长,算准了陆泽的谨慎会去核实消息,更算准了张科长在悲愤交加下会失去理智,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当时在会所里,看着林渊怒不可遏、陆泽毛骨悚然的模样,厉沉舟表面上依旧是那副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却早已把后续的每一步都推演完毕。他知道,张科长的妈妈确实在斯德哥尔摩遭遇了车祸瘫痪,但那纯属意外,肇事司机早已逃逸,当地警方查了半年都毫无头绪——这一点,是他通过私人侦探提前核实过的,也是他敢设下这个局的底气。

“你真的撞了张科长的妈妈?”林渊当时的怒吼,在厉沉舟听来不过是计划中的一环。他故意加重语气,反复强调“撞飞108人”“特意等着她”“让她瘫痪”,就是为了把仇恨值拉满,让林渊和陆泽彻底相信他的“疯狂”,也让后续的消息传递更具冲击力。

陆泽当时偷偷打电话核实,得到的“张科长妈妈确实瘫痪”的消息,更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甚至早就猜到,陆泽的手下只能查到“车祸瘫痪”这个结果,查不到更多细节——毕竟,那场意外本就和他毫无关系,所谓的“袖扣”“证人”,不过是他为了让戏演得更真,提前埋下的伏笔。

果不其然,林渊和陆泽很快就找到了张科长,将他的“罪行”和盘托出。厉沉舟通过安插在张科长身边的眼线得知,张科长听完后当场就红了眼,攥着拳头说要让他付出代价。那一刻,厉沉舟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

张科长确实如他所料,在悲愤之下失去了冷静。他没有仔细核实消息的真伪,也没有想到要去斯德哥尔摩当地重新彻查,而是急于复仇。他动用了自己的职权,开始暗中收集厉氏集团的“黑料”,甚至不惜伪造证据,想要通过举报厉氏集团违规经营来扳倒厉沉舟。

张科长天真地以为,只要厉氏集团倒了,厉沉舟自然会身败名裂。可他忘了,厉沉舟能执掌厉氏这么多年,早就把公司的合规经营做得滴水不漏,更在商场上树敌无数的同时,也积累了足够的人脉和应对危机的经验。

当张科长拿着伪造的“证据”向纪检部门和媒体举报厉氏集团存在偷税漏税、违规审批等问题时,厉沉舟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第一时间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开了厉氏集团多年来的财务报表、审批文件等全部合规资料,用铁一般的事实粉碎了张科长的举报。

紧接着,厉沉舟反手拿出了张科长伪造证据、滥用职权试图打击报复的证据——这些证据,一部分是他的律师团队在应对举报时搜集到的,另一部分则是他提前通过眼线拿到的。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张科长的举报变成了赤裸裸的诬告。

事情的反转来得如此之快,舆论瞬间哗然。原本同情张科长遭遇的民众,在得知他为了复仇不惜伪造证据、诬告企业后,纷纷倒戈。大家开始谴责张科长的不择手段,反而对厉氏集团的合规经营和厉沉舟的冷静应对表示赞赏。

“张科长身为公职人员,竟然为了私人恩怨伪造证据诬告企业,太过分了!”

“支持厉氏集团!这么多年的合规经营有目共睹,不能被这种人抹黑!”

“厉总也太冷静了吧?面对诬告还能有条不紊地拿出证据,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舆论的支持让厉氏集团的声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投资者们纷纷看好厉氏的发展,大量资金涌入,股价一路飙升。原本一些持观望态度的合作伙伴,也纷纷主动找上门来,想要和厉氏达成合作。厉氏集团的业务版图迅速扩张,不仅巩固了在国内的市场地位,还成功打开了海外市场,真正实现了“更加红火”。

而张科长,则为他的冲动和不择手段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伪造证据、诬告陷害、滥用职权,数罪并罚,他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这个曾经手握审批大权、风光无限的科长,最终锒铛入狱,注定要在铁窗内度过余生。

判决下来的那天,厉沉舟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晚宴上,各界名流云集,纷纷向他举杯道贺,不仅祝贺厉氏集团的蓬勃发展,也称赞他在此次风波中的高明应对。

“厉总,这次真是化危机为转机啊!”一位合作方的老总笑着说道,“经此一役,厉氏的名声更响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加强合作!”

厉沉舟举起酒杯,笑容得体:“多谢王总抬爱。厉氏能有今天的发展,离不开各位的支持,也离不开我们始终坚守的合规经营底线。面对诬告,我们从不畏惧,因为真相永远站在正义这边。”

这番话赢得了满堂喝彩。没人知道,这场所谓的“危机”,从头到尾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局。他不仅成功报复了曾经让他颜面尽失的张科长,还让厉氏集团借势腾飞,更让自己收获了一大笔意外之财。

原来,在张科长诬告事件发酵期间,厉沉舟以厉氏集团的名义,向法院提起了诉讼,要求张科长赔偿因诬告给厉氏造成的名誉损失和经济损失。法院最终判决张科长赔偿厉氏集团共计8000万元的赔偿金。

这笔赔偿金,对于如今的厉氏集团来说,或许只是九牛一毛,但对厉沉舟个人而言,却是一场漂亮的“胜利果实”。他拿着这笔钱,成立了一个私人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贫困地区的教育事业——当然,这只是他为自己塑造“正能量企业家”形象的又一步棋。通过这个基金会,他收获了更多的社会赞誉,进一步提升了自己和厉氏集团的公众形象。

晚宴结束后,厉沉舟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嘴角的笑容渐渐加深。他拿出手机,给林渊和陆泽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半小时后,“澜庭”会所的包厢里,林渊和陆泽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厉沉舟,还有满桌的好酒好菜,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他们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当初厉沉舟说的那些“飙车撞人”的话,根本就是假的。

“沉舟,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张科长会诬告你?”林渊迟疑地问道。

厉沉舟倒了一杯酒,轻轻晃动着,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们当初为什么会相信我真的撞了人?”

陆泽苦笑了一下:“你当时说得太真了,而且我们核实了张科长的妈妈确实瘫痪了,所以就……”

“所以,你们就中了我的计。”厉沉舟笑了笑,“我从来没有去过斯德哥尔摩飙车,更没有撞过人。张科长的妈妈遭遇车祸,纯属意外。我只是利用了这个事实,加上他对我的怨恨,设了一个局而已。”

林渊和陆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后怕。他们没想到,厉沉舟的心思竟然如此深沉,手段竟然如此高明。他们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伸张正义”,没想到竟然成了厉沉舟报复张科长的“棋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渊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因为当初他在审批局让你丢了面子?”

“面子只是一方面。”厉沉舟放下酒杯,眼神深邃,“当初‘星辰湾’项目的审批,他确实故意刁难,耽误了我们很多时间,造成了不小的损失。而且,他手握审批大权,以后难免还会给我们制造麻烦。我这么做,一是为了报复,二是为了永绝后患。”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更何况,我知道他这个人,性格冲动,容易被情绪左右。只要我稍微刺激一下,他就会失去理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事实证明,我没猜错。”

陆泽的心里一阵发凉:“那我们……我们岂不是成了你的帮凶?”

“帮凶?”厉沉舟摇了摇头,“你们只是传递了一个‘消息’而已,至于张科长怎么做,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如果能冷静下来,仔细核实一下,或者通过合法途径解决,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到底,是他自己的贪婪和冲动害了他。”

林渊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厉沉舟说得有道理。张科长如果不是急于复仇,不是想要通过不正当手段扳倒厉沉舟,也不会伪造证据诬告,最终自食恶果。

“沉舟,你这步棋,走得也太险了。”陆泽说道,“万一张科长没有上当,或者没有伪造证据,那你怎么办?”

“没有万一。”厉沉舟的语气十分笃定,“我早就研究过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他一定会这么做。而且,就算他不上当,我也有其他的办法对付他。只不过,这个办法是最省力,也最能让厉氏受益的。”

他看着林渊和陆泽,眼神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你们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今天把真相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信任你们。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商场如战场,有时候,想要达到目的,就必须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当然,前提是,我们要站在正义的一边。”

林渊和陆泽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既为厉沉舟的高明手段而折服,也为这场风波的残酷而感到唏嘘。但他们也明白,在商场上,想要生存和发展,有时候确实需要一些谋略和手段。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厉沉舟举起酒杯,“来,我们干杯!祝厉氏集团越来越好,也祝我们的友谊长存!”

“干杯!”林渊和陆泽也举起酒杯,碰了上去。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包厢里回荡。这场由厉沉舟精心策划的风波,最终以他的全面胜利告终。张科长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而厉沉舟则带着厉氏集团一路高歌猛进,收获了名和利,真正实现了“得道升天”。

之后的日子里,厉沉舟更加注重塑造自己的公众形象。他不仅积极参与慈善事业,还经常在公开场合发表关于企业合规经营、社会责任的演讲,成为了媒体眼中的“正能量企业家”。厉氏集团的发展也一路顺风顺水,业务涵盖了房地产、金融、科技等多个领域,成为了国内顶尖的企业集团。

林渊和陆泽依旧是厉沉舟最信任的伙伴,他们一起见证了厉氏集团的崛起,也一起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他们知道,厉沉舟的成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商业头脑和雄厚的资本,更因为他深不可测的城府和精准的人心算计。

偶尔,林渊和陆泽还会想起张科长,想起那个曾经在审批局里坚持原则、不苟言笑的科长。他们不知道,张科长在监狱里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和不择手段,但他们知道,这就是商场的残酷,也是人性的复杂。

而厉沉舟,却很少再想起张科长。对他而言,张科长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帮助他和厉氏集团登上了更高的山峰。他的目光,始终放在更远的地方,放在厉氏集团更加辉煌的未来。

阳光透过厉氏集团总部大楼的落地窗,洒在厉沉舟的办公桌上,照亮了他脸上自信的笑容。他知道,只要他保持着这份清醒和谋略,厉氏集团的辉煌就会一直延续下去,而他自己,也会在这条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场精心策划的局,不仅让他报了仇,赚了钱,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绝对的实力和精准的算计面前,任何对手,都不堪一击。

深秋的寒意裹着细雨,敲打着厉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厉沉舟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手指刚触碰到文件,膝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骨缝里钻动。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揉了揉膝盖——这阵子阴雨天多,关节炎的老毛病就没断过,只是今天的疼,比以往都要剧烈。

“该死。”他低骂一声,想站起身活动一下,可刚一抬腿,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从膝盖蔓延到大腿、腰腹,甚至连手指关节都开始发麻、胀痛。他身体一软,重重地跌回座椅上,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助理敲门进来送文件,看到他痛苦的模样,连忙上前:“厉总,您怎么了?”

“没事……”厉沉舟咬着牙,声音发颤,“把文件放这,你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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