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星陨阁溯源:隋烬星沉,逆天之盟(2 / 2)
“咔嚓”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佛香与炼丹的硫磺味。塔内漆黑一片,石阶上沾满暗红色的血迹,壁上嵌着的油灯忽明忽暗,照亮了两侧铁链上拴着的活人——正是名单上的漕运商户家眷,他们双目紧闭,面色青紫,显然被下了蛊术,成为炼丹的“祭品”。
三人顺着石阶往下走,来到塔底密室。密室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炼丹炉,炉身刻着陨星纹与梵文,炉内燃烧着幽绿的火焰,散发着诡异的红光。炼丹炉旁,几名黑衣人正在忙碌,将硫磺、朱砂等原料投入炉中,而炉顶悬挂着一枚青铜匣,正是沈毅在黑市传闻中听到的那只,匣中隐约有光芒闪烁,想来便是“还魂丹”。
“玄尘大师,没想到你竟是星陨阁的人!”沈毅怒喝一声,拔出佩刀。
玄尘大师从阴影中走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沈毅,你父亲当年就是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才落得船毁人亡的下场。今日,你们也将成为还魂丹的一部分,助我完成大业!”
说罢,玄尘大师抬手一挥,密室两侧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蛊虫从裂缝中涌出,朝着三人扑来。苏彦章拔出大理寺的佩刀,斩杀迎面而来的蛊虫,晚晴则催动父亲留下的驱虫粉,将蛊虫逼退。沈毅纵身跃起,朝着炼丹炉扑去,想要毁掉还魂丹。
“痴心妄想!”玄尘大师口中念念有词,炼丹炉内的幽绿火焰突然暴涨,炉顶的青铜匣打开,一枚通体赤红的丹药缓缓升起,正是还魂丹。还魂丹散发着强大的吸力,将密室中的活人祭品吸向炉口,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化作缕缕青烟,融入还魂丹中。
“不好!再晚就来不及了!”晚晴惊呼一声,将怀中的密卷扔向炼丹炉,密卷遇火即燃,化作一道火光,竟暂时压制了幽绿火焰。沈毅趁机挥刀斩断悬挂青铜匣的铁链,青铜匣坠落,还魂丹滚落在地。
玄尘大师见状,疯狂地扑向还魂丹:“我的还魂丹!”
沈毅一脚将还魂丹踢向晚晴,晚晴抬手接住,却被丹药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苏彦章趁机一刀刺穿玄尘大师的胸膛,玄尘大师喷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临死前仍死死盯着还魂丹:“阁主……会为我报仇……”
密室中的蛊虫失去控制,四处乱窜,铁链上的活人祭品渐渐苏醒,发出痛苦的呻吟。沈毅三人连忙打开密室的另一条密道,将祭品们疏散出去。
走出锁龙塔时,天已大亮,晨光穿透晨雾,照在栖霞寺的飞檐上。沈毅握着还魂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诡异力量,心中明白,这枚丹药并非真正能逆转生死,而是用活人魂魄与地脉之力炼制的邪物,星陨阁的真正目的,恐怕是借助这枚丹药,控制更多的人,颠覆大唐。
“星陨阁主仍未现身,这场阴谋还未结束。”苏彦章望着远方的长安城,“我们必须立刻将还魂丹送往长安,交由临川公主处置,同时彻查星陨阁在各地的联络点。”
沈毅点头,将还魂丹收好。他知道,栖霞寺的覆灭,只是这场较量的一个开始,星陨阁的阴影仍笼罩着大唐,而真正的终极对决,即将在长安拉开帷幕。
栖霞寺的硝烟尚未散尽,长安传来震动朝野的诏令——高宗李治以“长安地脉受损,漕运不便”为由,下诏迁都洛阳,择定三日后启驾。消息传遍汴河两岸时,沈毅正将还魂丹装入特制的锦盒,指尖触到丹药的温热,忽然想起栖霞寺密室中玄尘大师临死前的话,心中骤然一沉。
“迁都绝非偶然。”苏彦章展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纸上字迹潦草,“临川公主密报,长安地脉异动后,星陨阁的人频繁出入中书省,有官员暗中提议迁都,说辞与玄尘的蛊术说辞如出一辙。他们是想借迁都之乱,夺回还魂丹,甚至在洛阳布下更大的局!”
晚晴将密卷与青铜匣图纸叠放在一起,洛水与汴河的漕运路线在纸上交汇,洛阳紫微城的轮廓恰好落在星图的中心:“洛阳乃天下之中,洛水贯穿全城,地脉远比长安旺盛。星陨阁若在洛阳重启祭坛,用还魂丹引动洛水地脉,后果不堪设想。”
三日后,沈毅、晚晴与苏彦章护着还魂丹,随迁都队伍前往洛阳。车队绵延数十里,禁军沿途戒备,却仍挡不住暗处的杀机。行至崤山古道时,林中突然射出数支淬毒的弩箭,箭杆上刻着陨星纹,正是星陨阁的手笔。
“有埋伏!”沈毅拔刀出鞘,刀光劈开迎面而来的弩箭,“苏兄护住丹药,我与晚晴断后!”晚晴拔出指尖的银簪,化作数道银光,射中隐藏在树梢的暗哨。混乱中,一名黑衣人趁隙扑向苏彦章怀中的锦盒,却被沈毅一刀斩落手臂,黑衣人惨叫着坠入山谷,袖口露出半截绣着星象纹的官袍——竟是中书省的官员。
抵达洛阳时,紫微城的宫墙已被夕阳染成金红。临川公主早已在城门等候,一身石榴裙衬得她面色凝重:“星陨阁在洛阳经营多年,洛水南岸的上阳宫旧址,正是他们的新据点。陛下迁都后,将在明堂举行祭天大典,星陨阁定会趁大典之际,用还魂丹血祭洛水地脉。”
众人随临川公主前往上阳宫旧址,只见断壁残垣间爬满青藤,墙角的石缝中嵌着陨星纹,地面散落着硫磺与朱砂的痕迹。晚晴俯身拾起一块破碎的陶片,上面刻着与栖霞寺炼丹炉相同的梵文:“他们在重建祭坛,用洛水地脉炼制更强的邪物。”
沈毅望着洛水滔滔东流,忽然想起父亲书房中残留的手记:“二十年前,父亲曾护送一批‘贡品’前往洛阳,途中遭遇沉船。如今想来,那批贡品正是星陨阁炼制还魂丹的初代原料,洛阳才是他们阴谋的起点。”
祭天大典当日,明堂内外戒备森严,李治身着衮冕,在百官簇拥下登上祭天台。沈毅与苏彦章暗藏于祭天台下,晚晴则扮作宫女,守在还魂丹旁。洛水南岸的上阳宫方向突然升起一缕黑烟,陨星纹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开,紧接着,地面剧烈震颤,洛水掀起巨浪,无数蛊虫从水中爬出,朝着明堂涌来。
“星陨阁主,现身吧!”沈毅拔出佩刀,朝着黑烟升起的方向大喝。
黑烟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身着黑色官袍,面容被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沈毅,你毁我栖霞寺,夺我还魂丹,今日便让你与这洛阳城一同陪葬!”声音沙哑,竟与二十年前漕运司沉船案的目击者描述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何要针对沈家,针对大唐?”沈毅怒喝。
阁主摘司天监监正,当年李家篡隋,我族人被屠,唯有我借星陨之力存活。二十年来,我布下漕运网络,炼制还魂丹,就是要借洛水地脉之力,复活族人,颠覆李唐!”
说罢,阁主抬手一挥,洛水巨浪中浮现出巨大的陨星祭坛,还魂丹突然从锦盒中飞出,朝着祭坛飞去。晚晴纵身跃起,想要夺回丹药,却被蛊虫缠住。沈毅与苏彦章并肩冲向祭坛,刀光剑影间,与星陨阁的人展开殊死搏斗。
临川公主取出狼符,将其按在祭天台的镇石上:“洛水地脉,非尔等邪术可动!”狼符爆发出耀眼的红光,与洛水地脉产生共鸣,巨浪渐渐平息,蛊虫纷纷坠落。
沈毅趁机挥刀斩断祭坛的锁链,还魂丹坠落,被晚晴稳稳接住。阁主见状,疯狂地扑向还魂丹,却被沈毅一刀刺穿胸膛:“你的阴谋,终究不会得逞!”
阁主倒在地上,眼中满是不甘:“星陨之力……不会消散……”说完便气绝身亡。
祭天大典得以顺利举行,洛阳城恢复了平静。李治站在祭天台上,望着洛水两岸的繁华景象,下诏彻查星陨阁余孽,重修漕运制度。沈毅与晚晴站在洛水之畔,手中的还魂丹被临川公主收归内库,密卷与图纸则被封存于大理寺。
“二十年的恩怨,终于了结了。”晚晴望着沈毅,眼中满是释然。
沈毅点头,望着远方的紫微城:“星陨阁虽灭,但天下仍有暗流。我们能做的,便是守护这大唐的清明。”
洛水滔滔,载着千年的恩怨与秘密向东流去。沈毅、晚晴与苏彦章并肩而立,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场跨越二十年的阴谋终告落幕,而属于他们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汴水传旨
洛阳明堂的祭天鼓声尚未散尽,汴州都督府的朱红大门前已响起马蹄声。三匹快马冲破晨雾,为首的传旨官身着明黄内侍袍,手持鎏金圣旨筒,身后跟着两名右威卫校尉,腰间佩刀的寒芒在晨光中闪烁。
“汴州都督、右威卫大将军陈默接旨——!”传旨官的声音洪亮,穿透都督府的铜铃,惊动了府内的亲兵。
陈默一袭玄色绣狮纹官袍,腰束玉带,刚从洛水防务巡查归来。听闻传旨,他立刻整肃衣冠,率府内属官在庭院中列队接旨,乌纱帽下的面容沉静,左颊的旧疤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平添几分威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汴州乃漕运枢纽,洛水咽喉,关乎天下粮草转运,今星陨阁余孽未除,恐窥伺漕运,扰乱中原。特命右威卫大将军陈默兼领汴州都督,总揽汴州军政要务,节制漕运诸卫,彻查汴河沿线星陨阁余党,修缮漕运河道,护佑商旅往来,保障洛阳供给。另赐尚方宝剑一柄,便宜行事,凡阻挠公务、通敌叛国者,先斩后奏!钦此。”
传旨官展开圣旨,鎏金字迹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陈默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顶,声音铿锵:“臣陈默,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过圣旨与尚方宝剑,陈默起身时,目光扫过传旨官身后的校尉,认出其中一人是临川公主的亲信。待传旨官离去,那名校尉上前低声道:“陈将军,公主有令,星陨阁虽灭,但其在汴州的漕运暗桩仍在,且有传闻称,前隋余孽藏于汴河下游的水寨中,暗中联络旧部,意图重启邪术。沈毅、苏彦章二位先生已在汴州等候,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陈默颔首,将尚方宝剑挂于腰间,剑鞘上的龙纹与他官袍上的狮纹相映:“本将军已知晓。汴河漕运,二十年前便藏着阴谋,如今正是彻底清算之时。”
他立刻传下将令:“命右威卫先锋营封锁汴河上下游码头,严查往来漕船,凡船身刻有陨星纹、携带硫磺朱砂者,一律扣押;命汴州府衙协同沈毅、苏彦章二位先生,清点漕运商户名册,核对栖霞寺查获的活人名单,解救被掳家眷;命水军沿汴河巡查,搜寻下游水寨踪迹,务必摸清前隋余孽的部署。”
军令一下,汴州城内立刻动了起来。右威卫的士兵身着玄甲,手持长枪,迅速封锁了码头;汴州府衙的捕快带着名册,挨家挨户排查;水军的战船扬帆起航,沿着汴河顺流而下,船帆上的“陈”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陈默来到汴河码头时,沈毅与苏彦章已在等候。沈毅手中拿着父亲的手记,晚晴站在一旁,手中捧着青铜匣图纸:“陈将军,根据图纸与手记记载,汴河下游的黑风寨,正是前隋余孽的据点。二十年前,我父亲的漕船便是在黑风寨附近沉没,船上的‘贡品’被劫,成为星陨阁炼制还魂丹的原料。”
陈默望着汴河滔滔江水,眉头微蹙:“黑风寨盘踞汴河多年,水势复杂,易守难攻。且前隋余孽熟悉漕运路线,恐怕会借助水势顽抗,甚至破坏河道,阻断洛阳供给。”
苏彦章补充道:“我们在望江楼查获的账本显示,黑风寨与洛阳城内的某些官员仍有勾结,若不速战速决,恐生变数。”
陈默抽出尚方宝剑,剑刃出鞘的寒光劈开晨雾:“本将军有尚方宝剑在手,谁敢阻挠?明日拂晓,兵分三路,一路由陆进攻黑风寨前门,二路水军封锁水路,三路潜入寨中,直捣核心。沈先生熟悉漕运路线,可为向导;苏先生精通大理寺查案之法,负责审讯俘虏;晚晴姑娘擅长蛊术与符文,可破解寨中的邪术陷阱。”
三人齐声应诺,眼中满是坚定。
当晚,汴州都督府灯火通明,陈默与众人商议作战细节,地图上的黑风寨被红笔圈出,周边的水道、暗礁、陷阱位置标注得一清二楚。尚方宝剑悬挂在堂中,剑鞘上的龙纹在烛火中闪烁,仿佛在见证这场即将到来的决战。
拂晓时分,汴河水面泛起微光。三路大军同时出发,陆路上的右威卫士兵踏着晨露,朝着黑风寨疾驰;水路上的战船乘风破浪,船头的火炮蓄势待发;沈毅、苏彦章与晚晴则带着几名精锐亲兵,趁着薄雾,从黑风寨后侧的密道潜入。
黑风寨内,前隋余孽正围着祭坛忙碌,祭坛上摆放着残缺的炼丹炉,地面刻着与栖霞寺相同的陨星纹。为首的头目身着前隋军服,额间刻着陨星纹,正是星陨阁的残余骨干:“只要引动汴河地脉,炼制出‘陨星丹’,就能让前隋复辟,报仇雪恨!”
就在此时,寨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陈默手持尚方宝剑,一马当先,劈开寨门,右威卫士兵如潮水般涌入,与余孽展开激战。水军的火炮轰鸣,炸毁了寨中的水寨码头,阻断了余孽的退路。
沈毅三人潜入祭坛后侧,晚晴抛出驱虫粉,驱散了祭坛周围的蛊虫;苏彦章斩杀守卫,夺得祭坛的控制符;沈毅则一把掀翻炼丹炉,炉内的硫磺、朱砂等原料散落一地,燃起熊熊大火。
头目见大势已去,想要引爆祭坛下的炸药,却被陈默一剑刺穿胸膛。尚方宝剑的寒光闪过,头目倒在地上,临死前仍嘶吼着:“前隋不会亡……星陨之力永存……”
黑风寨的战斗很快结束,余孽被尽数擒获,祭坛被彻底摧毁。陈默站在寨墙上,望着汴河恢复平静的水面,手中的尚方宝剑熠熠生辉。沈毅走到他身边,将父亲的手记递给陈默:“二十年前的沉冤,今日终于得雪。”
陈默接过手记,目光望向洛阳的方向:“星陨阁余孽已除,汴河漕运恢复畅通,洛阳的供给无忧。但天下未定,暗流仍在,我们守护大唐的责任,从未结束。”
晨光洒满汴河,战船归航,码头恢复了往日的繁忙。陈默站在都督府的了望台上,尚方宝剑在腰间悬挂,望着往来的漕船与安居乐业的百姓,心中明白,这汴州的安宁,便是他接旨后的第一份答卷。而属于他的征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