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星火燎原（1 / 2）

咸鱼宫一役，震动寰宇。司马焦与火麟飞以近乎神明的手段，兵不血刃瓦解三方联军，其“双焰归真，执掌平衡”之名，如星火燎原，迅速传遍庚辰仙府乃至周边诸多大世界。昔日被视为禁忌之地的三圣山，如今成了无数修士心中又敬又畏的圣地，每日都有各方势力前来试探、朝拜或窥探，但无一敢逾越雷池半步。咸鱼宫在廖停雁的打理下，虽依旧低调，却已隐然成为超然物外的庞然大物。

然而，风暴中心的两人，却早已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庚辰仙府极北，一片终年飘雪、万里冰封的荒原深处。肆虐的寒风卷着鹅毛大雪，能瞬间冻结金丹修士的魂魄。但在这绝对的生命禁区内，却有一处不合时宜的“绿洲”。

一圈无形的、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力场，将方圆百丈的风雪隔绝在外。力场之内，气候如春，绿草如茵，甚至有一眼温泉汩汩冒着热气。一座风格简约、却与周围冰天雪地格格不入的木屋依泉而建，屋前还歪歪扭扭地开垦了一小片药圃，种着些耐寒的灵植。

这自然是火麟飞的手笔。用他的话说，“师祖身体刚好，需要静养，但也不能太枯燥，得有点生活气息！”至于这“生活气息”是如何在绝对零度的环境中强行营造出来的，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木屋内，陈设简单。司马焦一袭素白长袍，闭目盘坐在临窗的蒲团上，气息沉静悠长，周身再无丝毫灵力外泄，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解决了灵火反噬，他眉宇间积压数百年的阴郁冰消雪融，虽依旧清冷，却是一种洗尽铅华的宁静，俊美得令人屏息。

火麟飞则毫无形象地趴在铺着厚厚兽皮的地板上，面前摊开一大张不知用什么兽皮鞣制的“画布”，他正用一根蘸满了炽红灵料的树枝，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这里加点阴影……师祖的头发得再飘逸点……眼神，对，眼神要那种看透世事的淡漠，但又不能太凶……”

他画的是司马焦。画中的司马焦负手立于雪山之巅，背景是苍茫云海，眼神正是火麟飞努力想要捕捉的那种复杂神韵。虽然笔法稚嫩，形似都勉强，神似更是谈何容易，但那份专注和试图描绘出心中所想的笨拙努力，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真诚。

司马焦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火麟飞和他那幅“大作”上，冰封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红发小子，似乎总有办法把他这精心营造的“静修”之地，变得……嘈杂而充满生机。

“搞定！”火麟飞最后一笔画完，得意地举起画，左看右看，然后献宝似的凑到司马焦面前，“师祖您看！像不像？我觉着把我您那种‘天地寂寥唯我独尊’的气质画出了三分！”

司马焦扫了一眼那抽象派画风的作品，沉默了三息，才吐出两个字：“丑。”

火麟飞早就习惯了他这口是心非的调调，也不恼，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把画挂在木屋最显眼的墙壁上，和旁边几块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矿石、几株形态奇特的冰晶花并列——都是他这些日子“探索”周边区域的“战利品”。

“丑是丑了点，但意义非凡嘛！”火麟飞拍拍手，转身又变戏法似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套古朴的茶具，开始熟练地生火煮水，取出几片散发着清冽寒香的雪顶灵茶，“师祖，尝尝这个，我昨天在那边悬崖上找到的，千年雪顶茶，据说对稳固神魂有奇效！”

司马焦看着他在屋里忙忙碌碌、如同永不停歇的火种般的身影，没有阻止。他习惯了这种“打扰”，甚至……隐约觉得，这死寂的冰原，因这团火的存在，似乎也不再那么令人厌倦。

茶水煮沸，清香四溢。火麟飞倒了一杯，双手奉到司马焦面前，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司马焦接过，指尖触及温热的杯壁，茶水的温度透过白玉杯，一丝暖意悄然渗入冰封的心湖。他浅啜一口，茶香清冽，带着一丝极淡的、属于火麟飞异火的暖意，流入肺腑，确实有宁神之效。

“尚可。”他放下茶杯，依旧是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