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东窗事发(1 / 2)
这年近五十的老尼,哪里有半分出家人的清净模样?分明是个贪淫无度的泼妇!她用皇后赏赐的金银珠宝贿赂持光寺方丈,又以烧毁寺院、流放僧众相要挟,硬是将他这个尚未受具足戒的少年掳来甘露寺。白日里她是慈悲为怀的住持,夜里便撕下假面,逼着他做些亵渎佛祖、违背人伦的龌龊事。他身上的僧袍换了一件又一件,却总洗不掉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静岸的腐朽气味,每一次呼吸都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静岸见他杵在原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枯瘦的手猛地探过去,攥住他的手腕。她的指甲又黄又厚,嵌进他细嫩的皮肉里,像是要抠出一块来:“怎么?还敢给我摆脸色?忘了你师父是怎么跪着求我,让你乖乖留下来的?”
小和尚浑身发抖,不是怕冷,是怕得恶心。他用力想抽回手,却被静岸攥得更紧,那粗糙的掌心蹭过他的皮肤,留下一层黏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妖尼!你放开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倔强,“你亵渎佛门,逼迫于我,迟早会遭报应!”
“报应?”静岸嗤笑出声,唾沫星子随着笑声溅出来,落在小和尚的僧袍上,“皇后娘娘就是我的靠山,佛祖都管不了我,报应能奈我何?”她凑近一步,一股混合着劣质香灰、汗臭与腐朽气息的恶臭扑面而来,小和尚猛地偏过头,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静岸却毫不在意,枯瘦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划过他的下巴,停在他的领口,用力一扯,僧袍的扣子应声崩落。
“听话些,”她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谄媚,眼底却闪着贪婪的光,“我保你师父平安,还能给你好吃好喝。若是不听话……”她的指甲猛地掐了掐小和尚的锁骨,看着他疼得皱眉,脸上露出病态的满足,“我就让人把你扒光了扔到后山,让那些野狗好好‘伺候’你。”
烛火摇曳,将静岸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条扭曲的毒蛇。小和尚闭上眼,两行清泪滑落,混合着脸上的屈辱与恶心,他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也不愿再受这等折辱。而静岸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咧开一个丑陋的笑容,露出黄黑相间、参差不齐的牙齿,伸手就要去解他的僧袍腰带。
渲清只觉胃中翻涌,那黏腻的触感与腐朽气息如附骨之疽,他猛地侧身避让,力道之大竟带起一阵风。静岸重心全失,像块沉重的朽木直直摔扑在地,“噗通”一声闷响后,左臂传来“咔吧”一声脆响,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破了音,嚎叫声凄厉刺耳:“哎呦——我的胳膊!疼死贫尼了!”
这哭喊声响彻禅院,巡防侍从本就奉命巡查夜防,闻声立刻循踪而来。他们只当住持遭遇不测,哪里顾得上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为首者一脚踹开房门,“砰”的一声震得烛火狂舞。然而门内景象却让众人瞬间僵在原地:老尼狼狈地趴在青砖上,僧袍散乱沾满尘土,左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而那少年僧人身形单薄,领口纽扣崩落,手腕上红痕交错,眼眶泛红却透着一股倔强的戾气。
满室死寂,唯有烛火噼啪作响。静岸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刺穿,羞愤与剧痛交织,一张老脸涨得青紫,喉咙里滚出浑浊的嘶吼:“反了!反了天了!你们瞎了吗?是这小孽障推我!”
侍从们面面相觑,目光在静岸扭曲的肢体、散落的僧袍碎片,与渲清攥紧的拳头、凌乱的衣襟间来回逡巡。统领眉头一挑,目光扫过渲清的僧袍样式,又落回静岸气急败坏的脸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住持息怒,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主持恐怕是被香火熏迷糊了不成!甘露寺乃比丘尼道场,这和尚又是从哪里来的? ”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静岸脸上。她脸色骤变,一时语塞,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弱了大半,却仍强撑着嘶吼:“这……这是贫尼从持光寺请来帮忙抄经的!谁知他竟是个顽劣之徒!”
“抄经?”统领冷笑一声,目光掠过渲清手腕的伤痕与凌乱的衣襟,“抄经需得深夜共处一室?还需撕扯僧袍?住持这话,未免太过牵强。”
渲清猛地回神,积压的屈辱与愤怒如火山喷发,他挺直脊背,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字字铿锵:“分明是你以我师父性命相要挟,将我掳来此处,日夜逼迫行苟且之事!我不过侧身自保,何曾推你?”他抬起手腕,露出深嵌的红痕,又扯了扯歪斜的僧袍,“诸位请看,她的指甲还嵌着我的皮肉,我的僧袍也是被她撕扯所致!”
众人定睛看去,果然见渲清手腕血痕宛然,静岸指甲缝里残留着皮肉碎屑,再看老尼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模样,先前“慈悲住持”的假面轰然碎裂。
静岸被当众戳破丑事,气得浑身发抖,却无从辩驳,只能拍着地面撒泼哭喊:“胡说!一派胡言!贫尼乃甘露寺住持,岂会行此龌龊之事?是他妖言惑众,玷污佛门清净!”
统领面色一沉,心中已有定论。甘露寺乃皇家香火之地,此事若传扬出去,不仅有损佛门声誉,更恐牵连宫中。他瞥了眼面色惨白却眼神坚毅的渲清,又看了眼撒泼打滚的静岸,当机立断道:“此事非同小可,我等不便擅断。来人,先将住持扶至偏殿请医官诊治,再将这位小师父带至前堂等候,待禀明莞妃娘娘后再做定夺!”
天微光透过禅院的窗棂,将青砖地染得半明半暗,檐下雀鸟啾鸣,清脆的声响却驱不散堂内凝滞的沉郁。甄嬛一袭素色绣折枝兰纹的常服,乌发仅用一支碧玉簪绾起,未施粉黛的脸庞清丽依旧,只是眼底藏着几分早有预谋的冷冽——静岸这颗毒瘤,盘踞甘露寺多年,借着皇后之势作威作福,今日正是拔除的好时机,顺带还能将她那愚蠢的徒孙静白一并拿下,永绝后患。
她步进前堂时,渲清正垂首立在角落,僧袍依旧凌乱,却脊背挺直,见她进来,忙敛衽行了一礼,声音微哑:“见过莞妃娘娘。”
甄嬛颔首示意,目光掠过他手腕的红痕与歪斜的衣襟,眸色微沉,转而看向一旁侍立的统领:“详细说说,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