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舰队出征（2 / 2）

郑海和王景弘单膝跪地，双手接过代表权力和责任的信物，声音洪亮，响彻港口：“臣等必竭尽全力，扬大周国威于万里波涛，开千秋功业于无尽海疆！陛下万岁！大周万岁！”

“陛下万岁！大周万岁！”三千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天，连海鸥都被惊得四处飞散。

仪式完毕，舰队即将起航。

悠长的号角声响起，那是登船的命令。

官兵们开始有序地沿着跳板，登上各自的战舰。码头上，送行的人群中响起了哭泣声、叮嘱声和更多的祝福声。

周嘉敏看着那些水手们矫健的身影，看着那高耸的桅杆和巨大的风帆，心中那份渴望如同野草般再次疯狂滋长。她多么希望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啊！

就在舰队官兵即将全部登船，跳板即将撤掉的关键时刻，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插曲发生了。

只见周嘉敏突然像只灵活的兔子，猛地从凉棚下窜了出去！符玉弦惊呼一声，想拉住她却晚了一步！

周嘉敏的目标，并非任何一艘宝船，而是停泊在宝船外侧、一艘看起来相对小一些、似乎是用于引航或通讯的辅助快船！她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对着那艘快船上正准备收起跳板的水手大喊：

“等等！等等！这位大哥！帮我把这个带给王景弘副提督！很重要！是关于南洋季风转向和可能遇到的一种会唱歌的鱼（她杜撰的）的记载！还有我这个罗盘！送给他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码头边缘，不顾仪态地将那个小布包（里面是她熬夜写的、充满个人臆测和华丽辞藻的“航海注意事项”和那个简易罗盘）塞到了那个目瞪口呆的水手怀里，然后红着脸，飞快地又跑了回来，躲到了符玉弦身后，小胸脯还在剧烈起伏。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

高台上的陆明看得分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丫头，真是……临走了还要搞点事情出来！那份“航海注意事项”，王景弘看了怕不是要哭笑不得？

柴荣也看到了这小插曲，好奇地问陆明：“陆爱卿，那位就是南唐的嘉敏公主？倒是……活泼得很。”

陆明无奈躬身：“陛下见笑，小女儿家，对航海有些好奇罢了。”

柴荣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反而觉得这给严肃的出征仪式增添了几分生气。

而那艘快船上的水手，拿着那个还带着少女体温的小布包，看着仓皇跑掉的鹅黄色身影，挠了挠头，最终还是把布包收了起来。毕竟是公主（虽然亡国了）所赠，还是转交给副提督吧。

这个小插曲并未影响大局。在所有人员登船后，跳板撤去，系泊缆绳解开。

随着郑海提督在“探索号”上的一声令下，巨大的硬帆在滑轮组的帮助下，被水手们合力缓缓升起，吃满了风！

“探索号”率先缓缓移动，巨大的船身破开平静的海面，驶出港口。其后，“扬威”、“破浪”、“致远”、“伏波”依次跟上，辅船紧随其后。

舰队在港外编组成整齐的队形，如同一群巨大的海上鸿鹄，向着东南方向，那片蔚蓝的、充满未知与希望的海域，乘风破浪，渐行渐远。

岸上，欢呼声、祝福声、哭泣声汇成一片，经久不息。

周嘉敏站在码头上，望着那逐渐变成小黑点的舰队，直到它们彻底消失在海平面之下。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衣裙，她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羡慕以及一丝淡淡的失落。

她紧紧握住了小拳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登上这样的巨舰，去亲眼看一看海图上的那些地方！

而送行完毕，正准备随驾回銮的陆明，看着周嘉敏那固执而充满向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刚刚由陈远递上的、关于近期国库收支和农业税情况的简报，揉了揉眉心。

海军的第一步已经迈出，但这万里之行的耗费也是巨大的。是时候将目光转回国内，着手进行下一步的 ternal solidation（内部整合）了。这庞大的帝国机器，需要更高效、更公平的润滑剂来维持其飞速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