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这老头不简单（1 / 1）

（你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干涩的面团刮着喉咙往下坠。东边工业区的轮廓在渐亮的晨光里像一排生锈的獠牙。脑海里那个坐标现在变得灼热，伴随着左臂接口轻微的、持续的嗡鸣，像个该死的导航仪在催你上路。）

不能走大路。“观测者之殇”那群孙子肯定把主干道都设了卡。你掂量了一下兜里仅剩的十几个钢镚，又感受了一下左臂里沉睡的、能扭曲规则的力量，这对比真他妈魔幻。

你闪身钻进旁边一条窄巷，垃圾桶的酸腐味扑面而来。几只野狗在争抢什么，发出低吼。你下意识地抬起左臂，暗灰色皮肤下的纹路微微发亮，那些野狗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呜咽着退入阴影。

“省事了。”你嘀咕着，开始尝试主动调动左臂的力量。集中精神，想着“隐藏”、“阴影”、“不被察觉”……手腕处的暗紫色接口开始缓慢旋转，像一只苏醒的眼睛。你感到周围的光线开始扭曲，像一层油腻的薄膜覆盖在你身上。走过一个积水洼，水面的倒影里你的轮廓变得模糊、摇曳，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

（这感觉不赖，就是有点费神，像脑子里有根弦一直绷着。）

你靠着这份刚领悟的“潜行”技巧，在破旧的居民楼、废弃的商铺和后巷组成的迷宫穿行。城市在苏醒，早点摊的油烟味，上班族匆忙的脚步声，汽车喇叭……这一切熟悉的日常，此刻都隔着一层毛玻璃。你像个幽灵，擦着他们的生活边缘走过。

几个穿着灰色制服、戴着全覆盖头盔的人在街口设了路障，他们手里的扫描仪发出淡蓝色的光，扫过每一个行人。你屏住呼吸，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左臂的嗡鸣加剧了，扫描仪的光束掠过你所在的阴影时，明显停顿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噼啪”杂音。一个灰制服抬起头，面罩下的视线似乎投向你的方向。

你心脏骤停。

但他只是困惑地晃了晃脑袋，又低头去看仪表了。

（你迅速溜进另一条巷子，后背渗出冷汗。好险，这伪装看来不是万能的。）

必须更快点。你开始奔跑，左腿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新手臂在奔跑中似乎能带动一种奇特的韵律，让你脚步轻捷了不少。你甚至觉得，如果全力催动，或许能短暂地……干扰一下空间距离？

你没敢尝试。代价这玩意儿，你比谁都懂。

穿过最后一个城中村，一片望不到头的铁丝网出现在眼前。铁丝网后面，是寂静的、庞大的废弃工业区。生锈的龙门吊，破碎的窗户，高耸的冷却塔沉默伫立。你脑海里的坐标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灼热，左臂的暗紫色接口稳定地指向厂区深处，某个具体的方向。

就是这里了。“摇篮”？“初始熔炉”？听着就不是什么善地。

铁丝网上有个破洞，足够一个人钻过去。你弯腰，正准备钻——

“嘿，那小子！”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你浑身一僵，缓缓转头。

是个穿着脏兮兮工装的老头，手里拿着个扳手，从旁边一个临时板房里探出头来。他脸上皱纹很深，眼神却异常锐利，上下打量着你，尤其在你那不太自然的左臂上停留了片刻。

“这儿不是你们这些小年轻玩探险的地方，”老头吐了口痰，“里面不安全，赶紧滚蛋。”

你看着他，没动。左臂的接口微微发热，传递来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同频共振的触感。这种感觉……很熟悉，有点像面对老猫，或者……面对“守夜人”遗产时的感觉。

这老头，不简单。

你是直接硬闯，还是……

（你停下动作，看着老头那双看透太多的眼睛，掂量着他话里的真假，以及左臂传来的那丝微妙的共鸣。下一步，得谨慎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