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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这是我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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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将厉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罩得密不透风。林渊捂着发疼的额角,挣扎着想从冰冷的水泥地上爬起来——刚才为了捡掉落的文件,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瞬间发黑,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意识。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骨节分明,指尖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起来吧。”厉沉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太多情绪。

林渊抬头,借着远处指示灯微弱的光,看到厉沉舟俯身看着他,嘴角似乎挂着一丝笑意,却又显得格外刻意,带着种说不出的怪异。他没多想,伸手抓住那只手,借着力道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厉沉舟扶着他的胳膊,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腕,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黏腻感,像是在刻意触碰,又装作是无意之举。林渊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厉沉舟稍微用力按住了。

“谢了,沉舟。”林渊忍着额角的疼,勉强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一滑就摔了。”

“小心点。”厉沉舟的声音依旧平淡,可扶着他的手却没松开,反而缓缓下移,掠过他的腰侧,最终落在他的裤兜旁。林渊只觉得一阵不舒服,那种被刻意触碰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像是有虫子在皮肤上爬。

“我没事了,你先走吧。”林渊再次想挣脱,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厉沉舟这才松开手,后退一步,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你怎么躺在地上?”

“捡文件的时候摔的。”林渊揉了揉额角,低头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衬衫,又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疼。”

他没注意到,在他弯腰的瞬间,厉沉舟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的裤兜,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趁着林渊专注捡文件的空隙,厉沉舟的手如闪电般探向他的裤兜,指尖夹着一部黑色手机,迅速缩回身后,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内袋。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快得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林渊整理好文件,直起身时,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我先上去处理文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他对厉沉舟说了一句,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翼而飞。

厉沉舟站在原地,看着林渊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变得越来越诡异。他抬手摸了摸内袋里的手机,冰凉的外壳贴着皮肤,让他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将手机拿出来放在副驾驶座上。屏幕亮着,显示着林渊的锁屏界面,是他和温然、陆泽他们一起去露营时拍的合照,照片上的林渊笑得爽朗,露出一口白牙。

厉沉舟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上林渊的脸,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种近乎扭曲的占有欲。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林渊的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林渊的手机关机,重新塞进自己的内袋。

发动车子,驶离停车场,厉沉舟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诡异的笑。他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城市边缘的一栋独栋别墅开去——那是他秘密购置的房产,很少有人知道。

别墅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厉沉舟推开门,径直走向二楼的卫生间。他打开灯,白炽灯的光线刺得人眼睛发疼,照亮了镜子里他的脸。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残留着刚才那种刻意的笑意。可那笑容太假了,眼角没有皱纹,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完全没有平时的自然。

“不行,太假了。”厉沉舟对着镜子,轻轻摇了摇头。

他抬手,指尖捏住自己的嘴角,一点点往上提,试图做出一个更自然的笑容。可不管怎么调整,那笑容都显得格外怪异,像是戴了一张假面具,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算计。

他想起白天在公司,林渊和温然、陆泽说笑时的样子,他们的笑容那么真实,那么灿烂,充满了真心实意的快乐。而他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自从上次项目被刁难,又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相信别人,也越来越难露出真心的笑容。他习惯了用冷漠和疏离伪装自己,习惯了用算计和手段去达成目的。可看着林渊他们那样毫无防备地笑着,他心里又涌起一种莫名的渴望,渴望自己也能那样笑,渴望能拥有那样毫无防备的友谊。

可他做不到。

所以他要拿到林渊的手机,他想知道林渊的秘密,想知道他们私下里都在谈论什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像表面上那样对他真心。而练习假笑,则是为了更好地伪装自己,让别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降低所有人对他的警惕。

厉沉舟深吸一口气,再次对着镜子,尝试着放松面部肌肉。他回想起苏晚对他笑的时候,那种温柔的、带着暖意的笑容,然后一点点模仿。嘴角微微上扬,眼角轻轻眯起,眼神里努力挤出一丝温和。

“还是假。”他皱了皱眉,再次调整。

他就这样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有时候嘴角上扬得太用力,脸颊会发酸;有时候眼神太刻意,显得格外狰狞。可他没有放弃,依旧一遍遍地调整,试图找到最自然、最能让人放下防备的笑容。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厉沉舟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衬衫的后背也被浸湿了。可他依旧对着镜子,专注地练习着,仿佛这是一件比谈成十亿项目还要重要的事情。

他拿起林渊的手机,再次打开。没有密码,他轻易就解锁了。他点开林渊的微信,翻看着他和朋友们的聊天记录。大多是一些日常的调侃、工作的交流,还有对未来的规划,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负面评价,反而经常提到他,说他最近压力大,让他多注意休息。

看着那些聊天记录,厉沉舟的心里五味杂陈。他以为他们私下里会议论他,会觉得他冷漠、自私、不择手段,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真心关心他。

他又点开林渊的相册,里面大多是和朋友们的合照,还有一些风景照、美食照,每一张照片里,林渊都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真实。厉沉舟看着照片里的笑容,再次对着镜子,模仿着那种笑容。

这一次,他的笑容似乎自然了一些。嘴角的弧度不再那么僵硬,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温度。

“有点感觉了。”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真心的笑容。

可很快,他又收敛了笑容,眼神里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他不能相信他们,不能轻易放下防备。这个世界太复杂,人心太险恶,他必须保护好自己,必须用伪装和算计,才能在这个商场上立足,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他关掉林渊的手机,重新关机,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转身走出卫生间,回到一楼的客厅。他坐在沙发上,黑暗中,只有他的眼睛亮着,像是蛰伏在暗处的野兽。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每天晚上都会来到这栋秘密别墅,对着镜子练习假笑。他的笑容越来越自然,越来越能以假乱真。在公司里,他开始对着同事们露出这种“练出来”的笑容,温和、友善,没有了往日的冷漠和疏离。

“厉总最近好像变了很多啊,变得温和了。”

“是啊,以前他总是冷冰冰的,现在竟然会主动跟我们打招呼,还会笑了。”

“感觉厉总好像没那么难接近了,是不是最近心情很好?”

同事们的议论声传到厉沉舟的耳朵里,他心里暗暗得意。他知道,他的伪装成功了,大家对他的警惕性越来越低了。

林渊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后,并没有怀疑到厉沉舟身上,只当是自己不小心弄丢了,重新买了一部手机,补办了手机卡。他依旧像以前那样,和厉沉舟、苏晚他们一起工作、一起聚会,完全没有察觉到厉沉舟的异样。

这天,公司组织聚餐,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不断。厉沉舟坐在主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和身边的同事们聊几句,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和友善,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沉舟,你最近好像心情很好啊,笑容都多了。”林渊举起酒杯,笑着对他说道。

“是啊,项目顺利推进,大家也都很努力,我当然开心。”厉沉舟笑着回应,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容自然得无可挑剔。

林渊没有察觉到,在他低头喝酒的瞬间,厉沉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很快又恢复了温和。

聚餐结束后,厉沉舟独自一人来到秘密别墅。他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再次露出了那种练习了无数次的笑容。可这一次,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笑容那么自然,那么温和,可他知道,这只是他伪装的工具,是他用来降低别人警惕的手段。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露出真心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所有的防备,真正地信任别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林渊的旧手机,开机,再次点开他的微信。看着那些真心实意的关心和调侃,他的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酸涩。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是在用算计对待真心对他的朋友。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害怕被背叛,害怕被伤害,所以只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厉沉舟关掉手机,将它扔在洗手台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伪装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只知道,他必须这样做,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夜色越来越浓,别墅里一片寂静。厉沉舟依旧站在镜子前,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卫生间里的白炽灯,依旧亮着刺眼的光,照亮了他内心的孤独和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厉沉舟依旧每天晚上练习假笑,依旧用温和的笑容伪装自己。同事们对他的好感越来越多,警惕性也越来越低。林渊、陆泽和温然也依旧像以前那样,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毫无防备地和他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可厉沉舟的心里,那种孤独和挣扎却越来越强烈。他看着朋友们真心的笑容,看着他们毫无防备的信任,心里充满了愧疚。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欺骗他们,是在亵渎这份真挚的友谊。

这天,厉沉舟在公司里处理文件,林渊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笑着说:“沉舟,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对了,我最近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店,周末我们一起去尝尝?”

厉沉舟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好啊,正好周末有空。”

看着林渊开心地离开,厉沉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从抽屉里拿出林渊的旧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下了开机键。他点开林渊的微信,发了一条消息给苏晚:“晚晚,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对林渊,不该侵犯他的隐私。”

发完消息,他将手机关机,放在桌上。他知道,这条消息发出去,苏晚一定会很生气,一定会质问他。但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想坦白,想弥补自己的过错。

没过多久,苏晚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脸上满是愤怒和失望:“厉沉舟,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拿林渊的手机?为什么要侵犯他的隐私?”

厉沉舟低着头,没有说话,脸上满是愧疚。

“我们是朋友啊!林渊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最近的笑容都是假的,对不对?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一直在算计我们,对不对?”

厉沉舟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对不起,晚晚,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害怕被背叛,害怕被伤害,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我不该拿林渊的手机,不该侵犯他的隐私,更不该用假笑欺骗你们。”

苏晚看着他愧疚的样子,心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心疼:“沉舟,我们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家人,我们不会背叛你,也不会伤害你。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伪装自己?”

“我……我害怕。”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以前的事情让我不敢轻易相信别人,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苏晚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你不用再害怕,也不用再伪装自己。做最真实的你就好。”

厉沉舟抬起头,看着苏晚真诚的眼神,眼眶微微泛红。他知道,苏晚说的是真的,他的朋友们都是真心对他的。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我去把手机还给林渊,向他道歉。”

苏晚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厉沉舟和苏晚来到林渊的办公室,林渊看到他们,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文件有什么问题?”

厉沉舟走到他面前,将手机递给他,脸上满是愧疚:“林渊,对不起,你的手机是我拿的。我不该侵犯你的隐私,不该用假笑欺骗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林渊愣住了,他看着厉沉舟递过来的手机,又看了看他愧疚的样子,心里满是惊讶。他没想到,自己的手机竟然是厉沉舟拿的。

“沉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渊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解和失望。

厉沉舟将自己的想法和害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渊。

林渊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接过手机:“沉舟,我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也知道你害怕被伤害。但我们是朋友,你应该相信我们,而不是用这种方式。”

“我知道,我错了。”厉沉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会做最真实的自己,会相信你们。”

“算了,我原谅你。”林渊笑了笑,“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知道错了就好。”

陆泽和温然得知消息后,也来到了林渊的办公室。他们虽然对厉沉舟的做法感到失望,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他。

“沉舟,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我们说,别再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了。”陆泽说道。

“是啊,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信任,互相理解。”温然也说道。

厉沉舟看着眼前的朋友们,心里满是感动。他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能拥有这样一群真心对他的朋友。

从那以后,厉沉舟再也没有练习假笑,也没有再伪装自己。他开始做最真实的自己,偶尔会冷漠,偶尔会冲动,但更多的时候,他会露出真心的笑容,会和朋友们毫无防备地开玩笑、分享生活。

他的朋友们也依旧像以前那样,真心对他,包容他。他们一起工作,一起聚会,一起旅行,日子过得温馨而幸福。

厉沉舟知道,自己再也不用害怕被背叛、被伤害了。因为他有一群真心对他的朋友,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他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再伪装,不用再算计。

而那段每天晚上对着镜子练习假笑的经历,也成为了他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它提醒着他,真心的友谊和爱情,是不需要伪装和算计的。只有放下防备,相信别人,才能拥有真正的快乐和幸福。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在厉沉舟的脸上,他看着身边欢声笑语的朋友们,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任何伪装,没有任何算计,只有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苏晚在一起?我杀了你!”

厉沉舟的嘶吼声震得娱乐室里的空气都在发抖,眼底的疯狂彻底冲破了最后的伪装,像烧红的烙铁,带着毁天灭地的戾气。他的目光扫过旁边的茶几,上面摆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一把银色的水果刀正插在果盘中央,刀刃反射着冷冽的光。

几乎是瞬间,厉沉舟就冲了过去,右手猛地攥住了那把水果刀。刀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却没能冷却他心底的怒火,反而像是给这股疯狂添了燃料,让他的眼神更加猩红。

“厉沉舟!你疯了!”陆泽蜷缩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看着抄起刀的厉沉舟,吓得声音都在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竟然会动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争执,而是要出人命了!

厉沉舟的朋友们也都吓傻了,纷纷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恐惧,没人敢再上前劝阻。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娱乐室,此刻只剩下厉沉舟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陆泽压抑的呻吟,气氛紧张得像是一触即发的炸药桶。

苏晚身边的男人——江哲,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挡在苏晚面前的勇气荡然无存。他看着厉沉舟手里闪着寒光的水果刀,看着他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躲到了苏晚的身后,双手紧紧抓住苏晚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满是自私的恐惧:“苏晚!你的命没我的珍贵!你快帮我挡住他!快啊!”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江哲。

她认识江哲是在离职后的一次行业交流会上,江哲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对她照顾有加,还主动提出会帮她收集厉沉舟的黑料,支持她维权。她以为江哲是个有担当、有正义感的男人,可没想到,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会把她推到前面挡刀。

“你的命没我的珍贵?”苏晚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嘲讽和彻骨的寒意。她一直以为,厉沉舟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最冷漠的人,可现在看来,江哲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生死关头,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

江哲被苏晚看得有些心虚,却还是死死地抓着她的胳膊,语气急促:“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厉沉舟是个疯子!他真的会杀人的!苏晚,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厉沉舟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嘲讽的笑意。他握着水果刀,一步步朝着苏晚和江哲走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上。“苏晚,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在危险面前,只会让你挡枪,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托付?”

苏晚没有理会厉沉舟的嘲讽,也没有再看江哲一眼。她缓缓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然后转过身,直面着厉沉舟。

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翠竹。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厉沉舟,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

“厉沉舟,你停下来吧。”苏晚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穿透了娱乐室里的恐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你杀了我,或者杀了他,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的疯狂丝毫未减,“我早就已经万劫不复了!从你骂我天生坏种的那一刻起,从你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毁了!既然这样,不如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脚步越来越近,手里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刀刃上似乎已经染上了无形的血色。距离苏晚只有几步之遥时,他猛地抬起手,水果刀朝着苏晚的胸口刺去!

“不要!”陆泽惊恐地大喊一声,想要阻止,却因为浑身是伤,根本动弹不得。

江哲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抖得像筛糠,躲在苏晚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围的人也都发出了惊呼,有人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惨状。

可就在水果刀即将碰到苏晚衣服的那一刻,厉沉舟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他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地攥住了,那只手的力道极大,捏得他骨头生疼,根本无法再往前刺进分毫。

厉沉舟猛地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厉建国。

厉建国的脸色铁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是一路赶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沉舟!你给我住手!”

厉沉舟挣扎着想要挣脱厉建国的手,可厉建国的力道太大了,他根本动弹不得。“爸!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是他们把我逼成这样的!”

“逼你的人是你自己!”厉建国怒吼着,声音里充满了痛心疾首,“沉舟,你醒醒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什么?像个疯子!像个魔鬼!你这样下去,不仅会毁了你自己,还会毁了整个厉家!”

“厉家?我才不在乎什么厉家!”厉沉舟嘶吼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混合着眼底的疯狂和绝望,“从小到大,你只在乎厉家的名声,只在乎厉家的家业,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你把我的兔子扔了,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你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还有脸来管我?!”

厉建国的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愧疚取代。他看着儿子眼底的痛苦和绝望,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沉舟,对不起……当年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那么对你。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一直活在仇恨里,就伤害别人啊。”

“对不起有什么用?”厉沉舟嗤笑一声,眼泪流得更凶了,“我的童年,我的快乐,都被你毁了!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的错!”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警察来了!”有人惊喜地喊道。

厉建国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肯定是陆泽的朋友报了警。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厉沉舟手里的水果刀夺了下来,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沉舟,跟我走!不管发生什么事,爸都会帮你解决。”

厉沉舟看着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又看了看眼前的苏晚,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愤怒,有绝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舍。

“苏晚,”厉沉舟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今天走了,我也会找到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她知道,厉沉舟的话不是威胁,而是他的执念。可她已经不再害怕了,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保护自己。

厉建国拉着厉沉舟,快步朝着别墅外面走去。路过苏晚身边的时候,厉建国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苏晚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歉意:“苏小姐,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苏晚没有回应,只是微微偏过头,看着窗外。警笛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停在了别墅门口。几名警察走了进来,开始询问情况,记录口供。

江哲见警察来了,终于敢从苏晚身后走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对着警察哭诉道:“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厉沉舟他疯了!他不仅打了陆泽,还拿着刀想要杀我和苏晚!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苏晚看着江哲那副虚伪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厌恶。她走到警察面前,平静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任何细节,包括江哲让她挡刀的事情。

警察听完后,看了江哲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鄙夷。他们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会这么自私。

陆泽被救护车拉走了,医生说他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鼻梁骨折,需要住院治疗。江哲因为没有受伤,被警察询问完后,就想拉着苏晚离开。

“苏晚,我们走吧,这里太晦气了。”江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显然是不想再待在这里。

苏晚甩开了他的手,语气冰冷:“江哲,我们到此为止吧。”

江哲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苏晚,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苏晚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留恋,“在危险面前,你选择让我挡刀,这样的人,我高攀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江哲急忙解释道,“苏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

“不必了。”苏晚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别墅外面走去,“你的保护,我承受不起。”

说完,她不再回头,径直离开了这座让她恶心的别墅。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晚眯了眯眼睛。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没有了别墅里的压抑和恐慌。她的心里虽然有些疲惫,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她终于看清了江哲的真面目,也终于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花言巧语,只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正义。

而厉沉舟,被厉建国带走后,并没有被警察抓走。厉建国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花钱打点,又让陆泽的家人签署了谅解书,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压了下来。

厉沉舟回到家后,被厉建国关在了房间里,不准他出门。厉建国还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每天都来给厉沉舟做治疗。可厉沉舟根本不配合,他把心理医生赶了出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他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他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怀里抱着一个破旧的兔子玩偶。那是他八岁那年养的小兔子的玩偶,小兔子被厉建国扔了之后,他一直把这个玩偶藏在床底下,藏了很多年。

他看着怀里的兔子玩偶,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小兔子,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爸,我真的错了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我只是想要被在乎,想要被爱,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欺负……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房间里只有他的哭声,低沉而压抑,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几天后,苏晚收到了一份快递。打开一看,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信是厉建国写的。信里说,他知道厉沉舟给苏晚带来了很多伤害,他很抱歉。这张银行卡里有五百万,算是他给苏晚的补偿,希望苏晚能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开始新的生活。他还说,厉沉舟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他已经把厉沉舟送到了国外的疗养院,短期内不会再回国了,希望苏晚能放心。

苏晚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了看信,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她把银行卡扔在了一边,拿起信,撕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她不需要厉家的补偿,也不需要厉沉舟远离她。她要的,是厉沉舟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苏晚没有放弃维权。她整理了所有的证据,包括厉沉舟伤害小动物的照片和视频,以及厉沉舟在公司里刁难员工、在派对上动刀伤人的证据,然后交给了一家有正义感的媒体。

这家媒体没有被厉家的势力吓到,而是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这一次,舆论的浪潮再也无法被压制。

厉沉舟的恶行被曝光后,引起了轩然大波。网友们愤怒不已,纷纷谴责厉沉舟的残忍和疯狂,要求严惩厉沉舟。

“必须把厉沉舟抓起来!他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

“厉家太嚣张了!竟然用钱压下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严查厉家!”

“支持苏晚!一定要让厉沉舟付出代价!”

在舆论的压力下,警方重新介入了调查。这一次,厉建国再也无法动用关系压下此事。警方找到了足够的证据,正式对厉沉舟发出了通缉令。

可此时的厉沉舟,已经在国外的疗养院里彻底疯了。他整天抱着那个兔子玩偶,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哭,时而笑,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疯狂,只剩下无尽的痴傻。

厉家的声誉一落千丈,很多合作方都纷纷撤资,终止了和厉氏集团的合作。厉氏集团的股价暴跌,濒临破产。厉建国焦头烂额,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看着濒临破产的公司,看着疯疯癫癫的儿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因果报应。

他当初对厉沉舟的冷漠和严苛,造就了厉沉舟扭曲的性格;他一次次为厉沉舟的恶行买单,一次次纵容他,最终让厉沉舟走向了毁灭,也让厉家走向了毁灭。

苏晚看着新闻里关于厉家的报道,心里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有一种淡淡的释然。

她辞去了工作,用自己攒下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动物救助站。救助站里收养了很多流浪的小动物,有猫,有狗,还有一些受伤的鸟类。

苏晚每天都和这些小动物待在一起,给它们喂食,给它们治病,陪它们玩耍。看着这些小动物从胆怯、受伤,变得活泼、健康,苏晚的心里充满了温暖和满足。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安宁。

有一天,苏晚正在给一只受伤的小猫换药,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苏晚,我可以进来吗?”

苏晚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泽。他的鼻子已经好了,只是还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疤痕。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腼腆的笑容。

“陆先生,请进。”苏晚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陆泽走进来,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小动物,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没想到你开了一家动物救助站,真好。”

“我喜欢和它们待在一起,它们很单纯,也很善良。”苏晚笑了笑,笑容干净而温暖。

“苏晚,对不起。”陆泽突然开口,语气真诚,“以前我总是和厉沉舟攀比,总是想在他面前炫耀,现在想想,真的很幼稚。如果不是我,或许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

“那不是你的错。”苏晚摇了摇头,“厉沉舟的问题,根源在他自己,在他的原生家庭。就算没有你,他也迟早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陆泽点了点头,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爱慕。“苏晚,你是一个很坚强、很善良的女孩。我……我可以追求你吗?”

苏晚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

阳光洒在院子里,洒在苏晚和陆泽的身上,也洒在那些可爱的小动物身上。一切都那么温暖,那么美好。

苏晚知道,过去的伤痛不会轻易消失,但她已经学会了放下。她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善良,有坚持,就一定能走出黑暗,迎来光明。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会一直守护着这些小动物,守护着这份温暖和安宁。而爱情,若是有缘,自然会在合适的时间,悄然降临。

厉沉舟的故事,成了城市里的一个警示。它告诉人们,原生家庭的伤害,会给一个人带来多么大的毁灭;它也告诉人们,自私、冷漠、嫉妒,最终只会毁掉自己;它更告诉人们,善良和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而苏晚,这个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女孩,最终凭借着自己的坚强和善良,走出了阴霾,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她的故事,也激励着更多的人,在面对困境和伤害时,不要退缩,不要放弃,要勇敢地站起来,为自己争取正义,为自己创造美好的未来。

深夜的卧室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朦胧的银辉。厉沉舟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床上熟睡的苏晚,指尖轻轻划过镜面,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

最近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白天在公司雷厉风行,可一到晚上,独处时就会莫名烦躁。刚才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

“给你一个吻。”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试探。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好笑,又重复了一遍:“给你一个吻。”

这一次,他的笑容真切了些。镜子里的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即使只是简单的微笑,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他想起苏晚平时总说他笑起来好看,却很少看到他真心笑的样子。

不知怎的,越说越觉得有意思,心里的烦躁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兴奋。“给你一个吻,给你一个吻!”他一边说,一边对着镜子咧开嘴笑,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眼里也泛起了光。

一开始只是浅浅的笑意,后来渐渐变成了爽朗的大笑,肩膀都跟着微微颤抖。他觉得像是释放了积压在心里许久的情绪,那种兴奋感越来越强烈,笑得停不下来,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厉沉舟,你在干什么?”

一道带着睡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朦胧而轻柔。

厉沉舟的笑声戛然而止,身体瞬间僵住。他忘了苏晚还在床上睡觉,刚才的兴奋让他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

苏晚揉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厉沉舟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肩膀还在微微起伏,像是刚笑过。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坐在那里干什么呀?还笑得那么大声。”

厉沉舟慢慢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褪去,带着一丝残留的兴奋,可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慌乱。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晚坐起身,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疑惑地看着他:“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呀?还说什么‘给你一个吻’,怪怪的。”

被苏晚这么一问,厉沉舟的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心里的兴奋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紧张和羞涩。他平时在苏晚面前虽然也会温柔,但这么直白又幼稚的举动被撞破,还是第一次。

“没……没跟谁说话。”厉沉舟的声音有些结巴,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苏晚,“我就是……就是睡不着,自言自语而已。”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身体却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哆嗦起来。一开始只是手指微微颤抖,后来渐渐蔓延到肩膀,甚至整个身体都跟着轻微晃动。

苏晚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脸上的睡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沉舟,你怎么了?怎么哆嗦起来了?是不是着凉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厉沉舟身边,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厉沉舟感受到她的靠近,身体哆嗦得更厉害了,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他猛地往后缩了缩,躲开了苏晚的手,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无措:“没……没事,我没着凉。”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平时沉稳的模样判若两人。

苏晚皱了皱眉,更加担忧了。她仔细打量着厉沉舟,发现他不仅身体哆嗦,脸色也有些发白,眼神躲闪,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厉沉舟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他心里又羞又窘,刚才对着镜子又说又笑的样子,被苏晚撞了个正着,现在还浑身哆嗦,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我……我就是刚才对着镜子,觉得自己笑起来挺好看的,就多说了几句,没想到吵醒你了。”厉沉舟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现在被你一问,有点紧张,所以就……就哆嗦了。”

苏晚愣住了,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一向沉稳霸气的厉沉舟,竟然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紧张得浑身哆嗦。

“你呀,”苏晚伸出手,轻轻握住他哆嗦的手,他的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镜子笑怎么了?我还觉得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呢,以后要多笑笑给我看。”

感受到苏晚手心的温度,厉沉舟心里的紧张和羞涩渐渐褪去,身体的哆嗦也慢慢停止了。他抬起头,看着苏晚脸上温柔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笑起来好看?”厉沉舟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当然是真的。”苏晚笑着点头,“你平时总是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笑起来特别温柔,特别有魅力。以后别总那么严肃,多笑笑,心情也会好很多。”

厉沉舟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嘴角不由自主地再次上扬,这次的笑容不再是刻意的试探,也不是兴奋的大笑,而是一种温柔而自然的笑容,眼底满是暖意。

“好,以后多笑笑给你看。”他说道,反手握住苏晚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满是幸福。“刚才你对着镜子说‘给你一个吻’,是想吻自己吗?”她故意打趣道。

厉沉舟的脸颊再次泛起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就是觉得好玩,随口说说的。”

“那现在,要不要给我一个吻?”苏晚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和期待。

厉沉舟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月光下,她的皮肤白皙,嘴唇粉嫩,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她的额头上,动作轻柔而虔诚。

“给你一个吻。”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苏晚的脸颊微微泛红,嘴角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她闭上眼睛,靠在厉沉舟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满是满足。

从那以后,厉沉舟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笑容。在公司里,他偶尔会对着同事们露出温柔的笑容,让大家都觉得受宠若惊;在家里,他更是经常对着苏晚笑,无论是温柔的浅笑,还是爽朗的大笑,都发自内心。

他发现,笑着面对生活,不仅自己的心情变好了,身边的人也受到了感染。同事们工作更有积极性了,朋友们聚会的气氛也更融洽了,苏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这天晚上,厉沉舟又坐在了梳妆台前。苏晚靠在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笑着说:“再对着镜子说‘给你一个吻’听听。”

厉沉舟看着镜子里的苏晚,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着镜子里的她,轻声说道:“给你一个吻。”

说完,他转过头,在苏晚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苏晚的脸颊泛红,笑着捶了他一下:“你耍赖,不是让你对着镜子说吗?”

“对着镜子说,也是说给你听的。”厉沉舟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以后我的每一个吻,每一个笑容,都是给你的。”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满是幸福。她知道,厉沉舟已经慢慢改变了,变得更加开朗,更加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沉舟和苏晚的生活越来越甜蜜。厉沉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肃冷漠,而是变得温柔而爱笑,他的笑容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林渊、陆泽和温然也经常说,厉沉舟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越来越有亲和力了。每当这时,厉沉舟都会笑着看向苏晚,眼神里满是宠溺。他知道,是苏晚的爱,让他找回了笑容,找回了快乐。

而那个深夜对着镜子又笑又说,还因为被苏晚撞破而浑身哆嗦的夜晚,也成为了他们之间一段温馨而有趣的回忆。每当想起,两人都会忍不住相视一笑,心里满是甜蜜。

他们知道,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各种各样的挑战和困难,但只要彼此相爱,互相陪伴,用笑容面对生活,就一定能携手度过所有的风雨,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而那些温柔的吻和灿烂的笑容,将会成为他们爱情中最珍贵的印记,永远温暖着彼此的心房。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厉氏集团的玻璃幕墙,顶层会议室里,空气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暖意。厉沉舟坐在主位上,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光滑的红木桌面,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拗。

“‘最有爱的员工’评选活动,下周一正式启动。”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方案我看过了,重点突出‘共情力’‘责任感’‘对生命的敬畏’,奖金翻倍,获奖证书由我亲自颁发。”

底下的部门经理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满是恭敬。市场部新上任的经理赵凯更是抢先开口:“厉总高瞻远瞩!这个活动既能提升员工凝聚力,又能塑造公司的正面形象,简直一举两得!”

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像是对这个评价很满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发起这个活动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什么公司形象,而是他想当选。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桓了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他是厉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众人眼中说一不二的霸总,要钱有钱,有权有权,本该对这种“员工评选”嗤之以鼻。可偏偏,他就是想要那个头衔,想要那份被所有人认可“有爱”的证明。

这一切,都源于厉建国。

从小到大,厉建国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强者无需共情”“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他扔了他的兔子,关他小黑屋,告诉他只有冷漠和狠厉才能守住厉家的家业。可厉沉舟记得,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厉建国和老管家聊天,语气里满是惋惜:“沉舟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像个正常人。”

“不像个正常人”——这几个字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厉沉舟的心里。他开始下意识地渴望“正常”,渴望被人用“温暖”“善良”这样的词形容,而不是“冷漠”“残忍”“天生坏种”。

苏晚骂他“天生坏种”的那一刻,那根刺被狠狠挑动了。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想证明,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他策划了“最有爱的员工”评选。他以为,只要他发起活动,再在活动期间“表现良好”,那个头衔就会顺理成章地落在他头上。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说,厉总不仅能力出众,还心地善良,充满爱心。厉建国也会对他改观,再也不会觉得他“不像个正常人”。

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活动启动后,公司里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大家都积极参与,有人主动照顾公司里的绿植,有人帮同事接送孩子,有人匿名给慈善机构捐款,还有人救助了流浪动物,拍成视频发在公司内部论坛上,收获了一片点赞。

厉沉舟看着论坛上那些“有爱瞬间”,心里的嫉妒心和焦虑感越来越强烈。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有爱”。他从小就没被教过怎么关心别人,怎么表达善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得到”和“掌控”,没有“付出”和“共情”。

他试图模仿别人。看到有人给流浪猫喂食,他也买了猫粮,可走到流浪猫面前,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那只小猫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抬手就想把猫粮扔过去,最后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怕自己的动作太粗鲁,被别人看到,反而落下“虐待动物”的话柄。

结果就是,他拿着猫粮站了半天,最后还是把猫粮扔在了地上,转身就走。那只小猫等他走了,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吃了起来。这件事被路过的员工拍了下来,发在了论坛上,配文是“厉总也在默默关爱流浪动物,太暖心了!”

看到这条帖子,厉沉舟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窃喜。他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差,至少别人开始觉得他“有爱”了。

可这份窃喜没持续多久,就被陆泽的出现打破了。

陆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厉氏的这个评选活动,特意跑到厉氏来“串门”,美其名曰“学习经验”,实则就是来炫耀。他一进公司,就被一群员工围住了——陆泽最近资助了一家山区小学,还拍了很多和孩子们的合照,照片里的他笑容温和,抱着孩子,看起来格外有爱心。

“陆总真是太有爱心了!”

“比起陆总,我们做的这点小事简直不值一提!”

“要是陆总也在我们公司,‘最有爱的员工’肯定非他莫属!”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厉沉舟的心上。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被员工簇拥着的陆泽,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他不允许任何人比他更“有爱”,更不允许有人抢走他想要的头衔。

所以当陆泽戴着那块限量版手表在他面前炫耀时,他心底的嫉妒瞬间爆发了。他捏碎手表,不仅仅是因为嫉妒陆泽的财富,更是因为嫉妒陆泽轻易就能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美,而他却要费尽心机去伪装。

“你激发了我的嫉妒心”——这句话,他说的是实话。他嫉妒陆泽的受欢迎,嫉妒陆泽的“有爱”人设,更嫉妒陆泽不需要刻意伪装,就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苏晚的出现,更是让他的情绪彻底失控。他以为苏晚离开他之后,会过得狼狈不堪,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可没想到,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身边有了新的男人。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苏晚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鄙夷,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他想让苏晚看到他的“改变”,想让苏晚收回“天生坏种”那句话,想让苏晚认可他也是一个“有爱”的人。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用最极端的方式去吸引她的注意,去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当他看到江哲躲在苏晚身后,说出“你的命没我的珍贵”时,他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病态的快意。他觉得,苏晚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终于会明白,只有他才是真正“在乎”她的人——虽然他的在乎,是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呈现。

他抄起水果刀,不是真的想杀了苏晚和江哲,而是想通过这种极端的行为,让所有人都关注他,让苏晚记住他。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哪怕是负面的,也比被人忽视、被人贴上“冷漠”“无情”的标签要好。

可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警察来了,媒体来了,厉家的声誉一落千丈,他自己也成了人人喊打的“疯子”。

被厉建国关在房间里的那些日子,厉沉舟每天都在黑暗中坐着。他抱着那个破旧的兔子玩偶,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过去的事情。他想起了自己发起“最有爱的员工”评选时的期待,想起了捏碎陆泽手表时的愤怒,想起了看到苏晚和江哲在一起时的嫉妒,想起了抄起水果刀时的疯狂。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他想要的是“有爱”的认可,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了恶意和伤害。他以为极端的行为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能证明自己的“特别”,可到头来,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孤立,更加被人厌恶。

“我只是想当选‘最有爱的员工’……”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委屈和绝望,“我只是想让爸爸说一句,我不是冷漠的人,我只是想让苏晚收回那句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房间里只有他的哭声,低沉而压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厉建国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被他疯狂的状态吓走。厉建国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里充满了悔恨和无力。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年的教育方式,给厉沉舟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他以为冷漠和狠厉能让儿子变得强大,却没想到,反而让儿子的内心变得如此脆弱和扭曲,如此渴望被爱,却又不知道如何去爱。

“沉舟,对不起……”厉建国站在门外,声音哽咽,“是爸爸错了,爸爸不该那么对你,不该让你觉得,只有冷漠才能生存……”

可里面的厉沉舟,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几天后,厉建国按照之前的计划,把厉沉舟送到了国外的一家私人疗养院。这家疗养院环境优美,安保严密,有最好的医生和护士。厉建国希望,在这里,厉沉舟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能慢慢恢复正常。

可厉沉舟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他每天都坐在疗养院的草坪上,怀里抱着那个兔子玩偶,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他不说话,不吃饭,不睡觉,只是偶尔会突然大喊大叫,喊着“最有爱的员工”“爸爸”“苏晚”的名字。

疗养院的医生告诉厉建国,厉沉舟的心理创伤太深了,他的行为源于长期的情感压抑和对认可的极度渴望。他把“最有爱的员工”这个头衔,当成了证明自己价值的唯一途径,一旦这个目标无法实现,他的精神就彻底崩溃了。

“厉先生,您儿子的问题,根源在原生家庭。”医生的语气很严肃,“他需要的不是药物治疗,而是长期的心理疏导,需要有人让他感受到真正的爱和认可。可现在,他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我们很难走进他的世界。”

厉建国听着医生的话,老泪纵横。他知道,医生说的是对的。厉沉舟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造成的。他欠厉沉舟一句道歉,欠厉沉舟一个正常的童年,欠厉沉舟一份真正的父爱。

他留在了国外,每天都去疗养院看望厉沉舟。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厉沉舟严厉要求,而是坐在他身边,轻声给他讲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讲自己创业的艰辛,讲自己对他的期望和愧疚。

“沉舟,爸爸以前总觉得,你是厉家的继承人,必须要坚强,必须要冷漠,才能守住这份家业。”厉建国的声音温和,带着浓浓的歉意,“可爸爸错了,爸爸忽略了你的感受,忽略了你也需要被爱,需要被认可。”

“沉舟,你不是冷漠的人,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你发起‘最有爱的员工’评选,说明你心里是渴望善良,渴望温暖的。”

“沉舟,爸爸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好好的,能重新站起来,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厉沉舟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眼神偶尔会动一下,似乎在听,又似乎没有。

厉建国没有放弃,他每天都坚持去看厉沉舟,给他讲故事,给他喂饭,给他擦脸。他知道,修复父子之间的关系,治愈厉沉舟的创伤,需要很长的时间,甚至可能需要一辈子。但他愿意等,愿意用余生来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

而远在国内的苏晚,也听说了厉沉舟发疯的真正原因。这个消息是陆泽告诉她的。陆泽伤愈出院后,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了厉沉舟发起“最有爱的员工”评选的真相,也知道了厉沉舟扭曲行为背后的隐情。

“真没想到,他做这一切,竟然是为了当选‘最有爱的员工’。”陆泽坐在苏晚的动物救助站里,看着院子里嬉戏的小动物,语气复杂,“说起来,他也挺可怜的,从小就被他爸爸那样教育,心里肯定很缺爱吧。”

苏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一只小猫喂食。她想起了厉沉舟扔猫时的冷漠,想起了他掐住自己脖子时的疯狂,想起了他抄起水果刀时的狰狞。可现在,知道了他做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她的心里竟然没有了恨意,只剩下一丝淡淡的唏嘘。

她能理解厉沉舟对认可的渴望,能理解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因为她自己,也曾因为家境普通,被人看不起,也曾拼命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只是她比厉沉舟幸运,她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支持自己的闺蜜,她知道如何用正确的方式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像厉沉舟那样,走向极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境和执念。”苏晚轻声说,“他的错,在于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满足自己的执念。原生家庭的伤害不是借口,真正的强者,应该学会自我救赎,而不是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别人身上。”

陆泽点了点头,看着苏晚,眼神里满是欣赏。“你说得对。不过,厉沉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爸爸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他爸爸能早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能多给厉沉舟一点关爱和认可,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苏晚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厉沉舟的悲剧,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而她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生活,守护好身边的小动物,用自己的方式,传递温暖和善良。

时间一天天过去,厉氏集团在厉建国的努力下,慢慢稳住了局面。虽然不复往日的辉煌,但也勉强能够维持运转。厉建国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陪伴厉沉舟,公司的事务,交给了信任的副手打理。

偶尔,会有关于厉沉舟的消息传回来。据说,他的情况好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疯狂,有时候会对着兔子玩偶说话,有时候会跟着护士一起散步。只是他依旧不怎么和人交流,眼神里的空洞,也没有完全褪去。

苏晚的动物救助站,生意越来越好了。很多人看到她的故事后,都来这里领养小动物,或者捐款捐物。救助站里的小动物越来越多,苏晚也越来越忙。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陆泽经常来救助站帮忙,他和苏晚之间的感情,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慢慢升温。陆泽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炫耀,变得沉稳了许多。他会帮苏晚给小动物喂食、打扫卫生,会在苏晚累的时候,给她递上一杯热水,会在苏晚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

“苏晚,”有一天,陆泽拿着一束向日葵,站在苏晚面前,眼神真诚,“我知道,我以前很幼稚,很喜欢攀比。但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真正重要的东西,不是财富和地位,而是善良、责任和爱。我想和你一起,守护这些小动物,守护这份温暖。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苏晚看着陆泽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嬉戏的小动物,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她点了点头:“我愿意。”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美好。苏晚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而远在国外的疗养院,厉沉舟依旧每天坐在草坪上,抱着那个兔子玩偶。只是偶尔,当厉建国给她讲起苏晚和陆泽的事情,讲起苏晚的动物救助站时,他空洞的眼神里,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羡慕,又像是悔恨。

“最有爱的员工……”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摸着兔子玩偶,“原来,真正的有爱,是这样的……”

他终于明白了,真正的“有爱”,不是靠极端的行为去吸引别人的注意,不是靠伪装去获得别人的认可,而是发自内心的善良和温柔,是对生命的敬畏,是对他人的关爱。

可他明白得太晚了。他用错误的方式,毁掉了别人的生活,也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厉沉舟的故事,渐渐被人们遗忘。城市依旧喧嚣,生活依旧继续。只是偶尔,当有人提起“最有爱的员工”这个话题时,会有人想起那个曾经疯狂的厉氏继承人,想起他背后的悲剧。

这个故事,成了一个警示。它告诉人们,原生家庭的爱和认可,对一个人的成长至关重要;它告诉人们,追求认可没有错,但不能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实现;它更告诉人们,真正的善良和温暖,是发自内心的,是无需伪装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而苏晚和陆泽,依旧在守护着他们的动物救助站。他们用自己的善良和坚持,温暖着那些流浪的小动物,也温暖着这个世界。他们的故事,也在告诉人们,无论经历过多少黑暗和伤害,只要心中有爱,有善良,有坚持,就一定能走出阴霾,迎来属于自己的光明和幸福。

厉沉舟的悲剧,是时代的缩影,也是原生家庭的悲剧。但它也让我们看到,即使身处黑暗,也依然有人选择相信光明,选择传递温暖。而这,正是人性中最可贵的地方。

厉氏集团大厅里,水晶吊灯的光芒与中央展台的金光交相辉映,刺得人睁不开眼。那块足有半人高的金牌稳稳立在特制展台中央,纯金打造的质地在灯光下流转着耀眼的光泽,边缘雕刻的纹路精致繁复,铭牌上“年度商业领军标杆”几个大字遒劲有力——这是业内最具分量的奖项,每年只有一家企业能摘得,今年的角逐尤为激烈,厉氏与另外两家龙头企业一直咬得很紧。

厉沉舟站在展台前,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紧紧锁着那块金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突然,他抬起手,“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响,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你在干什么?”

苏晚提着早餐走进大厅,看到他对着金牌拍巴掌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走上前。她今天特意早起,想给厉沉舟送份爱心早餐,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幕——平时沉稳的总裁,此刻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对着一块金牌拍得不亦乐乎。

厉沉舟回头看到她,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拍巴掌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一指那块闪瞎眼的金牌,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这是我起的名字。”

“名字?”苏晚走到他身边,仰头看着那块金光灿灿的金牌,忍不住伸手想去摸,又怕弄坏了,只能收回手,“什么名字呀?铭牌上不是写着‘年度商业领军标杆’吗?”

“那是官方名称,”厉沉舟摆摆手,凑近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给它起了个专属名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这名字也太长了吧?还这么直白,亏你想得出来。”

“长才显得特别!”厉沉舟理直气壮地说,眼神里满是对这块金牌的势在必得,“这你别管,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必须是我的。”

他说着,又忍不住对着金牌拍了几下巴掌,“啪!啪!”的声响里满是自信。“完了,我现在胸有成竹,一定能拿下这个金牌!”

苏晚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看你这信心满满的样子,好像金牌已经是你的了。不过今年的竞争对手可不弱,城西的顾氏和城南的赵氏,实力都很强。”

“他们?”厉沉舟嗤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在我眼里,他们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话虽这么说,但苏晚知道,厉沉舟为了这个金牌,付出了多少努力。过去的一年里,他几乎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亲自带队谈项目、拓市场,优化公司架构,提升核心竞争力,甚至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和旅行,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我知道你很努力,”苏晚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但也别太给自己压力,不管最后能不能拿到金牌,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棒的。”

“压力?我没有压力。”厉沉舟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容自信张扬,“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它带回家,其他的,想都没想。”

他说着,拉着苏晚走到展台前,仔细打量着那块金牌,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你看这质地,纯金的,24K,一点杂质都没有,摸起来肯定特别舒服。还有这光泽,闪瞎眼吧?等我拿到手,就把它放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厉氏是最棒的!”

苏晚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她知道,厉沉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荣誉,更是为了厉氏集团的员工们,为了那些跟着他一起打拼的兄弟们。这个金牌,是对他过去一年努力的肯定,也是对厉氏集团实力的证明。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更是干劲十足。他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议,和团队成员们一起梳理项目成果,完善汇报材料,模拟答辩流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林渊和陆泽看着他这股劲头,既佩服又觉得好笑。“沉舟,你这是魔怔了吧?一天到晚就想着那块金牌。”林渊笑着说。

“必须魔怔!”厉沉舟头也不抬地说,“这个金牌,我势在必得。等拿到手,我请大家去最好的酒店搓一顿,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陆泽连忙说道,“我们可就等着你的庆功宴了。”

温然也笑着说:“厉总,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金牌的。不过,答辩的时候可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紧张?我什么时候紧张过?”厉沉舟抬起头,自信地说,“到时候,我一定让评委们眼前一亮,当场就拍板把金牌给我。”

答辩的日子终于到了。厉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坐着业内知名的专家评委,还有另外两家竞争对手的代表。厉沉舟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坚定,气场全开。

他走上讲台,先是对着评委们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了他的汇报。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逻辑清晰,将厉氏集团过去一年的业绩、项目成果、未来规划娓娓道来。他的汇报既有宏观的战略布局,又有微观的数据支撑,每一个论点都有理有据,每一个数据都精准无误。

评委们听得频频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赏。另外两家竞争对手的代表,脸色则越来越难看。

汇报结束后,进入答辩环节。评委们提出了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涉及市场竞争、风险管控、技术创新等多个方面。厉沉舟从容不迫,对答如流,他的回答既专业又深刻,还时不时提出一些新颖的观点,让评委们眼前一亮。

“厉总,请问你认为,厉氏集团相比其他两家企业,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一位评委问道。

厉沉舟微微一笑,眼神坚定地说:“我认为,厉氏集团最大的优势,是我们的团队,是我们的凝聚力和战斗力。我们有一群志同道合、并肩作战的兄弟,我们有敢于创新、勇于拼搏的精神,我们有对行业的敬畏之心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正是这些,让我们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也让我有信心拿下这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

他特意强调了自己给金牌起的名字,引得评委们忍俊不禁,会议室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答辩结束后,评委们进行了闭门讨论。厉沉舟和他的团队成员们坐在会议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待着最终的结果。林渊和陆泽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搓着手,温然则在一旁安慰他们。

只有厉沉舟,依旧镇定自若,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苏晚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

“沉舟,你真的不紧张吗?”苏晚轻声问道。

“不紧张。”厉沉舟睁开眼,看着她,笑着说,“我心里有数,金牌一定是我们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开了。评委代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所有人都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锦盒。

“经过评委们的一致讨论和投票,”评委代表顿了顿,语气严肃地说,“获得本年度‘年度商业领军标杆’的企业是——厉氏集团!”

“耶!”

厉氏集团的团队成员们瞬间欢呼起来,林渊和陆泽激动地拥抱在一起,温然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厉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比阳光还要耀眼。他快步走上前,从评委代表手中接过锦盒。打开锦盒,那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静静地躺在里面,光芒四射。

厉沉舟拿起金牌,高高举起,向所有人展示。金牌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意气风发。

“太好了!我们拿到金牌了!”苏晚激动地跑上前,抱住了厉沉舟。

厉沉舟放下金牌,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兴奋地说:“我就说嘛,我一定能拿下它!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是我们的了!”

回到公司,整个厉氏集团都沸腾了。员工们自发地在大厅里列队欢迎,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厉沉舟捧着金牌,走在人群中,脸上满是自豪和喜悦。

他将金牌放在大厅中央的展台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它的光彩。“大家听着!”厉沉舟拿起话筒,声音洪亮地说,“我们拿到金牌了!这是我们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是属于我们厉氏集团每一个人的荣誉!今晚,我在顶楼宴会厅摆了庆功宴,大家尽情狂欢,不醉不归!”

“好!”员工们欢呼雀跃,脸上满是激动和自豪。

庆功宴上,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厉沉舟端着酒杯,走到每一桌,和员工们一一碰杯,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林渊、陆泽、温然和苏晚也陪在他身边,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沉舟,恭喜你!”林渊举起酒杯,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拿到这块金牌。”

“是啊,沉舟,”陆泽也说道,“这一年,你辛苦了。不过,你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如愿以偿了。”

温然也笑着说:“厉总,恭喜你!这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确实很配你。”

厉沉舟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对!这块金牌,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不过,这也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来,我们一起干杯!”

“干杯!”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宴会厅里。

苏晚看着身边意气风发的厉沉舟,心里满是幸福和骄傲。她知道,这块金牌对厉沉舟来说,不仅仅是一个荣誉,更是对他过去一年努力的肯定,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庆功宴结束后,厉沉舟带着苏晚回到了家。他把金牌放在客厅最显眼的柜子上,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金牌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苏晚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笑着说。

“看我的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厉沉舟笑着说,“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自豪。”

“我知道你很开心。”苏晚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过,拿到金牌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荣誉在等着我们。”

“我知道。”厉沉舟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未来,我会继续努力,带领厉氏集团走向更高的辉煌,拿下更多的‘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

苏晚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

厉沉舟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眼神里满是宠溺和感激。“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从那以后,那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就一直摆放在厉氏集团大厅的中央展台上,成为了厉氏集团的象征,也成为了激励员工们不断努力、奋勇拼搏的动力。

厉沉舟也没有因为拿到金牌而骄傲自满,反而更加努力地工作。他带领厉氏集团不断拓展业务,创新技术,提升核心竞争力,在业内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每年,当新的“年度商业领军标杆”评选开始时,厉沉舟都会站在那块金牌前,拍着巴掌,自信地说:“今年的金牌,还是我的!”

而苏晚总会笑着看着他,心里满是支持和鼓励。她知道,无论厉沉舟能不能拿到更多的金牌,他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厉氏集团在厉沉舟的带领下,发展得越来越好,成为了业内名副其实的领军企业。而那块黄金、纯金、24K、闪瞎眼金牌,也成为了厉氏集团一段辉煌的见证,永远闪耀在厉氏集团的大厅里,也永远闪耀在厉沉舟和苏晚的心里。

他们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和荣誉在等着他们。但只要他们彼此相爱、互相支持、携手并进,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拿下更多的“金牌”,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而那段为了金牌而努力拼搏的日子,也会成为他们人生中一段难忘而美好的回忆,永远激励着他们不断前行。

疗养院的草坪永远弥漫着消毒水与青草混合的味道,厉沉舟坐在长椅上,怀里的兔子玩偶被摩挲得发亮。阳光落在他脸上,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空洞,而是凝着一团执拗的光——他听护工闲聊时说,苏晚和陆泽最近在筹备动物救助站的周年庆典,林渊还捐了一笔巨款,成了救助站的最大赞助商。

“苏晚……”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攥得发白。在疗养院被关了两年,心理医生的疏导、厉建国的忏悔,都没能磨灭他心底的执念。他终于想明白,自己之前所有的疯狂,根源都不是那个“最有爱的员工”头衔,而是苏晚。

她是第一个敢骂他“天生坏种”的人,是第一个在他面前不卑不亢、甚至带着厌恶却依旧鲜活的人。她像一道刺目的光,强行照进了他黑暗封闭的世界,让他意识到自己除了冷漠和掌控,还渴望着某种更滚烫的东西——比如被她看见,被她记住,甚至被她“需要”。

之前的种种,不过是他笨拙的试探和扭曲的吸引。他捏碎陆泽的手表,是嫉妒陆泽能轻易出现在苏晚身边;他推倒陆泽,是恨陆泽占了本该属于他的关注;他抄起水果刀,是想让苏晚永远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而现在,他清醒了。他要夺回苏晚,不是用之前那些极端的方式,而是用一种“光明正大”的手段——武士决斗。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疯狂地滋长。他开始偷偷锻炼,疗养院的健身器材成了他的武器,俯卧撑、引体向上、负重跑,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日复一日地打磨着自己的身体和意志。他甚至托人从国外买来了两把仿真武士刀,藏在床底下,每天夜深人静时,就拿出来挥舞,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厉建国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以为他是病情好转,开始有了正常的兴趣爱好,心里暗自庆幸,却没料到,儿子的心底,正酝酿着一场新的风暴。

半年后,厉沉舟以“病情稳定,可尝试回归社会”为由,说服了厉建国,离开了疗养院。他没有回厉氏集团,也没有回家,而是租了一间靠近苏晚动物救助站的公寓。每天,他都会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救助站里忙碌的苏晚,看着她和陆泽、林渊说说笑笑,心里的嫉妒和占有欲,像野草一样疯长。

他知道,陆泽和林渊都是苏晚身边重要的人。陆泽是她的男朋友,温柔体贴,对她呵护备至;林渊是她的赞助商,财力雄厚,能给她提供一切支持。这两个人,是他夺回苏晚最大的障碍。

所以,他要和他们决斗。

他选了一个周末的下午,苏晚的动物救助站刚好休息。他先是给陆泽打了电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陆泽,来城郊的废弃工厂,我有事情找你。”

陆泽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和厉沉舟联系了,听说他从疗养院出来了,心里还有些好奇。“沉舟?你找我什么事?要不要我叫上林渊一起?我们哥仨好久没聚了。”

厉沉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我也想找他。你让他一起来吧。”

挂了电话,厉沉舟驱车前往城郊的废弃工厂。这里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透着一股荒凉而肃杀的气息。他从后备箱里拿出那两把仿真武士刀,一把握在手里,另一把放在旁边的石头上,然后静静地站在工厂中央,等待着陆泽和林渊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陆泽和林渊驱车赶到了。他们看到站在工厂中央的厉沉舟,手里还拿着一把武士刀,都愣住了。

“沉舟?你这是干什么?”陆泽快步走上前,脸上满是疑惑,“好端端的,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拿着刀,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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