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象林归汉(1 / 2)
残阳血染象林城,北寨鏖战斩敌缨。
震天雷轰蛮象仆,短刃光寒渠帅擒。
牢破民啼逢汉救,旗升吏肃整乡营。
今朝收复南疆土,待踏林邑报帝京。
第五日,黄昏。象林北寨的厮杀已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汉军凭借精良的装备、严明的纪律和高昂的士气,一步步挤压着林邑军的生存空间。北寨的大部分区域已被汉军控制,残存的林邑军被分割成几股,困在寨内的几处房屋里负隅顽抗。
魏昌率领的前锋部队,已攻至北寨的中军大帐附近。帐外还残留着几具林邑士兵的尸体,帐内传来范虎的怒吼声:“一群废物!连个缺口都堵不住!汉狗有什么可怕的?给我冲出去!”
魏昌冷笑一声,一脚踹开帐门。帐内,范虎手下部将阮天正手持一把锋利的铜刀,驱赶着身边的亲兵向外冲。他约莫四十岁,身材高大,脸上涂着黑色的油彩,身上穿着一件犀牛皮甲,甲胄上沾着不少鲜血,眼神疯狂而绝望。
“阮天!你的寨已经破了,还不投降!” 魏昌手持环首刀,指着范虎说道。
阮天啐了一口,骂道:“汉狗!休想让我投降!我乃林邑大渠帅手下第一勇士,岂能向你们这些外来者低头!” 他说着,便挥舞着铜刀,朝着魏昌冲了过来。
魏昌毫不畏惧,迎了上去。两人的刀瞬间碰撞在一起,“当” 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阮天的力气不小,却不如魏昌久经战阵,几个回合下来,便渐渐落了下风。魏昌抓住一个破绽,一刀劈在阮天的肩膀上,犀牛皮甲应声而破,鲜血顺着伤口渗出。
“啊!” 阮天惨叫一声,转身就想逃跑。魏昌哪里会给他机会,纵身一跃,一脚将阮天踹倒在地,然后用环首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绑了!” 魏昌大喝一声,几名汉军士兵立刻上前,将范虎捆得结结实实。
就在这时,城南方向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和喊杀声 —— 那是孟虬阻击试图从南门突围的范虎主力了!
原来,范虎见北寨失守,又接到粮点被焚的消息,已知大势已去,便留下一部分士兵在北寨拖延汉军,自己则率领残存的二千余步卒和百余头惊魂未定的大象,从南门突围,试图逃往林邑国腹地。却没想到,孟虬早已在南门外侧的断石涧设下了埋伏。
断石涧宽约五丈,涧上的木桥已被孟虬下令拆毁,只留下几根光秃秃的木梁。范虎的军队冲到涧边,看到断桥,顿时慌了神。“快!搭桥!汉狗追上来了!” 范虎怒吼着,催促士兵们用身边的树木搭建临时桥梁。
就在士兵们忙着砍树搭桥时,涧两侧的密林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孟虬率领的西路军从密林中冲出,毒蝎雷、震天雷纷纷掷向林邑军,弩箭如同飞蝗般射来。
“不好!有埋伏!” 范虎的亲兵尖叫起来。
林邑军本就士气低落,此刻遭遇埋伏,更是乱作一团。大象被爆炸声吓得四处冲撞,踩死了不少自己人;步卒们纷纷向涧边退去,却被挤得掉进涧里,摔得粉身碎骨。孟虬手持弯刀,冲在最前面,一刀便劈死了一个试图搭箭的林邑弓箭手:“范虎!你的路,断了!”
张绍接到孟虬传来的消息时,北寨的残敌已基本肃清。他立刻下令:“全军出击!合围范虎!魏昌,你率三千人从北门杀出,直扑城南;我率三千人从东门绕后,堵住范虎的东侧退路!”
“诺!” 魏昌应了一声,立刻率领三千山地营士兵,朝着南门方向疾驰而去。陈石也在队伍中,他听到要合围范虎,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 父亲的大仇,终于要报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象林城的街道上,却被空气中的硝烟和血腥味笼罩,显得格外诡异。汉军的赤旗,已插在了北寨的箭楼上,随风飘扬。
在象林城南五里处的一片开阔地,东、西两路汉军终于完成了对范虎残部的合围。此时的林邑军早已溃不成军,象兵只剩寥寥数十头,且个个惊恐不安,有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有的则疯狂地用鼻子拍打地面;步卒更是毫无斗志,不少人扔掉了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张绍策马立于阵前,目光冷冽地看着被围在核心、犹作困兽之斗的范虎。范虎被捆在一头大象的背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依旧骂骂咧咧:“汉狗!你们有种就杀了我!我父亲范熊会为我报仇的!”
“范虎!降者免死!” 魏昌洪钟般的声音响起,传遍了整个开阔地。
“呸!汉狗!休想!” 范虎状若疯癫,突然挣脱了身边亲兵的束缚,从大象背上跳下来,捡起一把掉落的铜刀,朝着张绍的方向发起了绝望的冲锋!“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弟兄们报仇!”
“保护将军!” 张绍身边的亲兵们立刻拔出刀,挡在张绍身前。
但有人比他们更快!
只见陈石从侧翼猛地冲出,他手中没有拿弩,也没有持刀,而是握着一枚沉重的震天雷!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范虎,脑海中闪过父亲被象足踏死的画面,心中的恨意如同火焰般燃烧。他冷静地计算着距离,在范虎冲至离自己不足十步时,猛地拉燃了震天雷的引信 —— 引信冒出暗红色的火花,发出 “滋滋” 的声响。
范虎看到陈石手中的震天雷,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陈石深吸一口气,在战象即将冲过身边的瞬间,奋力将震天雷塞进了战象披挂的皮甲缝隙中 —— 那里是战象的软肋,皮甲覆盖得最薄。然后,他猛地向旁扑倒,滚到了一旁的草丛里。
“轰 ——!” 一声巨响从战象腹部传来!
那巨象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庞大的身躯猛地人立而起,将背上的范虎和残存的箭楼狠狠甩飞出去,然后重重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战象的腹部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鲜血和内脏流淌出来,染红了地面。
范虎被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刚要爬起来,一柄冰冷的环首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抬头一看,只见魏昌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绑了!” 张绍下令,声音没有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