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第70种死法:自缢古槐的崇祯6(2 / 2)
画面展现各路明军(包括袁崇焕、满桂、祖大寿等部)在北京城外与清军血战的场景。期间穿插崇祯皇帝在宫中如热锅蚂蚁,对袁崇焕的态度从极度依赖迅速转为深深猜疑。
“就在这战火纷飞、疑云密布之际,皇太极施展了那个被后世无数演义渲染的‘反间计’。”朱迪钠道,“其实计策本身可能很粗糙:故意让被俘的太监听到清军将领‘私下’谈论与袁督师有密约,然后放其逃回。但在崇祯皇帝那根已经绷到极限、充满惊惧和多疑的神经上,这简单的计策产生了核爆般的效果。”
“崇祯本就对袁崇焕未能阻挡清军入关、乃至兵临城下极度不满和恐惧,此刻疑心大炽。”“猜忌放大器”弹幕分析,“在他看来,你袁崇焕五年平辽不成,反而让鞑子打到京城;你擅杀毛文龙,是不是为鞑子清除障碍?现在又有‘密约’传闻……这一切碎片,在崇祯恐惧的脑海里,拼凑出一个他最害怕的图景——通敌叛国。”
奉天殿前,朱元璋长叹一声,满是疲惫:“完了。这娃儿的心,已经乱了。为君者,临大事须有静气。他这疑神疑鬼,阵前猜忌大将,乃取死之道啊!”
朱棣则更关注军事:“皇太极此计毒辣,但未必高明。关键是抓住了崇祯性急多疑的致命弱点。袁崇焕千里驰援,血战城下,竟落得如此猜忌,谁还敢为他效死力?”
“于是,在击退皇太极、北京暂时解围后仅仅数日,崇祯皇帝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朱迪钠的声音带着历史的寒意,“他以‘议饷’为名,将刚刚血战完毕、功过未明的蓟辽督师袁崇焕,骗入城中,直接下诏狱!”
天幕上,袁崇焕从战场英雄沦为阶下囚的突变场景,充满戏剧性的悲剧色彩。朝野震惊,关宁军哗然。
“接下来是长达数月的审讯。尽管缺乏确凿通敌证据,尽管有老臣孙承宗等人(孙承宗在保卫北京中也起了关键作用)试图缓颊,但崇祯皇帝心中那由恐惧、失望、被欺骗感、以及帝王尊严受损所混合成的熊熊怒火,已经无法熄灭。”“情绪火焰”弹幕道,“他需要的不是一个真相,而是一个宣泄口,一个为这场巨大惊吓和耻辱负责的替罪羊。”
“崇祯三年八月,袁崇焕被以‘擅主和议、专戮大帅’等罪名,判处凌迟处死,剐了三千多刀。京城百姓不明就里,争食其肉,惨烈无比。”
画面没有直接展示行刑的残酷,而是通过阴沉的天空、围观的麻木或狂热人群、以及史书冰冷的文字记录来传达那种窒息般的悲凉。
“袁崇焕该不该杀?其擅杀毛文龙、五年平辽落空、致敌直捣京师,确有重大责任。但以通敌罪凌迟处死,则绝对是冤狱,是崇祯在巨大压力下情绪失控、极端猜忌的产物。”“历史审判台”总结,“更重要的是,此事淋漓尽致地暴露了崇祯皇帝政治性格中贯穿始终的致命缺陷:极度情绪化,缺乏冷静判断和长远布局的能力。”
朱迪钠的声音变得深沉而具有总结性:“家人们,从满怀希望地轻信‘五年平辽’,到惊惶失措中疑神疑鬼,再到恼羞成怒时用最残酷的方式处死曾经最信任的臣子——这一系列操作,构成了崇祯十七年统治模式的可怕缩影。”
“在袁崇焕事件中定型的这种模式,将在未来不断重演:对待剿抚不定的农民军,他时而主剿,时而主抚,反复无常,终致流寇坐大;对待内阁首辅,他十七年换了五十个,稍不合意或局势不利便罢黜、下狱甚至处死,无人能久任,也无人敢任事。”
“他勤奋,他节俭,他不想当亡国之君。但他就像一艘没有舵手的船,在惊涛骇浪中,被自己的恐惧、焦虑、猜忌和愤怒的情绪风暴所左右,时而猛打方向,时而胡乱抛锚,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船体崩解,撞向命运的礁石。”
“袁崇焕的死,不仅是一代将星的陨落,更标志着崇祯朝最后一丝理性、稳定地解决边患的可能性,随着那三千多刀,被彻底剁碎了。大明自救的机会,正在他情绪化的漩涡中,飞速流逝。”
天幕渐暗。洪武时空一片死寂。
朱元璋闭着眼,仿佛苍老了十岁,良久才嘶声道:“……无识人之明,无容人之量,无定事之能,唯有匹夫之怒。此非人君之相,乃取祸之由也。咱这后世子孙……不是做皇帝的料。可怜,可恨,更可悲!”
朱棣眼神冰冷:“刚愎自用,骤加殊恩;临事惊慌,轻启猜疑;败则诿过,怒而杀人。帝王心术,他一样都没学到,只学会了刻薄寡恩与迁怒于人。大明江山,何其不幸!”
马皇后与朱标默然无语,他们心中那点对崇祯的同情,此刻也被这残酷的自毁行为所带来的寒意所笼罩。他们仿佛已经看到,那煤山的老槐树,在历史的寒风中,枝叶正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