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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唯一的“王牌”,荆州来的“丑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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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唯一的“王牌”,荆州来的“丑女”

黎明还没褪尽,许都的鼓点已经起了第二轮。窑局东边的烟在灰天里直直升起,草拌泥的味道混着松香,沿着样街的雨廊铺开。昨夜的雨来得急,渠底却没被掀翻,石槽顺水而走,廊下鞋面干净,孩子们踩在木板上照旧会去试探那一粒粒闪着光的水珠。人心便不再慌,连卖豆花的都把摊子往廊里再挪半步,说“有檐就有胆”。

鼓点最密的地方在将作署。三局同开,样局用“九章尺”校模,窑局改火曲,渠局在西面再拉一条支槽。杜畿站在院口,看人来人往,看鼓面被鼓槌敲得微微起伏,神色难得缓了一分。荀彧在檐下抄着法条,给“营造三十条”补上了又一条:廊下挂灯,夜禁不在廊下施行。小吏听了,笑出声,说“这条最有人气”。

这时,东门来了一列小商队。马的毛是湿的,车轮上沾着新土,像刚从雨里拔出来。队头是一辆不起眼的灰篷车,人并不多,行得也不快。门卒例行盘问,队头撩起帘角,露出一张脸。那张脸很容易被人记住,不是因为惊艳,而是因为“不好看”:鼻梁平,眼尾下垂,肤色偏黄,左颊有一块浅浅的旧疤,像被风吹过的裂纹。她戴着一顶旧斗笠,额前垂一绺散发,倦意覆在眼里,却并不晦暗。

“户籍?”门卒问。

“荆州襄阳,黄家。”女子语声不尖也不柔,像新烧的砖,表面不起眼,敲上去很实,“入城送货,带两封信。”

门卒翻看通关的简帖,看到“黄”字,抬眼再看她一眼,忍不住低低嘀咕:“荆州来的‘丑女’?”又像想起什么人,赶紧把下句话咽回去,改成了“请进”。

车队从门洞里穿过去。灰篷车内的东西被帘影遮住,只有一角露出,是一面竖立的木牌,牌上用粗笔写着四个字:神工营造。

女子没有直奔许府,而是沿着样街走。廊下有人认出她,窃窃说着半年前传过来的见闻:荆州黄家的女儿,名唤月英,才智出众,模样却“要人提灯看”。有人甚至压低嗓子讲笑话,说黄家翁自夸“我有丑女,谁敢要”,一句话惹来满院笑。笑声里夹着小心谨慎的讨好,也夹着在乱世里照旧冒出来的轻薄。女子听见,不恼,也不躲,只把斗笠抬了一寸,让风把脸上的汗意吹干一点。她在新立的雨廊下停了一刻,俯身摸了摸檐下的榫口,指尖一压,咬得紧;又在石槽边站了会儿,看水线贴住槽壁走,不溅,不浑。她轻轻点头,眼里的光一下子亮了。

“黄姑娘?”一个稳当的男声从背后响起。

女子转身,见一个穿青裙服的小吏立在廊柱边,身量不高,脚下很稳。他拱手,脸上是办事人的客气,语气却带着一点已经确认了的信任:“许府奉孝先生请您先到将作署一行,货物可由我们代押。鸩的人在外围护,您不必忧心。”

“鸩?”女子微微挑眉,笑意极淡,“好名。”

她抬手,轻轻把斗笠往后一挪,露出更多的光。阳光这时撕开云层,照在她左颊的那道疤上,疤痕被烘得发暖,像要在皮肤里融掉。她道:“走吧。先看人,再看窑。”

将作署院门口的鼓还在敲。她一进门,几十道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那感觉像站在原野上突然抬起头,发现全城的鸦都停在枝头看你。她不在意,目光穿过这些人,落到院中间的三台——绳墨、砖木、水鼎。绳墨在风里晃,像一条细细的蛇;砖木摊开,边角上有泥是昨夜的;水鼎空着,单单一个“空”字就让人心里一紧。

“月英。”一个带病气却清亮的声音在风里响起来。

她循声看去。郭嘉站在台阶上,白衣在风里略微飘动,指尖还夹着帛。他的脸很薄,眼睛很亮,薄与亮在一起,像一把细刀。两人隔着院子行礼,礼并不大,却极干净。荀彧看着这一幕,心里“咔哒”一声,像一直缺的那颗齿轮终于扣上。

“你让人笑我丑?”月英先开口,笑意在唇角一闪即灭。

“许都不笑丑,许都笑无用。”郭嘉回她,一个字也不拐,“你若无用,再美也要被我赶出城门。”

“说得好。”月英丢开笑,正色,“我带来三样东西。一样给窑,一样给街,一样给你。”

“先给窑。”杜畿按捺不住。

月英点头,抬手一指,灰篷车上四个小工把一件东西齐齐抬下来。那是一个像怪兽一样的铁木器物,两只“耳朵”伸着,肚腹里有一根曲柄和两只风箱。木匠们围上来,眼睛里很快就装满了火,“这是……连动风箱?”

“不。”月英把斗笠往旁一丢,伸手握住曲柄,转了一圈,又指向风口,“这是‘双曲风’,不是一个风箱轮流吹两股气,而是用双曲柄让两股风叠一层,火候就像平了的水面,推一尺退一寸,始终不尖不暴。你们窑火昨夜用的是救急法,火皮硬,心虚。这个上了,火会老实很多。”

她把第二件东西放到砖上,是一小盒白得发亮的粉。她用指尖一抹,粉遇湿成浆,立刻有光泽,“石灰乳,和麻与油拌。你们雨廊檐面只要抹一层,今夜再来雨,挂下来的将不是水,而是一粒一粒的珠子,滚着下,不会进缝。”

“第三样?”郭嘉问。

“给你的。”月英从袖里抽出一面巴掌大的圆盘。盘面并不光滑,刻着密密的纹路,边缘镶了一圈细齿,中央嵌了一颗色泽温润的黑石,“荆州风盘,改过的‘天工罗盘’。你看——”

她把罗盘放在绳墨旁,指尖轻轻一弹。罗盘上的黑石像有生命,缓缓旋了一圈,停在一处细不可见的刻点上。她抬眼,目光穿过院墙,望向城外,“北风从‘子’来,今晚要落。你们的窑嘴要顺‘丑’开,不要逆,逆了火病。”

“丑?”程昱笑意浮上来,意味不明。

“丑是方位,不是人。”月英看了他一眼,“我自称丑,免得别人嘴太贱。”

院里笑了几声,笑声里有放松也有敬意。杜畿伸手摸了摸罗盘,又摸了摸那“怪兽”,像摸一个老对手的肩。工匠们七手八脚围上去,月英没阻拦,只在关键之处说了两句。她说得简单,不谈“原理”,只说“怎么用”。听得懂的地方,她让他们动;听不懂的地方,她自己揭篷开火,双曲风一上,窑火在雨后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顺了,火舌从窑门里昂起来,颜色沉稳。窑工们互相看一眼,有人笑,有人红了眼圈。他们知道,这一炉,是救回来的。

“第二样给街。”月英招手,灰篷车上又抬下一摞像梯子一样的架子。架上密密麻麻地钉着细竹片,每一片上都抹了薄薄一层灰浆,边角收得极整,“这是‘竹骨灰皮’,雨廊需要的‘皮’。你们现在的檐面是木板硬接木板,缝再合,雨久了也要进。把这个铺在木板上,再抹一层石灰乳,缝就没了。风再刮,皮不小,不鼓。今夜我亲自盯一段,若漏一星,明早我把它拆了。”

她说完这句,有人低声“啧”了一声,像被那个“亲自盯”刺了一下。北使的人也在角落里,并不遮掩地看她。月英没有看回去,像没看见那一簇阴影,只把斗笠重新扣在头上,侧头问郭嘉:“第三样,给你。”

郭嘉收回看窑的目光,淡声:“我不收礼。”

“不是礼,是债。”月英把袖里的一封信递过去,纸封上只写两个字:“甲方”。郭嘉接了,拆开,里面是一张极短的契约——“神工营造,就位。甲方:许府。乙方:黄家月英。交付:样街不湿脚;七星塘第一星成;九宫初线立。若乙方不能期内交付,甲方有权解契。”

“把我当匠,不当客。”月英盯着他的眼睛,“你要不要这张‘王牌’?”

“不要‘王牌’。”郭嘉说,“我要的是‘手’。”

“手?”她愣了下,随即笑,“好。手给你,工给你,人也给你。只是我这张脸,还是我自己留着。”

“你留着。”郭嘉也笑,“许都不收脸,许都收‘法’。”

两人这几句对话像一面旗被风吹开,院里人心齐齐晃了一下,随即很快站稳。荀彧把契约从郭嘉手里接去,扫一眼,满意地点头:“契约入尚书台案。”

“多言无益,开工。”杜畿一抬手,鼓点立刻换了节拍。

午前,窑局在月英的“怪兽”旁架起新风口,双曲风一转,火候稳成一条线。她写下一张火曲表,按小时细分,窑前的人照表添薪投料,像跟着一串看得见的鼓点走。样局开出第一批“竹骨灰皮”,在样街中段试铺。渠局则按月英“风盘”的指向,在七星塘的第一星上增设一道斜坝,叫做“鱼鳞”,冲来的水被斜斜拍打成三股,最外那股轻,挂在皮上滚下;中那股快,直入槽;内那股重,沉入塘底。三股分明,水声也清。

“这‘鱼鳞’——”杜畿看了半晌,忍不住问,“你在荆州试过?”

“试过。”月英答,“在襄阳,北门外的一段旧渠。雨大时它会翻,年年翻,翻得人受惊。我父说‘顺它’,我说‘切它’,最后切成了三层,才安稳。”

“你父?”郭嘉问。

“黄承彦。”她淡淡一笑,“喜欢开玩笑的那位。说‘我有丑女,谁敢要’,也是他。我看这话好用,就拿来挡人嘴,省得他们把功夫花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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