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喜欢上你从来不是令我后悔的（2 / 2）
“我离不开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助的依赖，
“我想让祥永远在我身边……想分享祥的所有快乐和悲伤……想成为祥生命里……最特别、最重要的那个人……”
“我好害怕……好害怕祥会突然离我而去……就像突然消失的Crychic一样……像突然改变的生活一样……”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让祥知道我的心意……哪怕祥会觉得困扰……会觉得讨厌……我也要说出来……我不想以后后悔……”
“我不是想让祥出丑……真的不是……”
她用力地摇着头，泪水纷飞，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一开口……就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对不起……祥……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没用了……”
听着睦哭泣着，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地讲出这些深埋心底的话语，祥子愣在了原地，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陪伴了自己整个童年的青梅竹马！
她一直以为睦是安静的、顺从的、甚至有些缺乏主见的，却从未想过，在那副平静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汹涌而执着的情感，如此脆弱又如此勇敢的心灵。
原来……不是睦不了解她，而是她……从未真正试着去了解过睦！
巨大的感动和更加汹涌的悔意冲击着她！她猛地伸出双臂，将眼前这个哭得浑身颤抖却依然紧紧抓着自己手不放的小小身躯，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也不分开。
“对不起，睦……对不起……是我太混蛋了……是我太迟钝了……是我一直被自己的事情蒙蔽了双眼，忽略了你……”
她把脸埋在睦带着淡淡清香的绿色发丝间，声音闷闷的，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真诚和决心，
“我以后……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去了解你的心声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不安，一个人难过……我会学着……更坦率一点……”
她微微松开怀抱，双手捧起睦泪痕斑驳的小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金黄色的眼眸里，此刻不再有冰冷和疏离，只有如同初融雪水般的清澈和温柔，以及一丝刚刚确认，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悸动。
“对不起……我也……我也喜欢着你，睦……”
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仿佛某个缺失的环节终于被补上，
“不是对青梅竹马的喜欢……也不是对朋友的喜欢……是……是和你一样的……那种想要独占的、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喜欢。”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你是我的半身……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也从来……不想离开你……”
她看着睦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的、还挂着泪珠的眼睛，嘴角努力扬起一个温柔却带着泪意的笑容，
“毕竟……你可是我的青梅竹马……是独一无二的……若叶睦啊！”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和力气，清晰地说道：
“我也……最喜欢睦了！”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雪花都为之驻足。
睦呆呆地看着祥子，看着她那双不再冰冷，盛满了温柔和真挚爱意的黄金色眼眸，听着她那如同誓言般动听的话语，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幸福感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烟花般在她心底轰然炸开！
“祥……” 她喃喃着，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随即，泪水再次决堤，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悲伤的泪水，而是喜悦幸福，如同珍珠般晶莹的泪滴！
她猛地再次扑进祥子的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回抱着她，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生命之中！
“祥！喜欢！最喜欢了！”
她在祥子的怀里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明亮和快乐，
“我也……最喜欢祥了！永远……永远都喜欢！”
两个少女就这样在漫天飞舞的洁白雪花中，在昏黄路灯的温柔注视下，紧紧相拥，泣不成声。
所有的误解，所有的伤害，不安和隔阂，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温暖而真挚的泪水冲刷洗净，只留下最纯粹最动人的爱意，在彼此的心间流淌，生根发芽。
璃光院星野站在几步之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如同电影画面般美好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欣慰而感慨的轻笑。
他轻轻拉高了外套的衣领，遮挡住扑面而来的风雪，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将自己的身影，彻底隐匿于这片大雪纷飞、却因爱而变得温暖的黑暗之中。
接下来，就是只属于她们两人无人可以打扰的世界了。
他这个外人，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
大雪依旧不知疲倦地纷飞着，脚下的积雪被踩踏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昏黄的路灯在密集的雪幕中努力散发着光芒，光线忽明忽暗，如同闪烁的星辰，却照不明星野心中那纷繁复杂，却又最终归于平静和温暖的思绪。
他独自走在回咖啡馆的路上，脑海中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因为种种顾虑和胆怯，没能来得及说出那句最重要的心里话，以至于就此错过，抱憾终身，再也无法和深爱的人见面。
……有的时候，人们总是侥幸地认为还有下一次机会，可以将心意传达，却没想到，命运弄人，那一次擦肩，或许就已经成为了永别。
但是，没有关系……
他抬起头，望向不远处。咖啡馆门口那盏散发着昏黄光晕的灯，如同黑夜中的灯塔，在茫茫雪幕中勾勒出一个清晰而温暖的轮廓。
而在那灯光之下，一道纤细娇小的金色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风雪之中。
金色的短发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自身也在发光，发梢和肩膀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带着绒毛球的米黄色围巾将她的小脸包裹了大半，只露出一双如同紫水晶般晶莹剔透，此刻正写满了期盼和担忧的眼眸。
少女不时地抬起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试图温暖冻得通红的指尖，呼出的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
是初音。
她就像一尊望夫石，固执且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看到这一幕，星野只觉得心中所有的纷杂思绪，瞬间都被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温暖的洪流所取代。
他的嘴角无法抑制地微微扬起，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踏着积雪，快速朝着那片温暖的光晕，朝着那个等待着他的女孩走去。
“啊！星野君！”
几乎是星野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的瞬间，初音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就瞬间被点亮了！里面仿佛被注入了万千星辰，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纯粹爱恋与喜悦！
她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的小精灵，发出一声欢快的轻呼，随即一蹦一跳地朝着他飞扑过来！
厚厚的雪地靴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欢快的脚印，她笑嘻嘻地，带着一身冰冷的寒气与温暖的依赖感，准确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一双胳膊紧紧地搂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星野君！你回来了！怎么样？小睦和小祥她们……没事了吧？”
她仰起小脸，急切地问道，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星野伸出手，稳稳地接住了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女孩，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生怕她因为脚滑或者太过激动而摔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嗯，暂时没事了。”
他简略地回答，不想让那些复杂的纠葛破坏此刻的温馨，
“千早同学和长崎同学呢？已经离开了吗？”
“她们已经先回去了哦！”
初音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安心的笑容，
“看星野君一直没回来，她们也很担心呢……不过我说星野君一定没问题的！”
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对男友毫无理由的信任和骄傲。
随即，她像是彻底放下了心，满足地将脸颊在星野穿着厚外套的胸膛上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那令人安心，清冽，又带着淡淡书卷气息的味道。
明明才分开不到半小时，对她而言，却像是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而难熬。
“星野君，我们也回家吧！”
她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声音软糯地提议道，里面充满了对“家”那个共同小天地的向往。
“嗯，走吧。”
星野轻轻点了点头，伸手宠溺地用手指点了点她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对她这毫不掩饰的依赖和可爱行为，自然是全盘接受，心中满是柔软的宠溺。
“不过电车应该还没恢复，我们得走路回去了，可能会很远，你能坚持吗？”
“没问题！”
初音立刻挺起小胸脯，信心满满地回答，随即又笑嘻嘻地抱紧了他的胳膊，
“只要和星野君在一起，走再远的路我也不怕！而且……这样我们还能多待一会儿呢！”
她说着，脸上飞起两抹羞涩的红晕，在路灯和雪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两人相视一笑，自然地伸出手十指紧紧相扣，将彼此的温暖通过相连的掌心传递。他们转过身，并肩踏入这片依旧纷扬的雪夜，开始漫长的归家之路。
然而，就在迈出第一步的瞬间，星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停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正依赖着他的力道往前走的初音，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呀！”
初音惊呼一声，连忙稳住身形，疑惑地回头看向自家爱人忽然变得异常严肃的侧脸，
“怎么啦星野君？是有什么东西忘在咖啡厅里了吗？”
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
星野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正面面对着初音，然后，用那双深邃如同夜空的黑色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初音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
他的面色，是初音少见的混合着极致认真，郑重，甚至还有一丝……紧张的严肃！
“初音！”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庄重感，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宣告。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所感染，初音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同样认真起来，下意识地应道：
“嗨！我在！”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里写满了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和等待，等待着星野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星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冰冷的空气都吸入肺中，为自己接下来的话语积蓄力量。然后，他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初音！我的一切都给你，让我干涉你的人生吧！”
——这赫然是之前他不小心窃听到比企谷八幡对雪之下雪乃说出的那句充满孤高哲学色彩和沉重分量的告白！
此刻被他用如此严肃认真的表情和语气说出来，搭配上他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形象，不知为何，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反差萌和令人忍俊不禁的滑稽感？
“噗嗤——”
果然，初音在愣了一秒钟之后，实在是没能忍住，不由得发出了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她笑得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被男友这突如其来中二气息十足的告白给逗乐了。
但是，她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带着调侃的语气反问“星野君是不是又从哪里看来的奇奇怪怪的告白台词呀？”，也没有任何敷衍或者觉得好笑的意思。
相反，她很快止住了笑声，同样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小脸，让自己看起来和星野一样认真。
她抬起眼眸，深深地望进星野那双依旧带着紧张和期待的黑色瞳孔，用她那甜美却同样充满了郑重力量的嗓音，清晰地回应道：
“我的人生！早就被星野君占满了哦！”
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紫眸，然后突然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啵”的一声，在星野那有些冰凉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如同蜻蜓点水般，却带着她全部爱意和温度的亲吻！
一触即分后，她的脸颊也染上了动人的红晕，但眼神却越发坚定和明亮，她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甜蜜的羞涩，却又无比坦荡：
“我的人生轨迹……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要围绕着你转动了哦！所以，不是星野君要干涉我的人生……而是我，早就心甘情愿地把我的人生，全部交给你了呀！”
星野愣住了。
他听着初音这比他预想中还要直接，还要炽热，还要毫无保留的回应，感受着脸颊上那残留着柔软而温暖的触感，看着她在那大片纷飞雪花的背景下，笑得如此明亮、如此耀眼、如此动人心魄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最温暖的阳光彻底填满，鼓胀着，跳动着，涌动着无法言喻的幸福暖流。
随即，他再也忍不住，从喉间逸出一声低沉而愉悦的轻笑，那笑声里充满了释然、感动和无比的幸福。
他伸出手，轻轻捧起初音被冻得微红的小脸，然后缓缓地将自己的额头，紧紧靠在了初音那光洁温暖的额头上。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在寒冷的空气中氤氲出小小温暖的白雾。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近在咫尺的体温，听到对方那因为激动而微微加快的心跳声。
“果然……”
星野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爱意，
“……初音最可爱了……全世界，最最可爱。”
“呜哇……”
初音被他这直白的、带着无限柔情的话语说得更加害羞了，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她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星野的颈窝，小声地抗议着，语气却甜得能滴出蜜来，
“人家明明……明明很认真地在回应星野君的告白的……星野君又取笑我！大坏蛋！”
星野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感受着怀中女孩真实的温度和依赖，嘴角的笑容不断扩大，最终化作一个无比灿烂，足以融化这整个冰雪世界的幸福微笑。
……
……但是，没有关系。
因为我们还年轻，我们最爱的人，此刻就在身边。
那些曾经的遗憾、错过和无法言说的痛苦，就让它随风雪飘散吧。
重要的是，要趁着还有机会，趁着还能拥抱，还能亲吻，还能感受到彼此心跳的时候，鼓起勇气，放下无谓的骄傲和顾虑，去向那个最重要的人，大胆地、清晰地、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心底最真实的话。
去表达爱，去确认爱，去紧紧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
万一……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呢？
至少在此刻，在当下，我们拥有了彼此，说出了心声，紧握着双手，那么，即便末日真的来临，也无憾了。
星野和初音相视一笑，再次紧紧牵住彼此的手，调整了一下共享的围巾，将那抹温暖的米黄色缠绕得更紧密些，然后并肩踏着皑皑的白雪，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名为“家”，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温暖方向缓缓走去。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雪幕的深处，只留下一串相依相偎的脚印，蜿蜒向远方，诉说着这个雪夜里，最温暖、最甜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