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初识古战技（1 / 2）
第一百五十回：初识古战技
自外界完成任务并初步熟悉了三圣山周边环境后，李之源便不再留恋于那些简单的宗门事务，将全部心神沉入修行之中。洞府之内，灵气氤氲，道韵自成循环，俨然已成为一方独立的修行宝地。
他盘坐于云床之上，心神沉入识海。那里，并非空无一物，而是仿佛一片无垠的星空，无数承载着古老传承的符文如同星辰般悬浮、闪烁、流转。九神碑的浩瀚知识、金机界的攻伐圣法、乃至更深层处那来自混沌源种与永恒塔的传承光团，皆在此处沉浮，共同构成了他庞大而复杂的传承底蕴。这些传承太过浩瀚，即便以他万象道韵身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天地法则的特性，至今也未能尽数参悟透彻，更多是作为一种底蕴沉淀着。
今日，他本是如往常一般，以神念掠过这片传承星空，温习着《三圣归一诀》的诸般精义，试图进一步调和体内那来自不同源流的力量。然而，就在他心神掠过那片代表永恒塔传承的、散发着亘古恒定意蕴的星域时，胸口那化为印记的永恒塔，竟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这一颤，并非实质的震动，而是一种源自灵魂层面的微妙指引。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的神念，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片星域中一颗原本并不起眼、仅散发着微弱毫光的符文。
那枚符文，形似一根手指，古朴无华，却隐隐透着一股欲要刺破一切阻碍、直达本质的锐利意蕴。
“这是……”李之源心生好奇。他从未主动关注过这枚符文，此刻受此指引，便顺势将神念沉浸其中。
刹那间，一股磅礴而古老的信息洪流涌入他的意识。并非功法传承，更像是一段烙印，一幅观想图，以及一种独特的能量运转与意志凝聚的法门。
其名——“破界指”！
信息流中，并无过多文字阐述，更多的是那种“意”的传递。它不追求繁复的变化，不讲究属性的生克，其核心唯有一点：凝聚一点，破灭万法，洞穿虚妄，直达真实！那是一种极致的内敛与极致的爆发相结合，将所有的力量、意志、乃至对空间、对规则的理解，尽数压缩于一指之间，而后勃然发出，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就在李之源心神完全被这“破界指”的意蕴所吸引时，他身躯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反应。万象道韵身自行运转，周身窍穴与天地法则共鸣，模拟着那信息流中传递的能量轨迹。他并未刻意操控，只是沉浸于感悟之中，右手却不由自主地缓缓抬起，食指微屈，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机开始在他指尖凝聚。
那并非磅礴的法力波动，而是一种极致的“锐利”。洞府内平稳流转的灵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切割，发出细微的嘶鸣。他指尖前方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光线都似乎要向那一点塌陷。
李之源福至心灵，遵循着那股意念的引导，对着静室中用以测试法术威力的、铭刻着坚固阵纹的玄铁柱，轻轻一指点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丽夺目的光华。
只有“嗤”的一声轻响，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了冰雪。
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混沌色流光，自他指尖一闪而逝，瞬间跨越数丈距离，落在了那根需要寻常悟道境修士全力一击才能留下痕迹的玄铁柱上。
玄铁柱表面那流转的阵法光华猛地一暗，随即，一个拇指粗细、边缘光滑如镜的孔洞，赫然出现在柱身之上！孔洞极深，目光投入，竟能看到柱子后方的情景！
李之源收回手指，看着那玄铁柱上的孔洞，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能感觉到，方才那一指，自己并未动用全力，更多的是一种意念的引导与自身道韵的模拟。然而其穿透力，却远超他目前所掌握的任何一种单体攻击法术，无论是金机界的剑诀还是归一神碑的剑道。
“好一个破界指！”他心中暗赞，“果然不愧是‘古神界’传承的战技，立意之高，匪夷所思。这还仅仅是初窥门径，若有朝一日能真正大成，其威力……”
他仿佛看到了一指之下，万法崩解，空间壁垒如纸糊般被轻易洞穿的景象。这还只是他体内诸多传承中，受永恒塔引导而偶然领悟的一种。那其他的古神界战技，乃至更为玄奥的无上神通，又该是何等光景？
惊喜之余，一股沉甸甸的压力也油然而生。传承越强，意味着背负的因果可能就越重。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暂且压下，当务之急，是熟悉和掌握这新得的力量。
自此，李之源在巩固《三圣归一诀》之余，又多了一项重要的修行课业——参悟并练习“破界指”。他发现，这古战技与他的万象道韵身果然契合无比。道韵身能自动模拟、优化其能量运转轨迹，使得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进境极快。指尖那凝聚破灭意蕴的混沌流光，也愈发凝练，心念动处，几乎可以瞬发。
修行之余，他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三圣山作为古天界顶尖势力，门人弟子众多，虽说道玄天尊门下亲传仅他们师兄妹三人，但记名弟子、再传弟子以及依附于三圣山的各方修士却数不胜数。
这一日，李之源正在洞府外的莲池畔演练“破界指”的收敛之法（力求将力量凝聚到极致，不泄分毫，以免动静太大），远处天际传来几声清脆的鹤唳与娇笑。旋即，几道颜色各异的遁光落下，现出几位身着霓裳、容貌绝丽的仙子。
为首一位身着鹅黄长裙，气质活泼明艳，见到李之源，美眸一亮，款款上前施礼：“这位可是新入门的李之源李师弟？小妹乃是素清天尊座下弟子，苏芷柔。这几位是我的师妹。”
其余几位仙子也纷纷见礼，目光大多好奇地落在李之源身上，带着几分打量与探究。李之源入门即被圣人收为关门弟子，且据说天赋异禀，早已在三圣山核心传承一辈中传开，引来众多关注。
李之源停下修炼，客气还礼：“在下正是李之源，见过诸位师姐。”他态度不卑不亢，既无倨傲，也无刻意讨好。
苏芷柔嫣然一笑，声音清脆：“早就听闻李师弟天纵之资，深得天尊看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师弟在此清修，可是在演练什么厉害神通？方才远远便感到一股锐利之意，令人心惊呢。”
其余几位仙子也纷纷附和，言语之间，不乏赞赏与结交之意，更有两位性格大胆的，目光灼灼，隐含秋波。
李之源心知这等情形在所难免，只是他心有所属，道心坚定，对此等桃花缘并无兴趣。他神色平静，语气温和却带着明确的疏离：“苏师姐过誉了，师弟不过是初窥门径，演练些粗浅法门，当不得师姐如此夸赞。至于天赋机缘，皆赖师尊垂青与山门福泽，不敢自傲。”
他顿了顿，迎着几位仙子探究的目光，坦然道：“不瞒诸位师姐，师弟在下界时，已有家室，心中再无他念。如今唯愿潜心大道，不负师恩，不负己身。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师姐们海涵。”
此话一出，几位仙子神色各异。苏芷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笑道：“师弟如此专情，实乃难得。既然如此，我等便不打扰师弟清修了。日后同在圣山，还望多多走动。”
又寒暄了几句，几位仙子便驾起遁光，翩然离去。
李之源望着她们远去的方向，轻轻舒了口气。他并非不近人情，只是深知情债缠身，于道心无益，更会平添无数麻烦。将这份小小的插曲抛诸脑后，他转身回到洞府，继续投入到枯燥而又充实的修行之中。
日复一日，他对“破界指”的掌握越发纯熟，对《三圣归一诀》的理解也愈发深刻，体内不同力量在归一元气的调和下，也显得愈发温顺。渐渐地，他真正开始适应了三圣山的生活节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修行步调。这片浩瀚的仙山胜境，于他而言，不再仅仅是初来时的陌生与震撼，更成为了他攀登大道巅峰的坚实起点与庇护之所。
洞府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李之源完全沉浸在“破界指”的玄妙与《三圣归一诀》的浩瀚之中。指尖那一点混沌色的流光，已从最初的需要凝神引导，变得愈发灵动如意，心念微动间，便可悄然凝聚，引而不发，藏锋于内。
他不再满足于洞穿玄铁柱，开始尝试更为精微的控制。他取来一种名为“星辰砂”的炼器材料，此砂颗粒极小，却坚硬无比，内蕴一丝微弱的星辰之力，极难破坏。李之源的目标，便是以“破界指”的指风，在不触动其内部星辰结构的情况下，精准地将一粒星辰砂从中剖开，一分为二。
这需要对力量有着近乎变态的掌控力。起初，指风过处，星辰砂要么被整个击飞，要么直接化为齑粉，连试数十次，无一成功。但他并不气馁，万象道韵身赋予了他超乎常人的感知与协调能力，每一次失败，都在他识海中留下清晰的反馈，道韵身便自发地调整着能量输出的细微角度、力度与频率。
渐渐地，他指尖流光的锐意开始内敛，不再是单纯的破坏，而是带上了某种“解析”与“剥离”的意味。终于，在一次心神空明、意与指合的瞬间，一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流光闪过，一粒悬浮在空中的星辰砂轻轻一颤，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如镜，内部的星辰之力依旧稳定地流转着。
“成了！”李之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这种对力量的精微掌控，其意义甚至不亚于“破界指”本身威力的提升。它代表着他对自身力量的理解和驾驭，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就在他沉浸在修炼的收获中时，洞府外传来一道温和的传音：“源师弟，可在府中？”
是二师姐云素心。
李之源连忙开启禁制，将云素心迎入。云素心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道袍，更显清丽脱俗，她目光扫过洞府，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极淡却无比精纯的锐利意蕴，以及那根玄铁柱上依旧显眼的孔洞，眼中讶色一闪而过，却并未多问。
“师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李之源奉上灵茶，笑着问道。
云素心浅浅啜了一口茶，柔声道：“前来是告知师弟一事。三日后，师尊将于云霄殿开讲‘天地共鸣’之道，此乃《三圣归一诀》中调和天地二气，引动外界法则加持己身的关键法门，于你现阶段修行大有裨益。届时内门弟子及以上皆可前往聆听，师弟切莫错过。”
李之源闻言，精神一振。道玄天尊亲自讲道，这可是难得的机缘！他连忙躬身：“多谢师姐告知，师弟定准时前往。”
云素心点点头，又打量了他一下，微笑道：“观师弟气息，比前些时日更加圆融内敛，想必修行颇有进境。不过，修行之道，一张一弛。师弟终日闭关，虽能精进法力，但于心境见识，或有窒碍。不妨偶尔出去走走，三圣山管辖之下，亦有几处仙城坊市颇为热闹，或能淘到些有趣的小玩意儿，亦可见识各方人物，于修行未必无益。”
李之源心中一动，云素心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他飞升至此，除了三圣山，对外界的认知大多还停留在典籍之上。而且，一个潜藏已久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重操旧业。
在玄唐界，他一手建立起庞大的商业网络，深知资源流通与信息汇聚的重要性。在这更加浩瀚的古天界，若能建立起自己的产业，不仅能为自身修行提供更充足的资源，更能编织一张无形的信息网，对于他了解此界、乃至未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都大有好处。
“师姐说的是。”李之源从善如流，“不知师姐可知，附近哪座仙城坊市最为繁盛，规矩又如何？”
云素心见他听劝，笑容更暖：“距山门东南三万里外，有一‘流云仙城’，乃是我三圣山直接管辖的最大仙城，城内龙蛇混杂，但秩序尚可，由宗门一位长老坐镇。城中设有‘万宝楼’、‘千机阁’等大型商会，也有无数散修摆摊的‘自由坊区’，师弟若想去见识一番，持身份令牌即可入城。”
她又细心叮嘱了一些仙城内的基本规矩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例如不可在城内动武、交易需遵循自愿、谨防一些欺诈手段等等，这才翩然离去。
送走云素心，李之源沉吟片刻。天尊讲道在即，探索仙城之事可暂且押后。当务之急，是调整状态，准备聆听师尊大道。
三日后，云霄殿外广场。
当李之源赶到时，广场上已是人头攒动，云雾缭绕间，一道道气息或强或弱的身影盘膝而坐，井然有序。有气息渊深的内门长老，有英姿勃发的真传弟子，也有不少像他一样新晋不久的内门弟子，个个神色肃穆，眼中带着期待。
李之源寻了一处靠前的位置坐下，安静等待。他能感觉到，在场许多人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带着好奇、审视、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道玄天尊关门弟子这个身份，在三圣山内，本身就是焦点。
片刻后，钟磬之音悠扬响起，涤荡心神。高踞云端的云霄殿大门缓缓开启，道玄天尊的身影并未出现，但其宏大温和、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声音，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直接传入心田。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玄虚的异象，道玄天尊的声音平和而深邃，直接阐述天地至理。他由浅入深，从修行者如何感知天地间无处不在的法则脉络开始讲起，逐步引申到如何以自身之道引动外界法则共鸣，借天地之力淬炼己身，增幅神通。
李之源屏息凝神，全力感悟。他发现，师尊所讲的许多道理，竟与他修炼“破界指”时，尝试将力量极致凝聚、引动空间细微涟漪的体验隐隐相合。尤其是当道玄天尊讲到“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念动则法随，意至则力生”时，他识海中那枚代表“破界指”的符文骤然亮起，与师尊的道音产生奇妙的共鸣。
他不由自主地，再次抬起了右手食指。这一次，并非演练，而是在聆听大道的同时，循着那冥冥中的感应，于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归一元气，模拟着与外界天地法则交互的韵律。
起初，并无异状。但随着道玄天尊讲到精妙处，阐述那“天地人”三才共鸣，混元如一的至境时，李之源指尖那一点微光，竟开始自发地微微震颤起来。他周身那已然稳固的三才异象虚影（天花、地莲、人烟火）再次悄然浮现，虽然依旧淡薄，却比以往更加清晰灵动。
更奇妙的是，他感觉到自己指尖那一点力量，仿佛不再仅仅是自身法力的凝聚，而是引动了周围空间中某种无形的“弦”。一种微弱的、却真实不虚的共鸣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丝丝缕缕看不见的天地之力，如同受到吸引般，向他指尖汇聚，使得那一点混沌流光的本质，似乎发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提升，变得更加凝练，更加…贴近“道”的本源。
他甚至有一种模糊的预感，若此刻他将这一指点出，其威力恐怕会比他自己全力催动时，还要强上三分！这便是“天地共鸣”的初步体现吗？
这种状态玄之又玄，可遇不可求。李之源不敢分心，全力维持着这种感悟，将师尊的每一句道言，与自身的体验相互印证。
讲道持续了整整一日。当日落西山，道玄天尊的声音徐徐消散时，广场上绝大多数弟子仍沉浸在大道的余韵之中，或若有所思，或面露狂喜，或愁眉紧锁，显然各有收获。
李之源缓缓睁开双眼，指尖的微光与周身的异象悄然敛去。他长身而起，对着云霄殿方向深深一躬。这一次听道，收获远超预期，不仅对《三圣归一诀》的理解更深，更让他对“破界指”，乃至对力量运用的本质，都有了全新的认识。
“看来师弟此次收获不小。”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之源转头，见大师兄凌清绝不知何时已站在身侧，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看向他的目光中，却少了几分最初的审视，多了一丝认可。
“大师兄。”李之源拱手，“师尊大道精深，师弟愚钝，只能略窥皮毛。”
凌清绝微微颔首：“能引动自身道韵与师尊讲道共鸣，你这‘皮毛’已然胜过许多人了。看来那日让你去剑崖，并非无用之功。”他话中似有所指，但并未明言，说完便转身，化作一道凌厉剑光离去。
李之源若有所思。大师兄似乎看出了他修炼“破界指”的进展，甚至可能感知到了他方才与天地共鸣的尝试。这位大师兄，果然深不可测。
回到洞府，李之源没有立刻继续修炼，而是仔细回味、巩固听道的收获。他将那种与天地法则共鸣的微妙感觉铭记于心，尝试在不依赖师尊道音的情况下，再次引动。
这无疑困难了无数倍。没有了那直指大道的道音引导，他只能依靠自身的感悟去捕捉那虚无缥缈的天地韵律。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指尖的流光时强时弱，与周遭天地的联系时断时续。
但他并不焦躁。修行本就是水磨工夫，尤其是在接触这种高层次的力量运用时。他知道，只要方向正确，坚持下去，必有收获。
在反复尝试的间隙，那个关于“重操旧业”的念头也越来越清晰。修行离不开资源，尤其是他身负多种强大传承，未来所需更是海量。仅靠宗门份例和师尊、师兄师姐的赠予，终究非长久之计。必须要有稳定的、属于自己的资源渠道。
“流云仙城……”他喃喃自语，心中已有了决断。待彻底巩固了此次听道所得，便去那流云仙城一探究竟！
数日后，李之源自觉对“天地共鸣”的感悟初步稳定，虽还不能随心所欲地引动，但已摸到了一些门径，施展“破界指”时，威力确实有了些许提升。他不再犹豫，向二师姐云素心知会了一声后，便驾起一道遁光，离了山门，朝着东南方向的流云仙城而去。
三万里距离，对于已是悟道境的他而言，并不算遥远。不过半个时辰，前方云海之中，一座宏伟巨城的轮廓便映入眼帘。
城墙高耸，不知由何种青灰色巨石砌成，其上符文流转，隐现光华，散发出强大的禁制波动。城门口车水马龙，各色遁光起落不绝，有驾驭仙鹤的修士，有乘坐华丽飞舟的世家子弟，也有只是简单御风而行的散修，形形色色，气息混杂，果然是一派繁华景象。
李之源按下遁光，落在城门前，亮出三圣山内门弟子令牌。守城的卫兵验过令牌，态度立刻变得恭敬无比，躬身请他入城。
一踏入城中，喧嚣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宽阔的街道由白玉铺就，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百草堂”、“神兵阁”、“奇物斋”、“仙酿居”……招牌琳琅满目，灵药香气、法宝光华、诱人酒香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生动的仙界市井图卷。
街道上人流如织，摩肩接踵。有道骨仙风的老者，有英姿飒爽的青年，有蒙着面纱的神秘女修，甚至还能看到一些化形不完全、保留着部分妖族特征的修士，彼此之间似乎也见怪不怪。
李之源信步而行，目光扫过两旁店铺，心中暗自评估。这些正规店铺，货物品质有保障，但价格想必也不菲。他的目标，更多是放在云素心提到的那个“自由坊区”——也就是散修摆摊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真假难辨，但往往也能淘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能更直观地了解此界的物价水平和需求。
他边走边看，偶尔进入一些规模较大的店铺询问几种常见材料的价格，心中渐渐有了底。古天界的通用货币是各大势力发行的“符钱”，秉承天地气运，需祷告天地、得到天地意志认可方能铸造。符钱以蕴含的天地认可度与灵气精纯度分等，常见的有青符钱、赤符钱、紫符钱、金符钱四等，每等又分上中下三品。寻常交易多以青符钱、赤符钱为主。
穿过熙攘的主街，李之源循着路牌指引，拐入了一条更为宽阔却略显杂乱的巷道。这里便是流云仙城的“自由坊区”。
与主街店铺的规整雅致不同，坊区内景象迥异。青石板路两旁，是一个个简易的摊位，有的铺着一张兽皮，有的直接在地上摆块布，更有甚者只是凌空悬浮着几件物品，便算开了张。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鉴定争执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材、丹药、甚至些许不明来源的古怪气味，烟火气十足。
摊主和来往的顾客也更是三教九流，形形色色。有衣着朴素、风尘仆仆的散修，眼神精明，紧紧守着自己的货物；有故作高深、闭目养神的老者，身前摆着几件看似古朴的“古宝”；也有三五成群、气息彪悍的冒险者，正在处理一些还带着泥土或血迹的妖兽材料、矿石。
李之源放慢脚步，如同一个最普通的逛摊者，目光逐一扫过各个摊位。他见识过玄唐界乃至多个小千世界的市场，深知这种地方最是考验眼力和心性。真假混杂，机遇与陷阱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