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星火燎原（2 / 2）

火麟飞却像得了天大的夸奖，笑得见牙不见眼，自己也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然后凑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隔绝的风雪，忽然叹了口气：“师祖，咱们在这也待了快半年了，廖姐姐前几天传讯来说，外面都快把咱们传成神话了，还有好多不开眼的想来‘拜见’……咱们是不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老待着也怪闷的。”

司马焦抬眼，望向窗外无垠的冰雪，目光悠远：“此间甚好。”

他喜欢这里的安静，无人打扰。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时间彻底适应和掌控平衡之后的全新力量境界，以及……消化一些因平衡之钥而苏醒的、破碎的记忆碎片。那些关于“源初之火”、关于司马家先祖、关于那场导致双焰分离的浩劫的模糊信息，需要他慢慢梳理。

火麟飞眨眨眼，凑近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师祖，您是不是……在躲清静？还是……在偷偷研究什么大杀招？”

司马焦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聒噪”。

火麟飞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又突发奇想：“那……师祖，咱们不出去也行，我最近对异能锁又有新发现！您看！”他说着，指尖冒起一簇小火苗，那火苗不再是单纯的赤红，中心有一点极其微小的苍白光点，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我感觉，我的异火好像……在模仿您的寂灭火的本质？虽然还很弱，但好像有点那个意思了！这叫……呃，‘逆向学习’？”

司马焦目光微凝，落在火麟飞指尖那奇异的火焰上。他确实能感觉到，那簇小火苗中，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他同源却性质迥异的“寂灭”真意。这小子……竟然能在创生之火中，模拟出寂灭的雏形？这已不仅仅是掌控，而是开始触及法则的衍化了。他的成长速度，快得惊人。

“形似而神非。”司马焦淡淡道，“寂灭非是死寂，乃是归墟之序，轮回之始。你的火，生机太盛，强求其形，徒耗心神。”

火麟飞似懂非懂，但认真记下：“归墟之序，轮回之始……听着就深奥！不过师祖您放心，我慢慢琢磨！总有一天，我也要像您一样，举手投足间蕴含天地至理！”他收起火苗，又兴致勃勃地说，“对了师祖，我昨晚打坐，好像感觉到这片冰原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的异能锁？冰冰凉凉的，但又有点亲切，您说会不会是啥宝贝？”

司马焦闻言，神识无声无息地铺开，深入万丈冰层之下。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玄冥真水之精。与你异火属性相克，于你无用，反是剧毒。”

“啊？相克啊……”火麟飞有些失望，但随即又眼睛一亮，“相克……那是不是也能相生？就像咱们的冰火太极？师祖，要不咱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让两种极端力量共存的新思路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司马焦看着他那副“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劲头，沉默了片刻。换做以前，他早已一道寂灭火将这聒噪的小子打发出去了。但此刻，他看着火麟飞那双充满探索欲和……依赖（？）的眼睛，竟鬼使神差地，轻轻“嗯”了一声。

火麟飞顿时欢呼一声，跳了起来：“太好了！师祖您答应了！我就知道您也对新事物有好奇心！咱们这就去？”

“明日。”司马焦闭上眼，重新入定。嘴角却在那红发小子看不见的角度，极轻微地弯了一下。或许，有这团火在身边，这漫长的寂寥修行路，也不会太过无趣。

窗外，风雪依旧。窗内，一室暖意，一静一动，构成了这冰原深处，最独特的风景。

星火已燃，未来漫长。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而这看似平静的隐居生活，又是否会一直平静下去？那些被打破的平衡，又将在更广阔的天地间，激起怎样的涟漪？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