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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言情 >铁血使节:一人灭一国 > 第20章 兽栏火舞

第20章 兽栏火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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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阵图中的银针突然剧烈颤动,金狮们齐齐转身,狮首朝向地穴中的佛骨,缓缓伏跪下来,像是在朝拜圣物。伏在地上的兽群也纷纷起身,跟着金狮朝向佛骨低伏,连之前狂躁的猛虎、白象,此刻都温顺得如同家养的牲畜。斗兽场中再也听不到嘶吼与惨叫,唯有银针颤动的轻响,以及佛骨散发出的温润光晕。

“王正使,寅时三刻到了!”一名吐蕃骑兵高声提醒,手中的沙漏已漏尽最后一粒沙。

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将《金刚经》残页揣入怀中,转身看向八千余骑人马。将士们此刻都围拢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看着地穴中的佛骨,眼中满是期待与战意。他握紧横刀,声音响彻整个斗兽场:“兄弟们!佛骨真身已现,公主秘令已应!当年阿罗那顺劫佛骨、杀使团、害密探,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杀!杀!杀!”八千余骑人马齐声呐喊,吐蕃骑兵的弯刀出鞘,泥婆罗勇士的长矛高举,声浪震得斗兽场的铜铃嗡嗡作响,连远处高台上的王旗都在风中颤抖。

蒋师仁提着陌刀,走到王玄策身边,语气坚定:“王正使,末将愿为先锋,率一千锐卒直取高台,斩下阿罗那顺的狗头,祭奠廿八位兄弟和密探的英灵!”

王玄策点头,目光扫过阵图中的银针、伏跪的金狮与兽群,以及地穴中的佛骨:“好!蒋校尉为先锋,吐蕃骑左翼包抄,泥婆罗勇士右翼策应,我率中军护住佛骨,随先锋之后冲阵!今日,咱们便用佛骨镇兽魂,用刀锋报血仇,踏平这曲女城,让阿罗那顺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地穴中的佛骨突然泛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顺着“百兽朝佛阵”的银针蔓延,将整个斗兽场笼罩其中。金狮们率先起身,朝着高台的方向咆哮,兽群紧随其后,八千余骑人马排成整齐的阵形,跟着金狮与兽群,朝着斗兽场中央的高台冲去。马蹄声、兽蹄声、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地面微微震颤——王城对决的决战,终于在佛骨真身现世的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王玄策断足踩着金线,跟在阵中,看着前方蒋师仁挺拔的背影,看着身边温顺的兽群,看着空中飘扬的唐军旗帜,心中默念:“公主的秘辛,密探的牺牲,兄弟们的血海深仇,今日,我王玄策定要一一了结!阿罗那顺,你的末日到了!”

第四节 :佛骨降魔

王玄策弯腰将佛骨真身稳稳按入沙场,指腹抵住温润的骨身时,掌心突然传来一阵灼热——佛骨接触沙地的瞬间,三百头曾狂躁不安的猛兽齐齐屈膝跪伏,前肢伏地,头颅低垂,连呼吸都变得轻缓。兽群扬起的尘暴在半空汇聚,竟凝成一道丈高的立体血判,判词笔画由血雾与沙尘交织而成,正是《唐律疏议》中“虐俘罪”的条文:“诸虐害降俘者,斩;以降俘饲兽者,族诛!”血红色的字迹在尘暴中震颤,每一笔都似在控诉阿罗那顺当年虐杀唐使、以人饲兽的滔天罪行。

“这血判……是天地都在为兄弟们鸣冤!”蒋师仁的陌刀拄在地上,刀身映着血判的红光,他看着那字字泣血的判词,眼眶泛红。去年使团遇害时,那些兄弟定是在这斗兽场中,承受了被猛兽撕咬的痛苦,而今日,尘暴凝成的血判,终于将这份冤屈昭告天地。

王玄策直起身,断足的金线仍与“百兽朝佛阵”的银针相连,佛骨在沙地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唐律疏议》乃我大唐律法根基,阿罗那顺既敢违背天条,便该受此血判谴责!蒋校尉,你用陌刀劈开这血判,引律法正气荡清场内邪祟!”

蒋师仁应声抬手,陌刀在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刀气如白虹贯日,直直劈向空中的血判。“轰”的一声巨响,血判被刀气劈散,尘雾与血雾四溅,却在落地前突然凝滞——无数细碎的青铜碎片从雾中坠落,渐渐拼凑成一枚巴掌大的兽铃!铃身刻着缠枝莲纹,铃舌上阴刻的“贞观四十五年”铭文仍清晰可辨,此刻被刀气震得微微颤动,迸发清越如泉的铃声,似在呼应佛骨的金光。

“是当年随佛骨被劫的青铜兽铃!”王玄策快步上前,拾起兽铃,指尖摩挲着铭文,“贞观年间,玄奘法师归国时,曾将此铃赠予天竺佛寺,护佑佛骨安宁,没想到竟被阿罗那顺一同劫走!”

话音未落,他怀中的铜佛最后一块残片突然飞出,在空中炸裂开来。金粉与佛血四溅,如细雨般洒落在跪伏的兽群身上——原本毛色杂乱的猛虎、白象,被佛血染过之后,周身竟泛起一层金芒,兽瞳中的戾气彻底消散,只剩下温顺与敬畏。佛血在空中渐渐汇聚,凝成一行金色判词,正是文成公主的终极密令:“以正诛暴,以佛降魔!”

判词悬在斗兽场上空,金光穿透烟尘,照亮了每一个角落。吐蕃骑兵与泥婆罗勇士纷纷下马,对着金色判词深深行礼——这判词不仅是对阿罗那顺的审判,更是对他们复仇之举的认可,是大唐正义的彰显。跪伏的兽群也跟着轻轻呜咽,似在附和判词的意旨,金狮们则起身踱步,将场内残余的天竺兵卒围拢起来,却并未伤人,只是用狮爪按住他们的肩膀,逼他们跪地臣服。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名穿着黑色皮甲的天竺人推开身边的兵卒,踉跄着走到佛骨前,“噗通”一声跪地,额头重重磕在沙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众人定睛一看,竟是阿罗那顺麾下的兽监——平日里掌管所有驯兽者、最是残忍嗜杀的头目,此刻却满脸泪痕,双手颤抖着撕开自己的皮甲内衬。

内衬中藏着一张泛黄的麻纸,纸上用鲜血写满了字迹,竟是用《周礼·夏官》残页写就的认罪血书!血书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某乃天竺兽监,从阿罗那顺十载,亲见其劫佛骨、杀唐使、以人饲兽……廿八唐使遇害那日,某亲手将其推入兽笼,夜夜被冤魂缠扰……今佛骨现,判词出,某知罪孽深重,愿以死谢罪,求大唐将士恕其余驯兽者稚子,他们皆为胁迫,非自愿为恶……”

兽监一边念着血书,一边不断磕头,额头磕得血肉模糊,沙地上渗开一圈血渍。围拢的天竺兵卒见状,也纷纷跪地,有的痛哭流涕,有的低声忏悔——他们中大多是被阿罗那顺强征入伍的平民,或是被迫为驯兽者效力的匠人,早已对阿罗那顺的残暴心怀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

蒋师仁握紧陌刀,看向王玄策,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王正使,这兽监……”

王玄策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落在兽监手中的血书上——《周礼·夏官》乃中原古籍,记载着军政、军赋之法,没想到这天竺兽监竟能读懂,还用来写认罪血书。他走到兽监面前,弯腰扶起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你既知认罪,便该明白,大唐律法虽严,却也容得下真心悔过之人。你亲见阿罗那顺罪行,又愿为稚子求恕,今日便饶你不死,但需引我军找到驯兽者稚子的安置之地,不得有误!”

兽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忙再次磕头:“谢王正使!谢大唐将士!某愿为向导,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玄策点头,将青铜兽铃递给他:“此铃乃护佛之物,你拿着它,若遇抵抗的天竺兵卒,便摇铃示警,兽群自会帮你开路。”

兽监双手接过兽铃,紧紧抱在怀中,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他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却立刻挺直脊背,朝着斗兽场西侧走去:“诸位随某来!稚子们都被关在西侧的石牢中,离此不远!”

蒋师仁看着兽监的背影,又看向王玄策,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王正使,方才末将还想着斩了这兽监,没想到您竟留他性命,还让他引路……”

“他虽有罪,却非首恶,且有悔过之心。”王玄策目光扫过跪地的天竺兵卒,又看向温顺的兽群,“咱们此番复仇,是为了给廿八位兄弟报仇,为了讨回佛骨,并非要滥杀无辜。阿罗那顺的罪孽,不该由这些平民和稚子承担。”

说话间,佛骨的金光再次暴涨,空中的“以正诛暴,以佛降魔”判词渐渐融入金光,化作点点金屑,洒落在唐军将士与兽群身上。吐蕃骑兵的甲胄上泛起一层金辉,泥婆罗勇士的长矛尖也映着金光,连兽群的金毛都显得愈发耀眼。金狮们再次咆哮,却不再带着杀意,而是似在为唐军引路,朝着兽监所指的西侧石牢走去。

蒋师仁提着陌刀,跟在王玄策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豁然开朗:“末将明白了!王正使这是‘以正气压邪气,以佛心化兽心’,既报了仇,又显了大唐的仁厚!”

王玄策微微一笑,断足踩着金线,与蒋师仁并肩前行。沙地上,佛骨仍在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百兽朝佛阵”的银针渐渐隐入沙地,只留下淡淡的银痕。兽群跟在他们身后,步伐整齐,像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跪地的天竺兵卒中,有不少人起身跟上,愿为唐军引路,助他们清剿阿罗那顺的残余势力。

“前面就是石牢了!”兽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手中的青铜兽铃轻轻摇晃,铃声清越,驱散了西侧通道中的阴暗。石牢的木门紧闭,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兽监上前,用兽铃砸开锁链,推开了木门——里面果然关押着数十个稚子,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才三四岁,见有人进来,先是吓得缩成一团,待看到温顺的兽群和唐军将士温和的目光,才渐渐放下戒备。

王玄策走进石牢,弯腰抱起一个年幼的稚子,稚子不仅不怕他,反而伸手摸了摸他断足上的金线,眼中满是好奇。他心中一暖,轻声说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蒋师仁则指挥着将士们,将稚子们一一抱出石牢,用干净的布巾擦拭他们脸上的污垢,给他们分发随身携带的干粮。兽群守在石牢外,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有残余的天竺兵卒前来骚扰。青铜兽铃的声音在通道中回荡,似在安抚稚子们受惊的心灵。

王玄策抱着稚子走出石牢,抬头望向高台的方向——那里仍有阿罗那顺的残兵在负隅顽抗,但他知道,胜负早已分晓。佛骨已归,兽群已化,罪者认罪,冤者昭雪,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彻底清剿阿罗那顺的势力,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让整个天竺都知道,冒犯大唐者,虽远必诛!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稚子,又看向身边的蒋师仁,看向身后的八千余骑人马和温顺的兽群,眼中燃起坚定的光芒:“蒋校尉,传令下去,安顿好稚子,休整片刻后,咱们便直取高台,了结这场王城对决!”

蒋师仁高声应诺,陌刀指向高台,声音铿锵有力:“兄弟们听令!休整半个时辰,随王正使冲阵!踏平高台,肃清残敌!”

唐军将士齐声应和,声浪震得通道中的尘土簌簌掉落。稚子们坐在兽群身边,有的还伸手摸着金狮的鬃毛,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佛骨的金光笼罩着整个斗兽场,青铜兽铃的清音袅袅不绝,“以正诛暴,以佛降魔”的判词虽已消散,却深深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

第五节 :金狮弑主

斗兽场中四散的金光突然骤然收束,如百川归海般汇聚于高空,金芒流转间,竟凝成一道身着僧袍的虚影——正是玄奘法师!虚影面容温润,手持锡杖,双目微阖,仿佛从千年前的取经路缓步而来。他抬手轻抛,一枚青铜驯兽哨自袖中飞出,哨身“永徽廿九年”的暗记与王玄策怀中的哨子遥相呼应,哨子在空中炸裂,化作三百道金线,如利剑般贯穿斗兽场中央的王座!

金线缠绕着王座的鎏金立柱,将这座象征阿罗那顺王权的宝座紧紧缚住,柱身上雕刻的孔雀纹在金线勒束下崩裂,木屑与金箔簌簌掉落。玄奘虚影缓缓开口,声音空灵却震彻人心:“兽栏之火,非为焚兽,实为焚恶;驯兽之术,非为御兽,实为正心。”话音落时,虚影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金烟,融入金线之中。

“玄奘法师显灵!此乃天助我大唐!”蒋师仁握紧陌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分明看到,那些贯穿王座的金线,正随着虚影的消散愈发璀璨,将整个王座映照得如同熔金铸就。

王玄策断足踏着血泥,一步步踏上金线——金线竟如实地般稳固,承载着他的重量缓缓升空。他抬手将青铜兽铃与兽监的认罪血书同时抛出,兽铃的清响与血书的血光交织,在云端凝成一行古雅的隶书,正是《大唐西域记》终章的预言:“兽性既驯,王威当绝”!预言字字泛着金辉,与下方的金线王座相映,似在宣告阿罗那顺的王权即将崩塌。

“蒋校尉!随我破宫门!”王玄策立于金线之上,横刀指向高台后的宫门——那里是通往王城深处的最后屏障,此刻仍有数百天竺兵卒手持长矛守卫,为首的将领身披兽皮甲胄,腰间挂着兽骨鞭,正是阿罗那顺麾下最凶悍的兽兵大将。

蒋师仁应声策马,陌刀在手中一转,刀身突然吸附起斗兽场中残存的所有煞气——那些兽群的戾气、驯兽者的凶气、兵卒的杀气,尽数被刀身吸纳,刀刃泛起一层乌黑的光。他策马冲至宫门前,陌刀高高举起,劈落的瞬间,刀身乌光散去,竟浮现出唐太宗李世民《圣教序》的终句:“降伏四魔,正法永驻”!

刀气如雷霆万钧,重重劈在宫门的铜环上。“轰”的一声巨响,两扇厚重的木门应声碎裂,木屑飞溅中,兽兵大将怒吼着挥鞭袭来,兽骨鞭带着风声抽向蒋师仁的面门。蒋师仁侧身躲过,陌刀顺势横扫,刀身擦过兽兵大将的甲胄,在他肩头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唐军小儿!竟敢犯我天竺王城!”兽兵大将痛吼一声,从腰间拔出弯刀,与蒋师仁缠斗起来。他的刀法带着兽群的狂野,每一刀都直指要害,却始终被蒋师仁的陌刀稳稳压制——刀身《圣教序》的字迹泛着金光,似有一股正气护住刀身,让兽兵大将的弯刀每次劈砍都被弹开。

王玄策立于金线之上,看着下方的缠斗,指尖轻轻一引——贯穿王座的三百道金线突然分出数十道,如灵蛇般缠向兽兵大将的四肢。兽兵大将正欲挥刀砍向蒋师仁的后背,双脚突然被金线缠住,动弹不得。蒋师仁抓住机会,陌刀反手一挑,刀身架在兽兵大将的脖颈上,冷声道:“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

兽兵大将挣扎着想要反抗,金线却越缠越紧,勒得他甲胄变形,口中溢出鲜血。他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唐军将士,又看向空中“兽性既驯,王威当绝”的预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最终颓然放下弯刀:“我认栽!但我家大王早已从密道逃走,你们……抓不到他!”

“哼!抓不到阿罗那顺,抓到你这兽兵大将,也算断了他一臂!”蒋师仁冷哼一声,示意吐蕃骑兵上前,用铁链将兽兵大将捆缚结实。兽兵大将被押走时,仍忍不住回头看向王座,眼中满是不甘——那座他守护了十年的王座,此刻正被金线勒得摇摇欲坠。

就在此时,空中的铜佛残核突然彻底消散,金粉如细雨般洒落,落在斗兽场的每一道爪痕、每一处血迹上。金粉触及爪痕的瞬间,竟烙下八个金色大字:“兽栏既破,唐魂永耀”!字迹深刻入沙地,即便风吹过,也丝毫无损,似要永远留在这曲女城的土地上,见证大唐的天威。

“轰隆——”

王座突然坍塌,鎏金立柱断裂,木板与金箔砸落在地,扬起漫天尘土。烟尘未散时,废墟中突然传来“咔咔”的声响,只见三百尊青铜狮子从废墟中缓缓立起——每尊铜狮都有丈高,狮首高昂,狮爪踩着破碎的王座木板,口中竟衔着一块刻有“鸿胪寺”三字的青铜牌!

铜狮的狮眼中泛着金光,与空中的预言、地上的金句交相辉映。吐蕃骑兵与泥婆罗勇士见状,纷纷单膝跪地,对着铜狮行跪拜礼——这三百尊铜狮,分明是用当年被阿罗那顺销毁的鸿胪寺密探令牌所铸,是对逝去密探的最好告慰,也是大唐在天竺土地上立下的丰碑。

“王正使!您看铜狮的眼睛!”蒋师仁突然指向铜狮的狮眼——那里竟映出密道的影像,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通道在狮眼中闪烁,显然是阿罗那顺逃走的路线。

王玄策从金线上走下,走到一尊铜狮面前,抬手抚过狮口中的“鸿胪寺”铜牌,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他抬头看向狮眼,语气坚定:“阿罗那顺虽逃,但他的王城已破,兽兵大将已擒,佛骨已归,兄弟们的冤屈也已昭雪。这三百尊铜狮,便是咱们留在曲女城的誓言——唐魂永耀,犯我大唐者,虽逃必追!”

蒋师仁走到他身边,看着狮眼中的密道影像,点头道:“王正使说得是!末将这就传令,派斥候顺着密道追踪,就算阿罗那顺逃到天涯海角,咱们也要将他抓回来,为廿八位兄弟报仇!”

王玄策摇头,目光扫过斗兽场中的将士与铜狮:“不必急着追。阿罗那顺已成丧家之犬,没了王城,没了兽兵,他翻不起什么风浪。眼下咱们要做的,是安抚城中百姓,清点佛骨与密探遗物,将阿罗那顺的罪行刻在铜狮身上,让整个天竺都知道,大唐的仁厚与天威。”

说话间,三百尊铜狮突然齐齐咆哮,狮吼震得烟尘四散,空中的“兽性既驯,王威当绝”预言渐渐融入铜狮的狮眼中,化作一道金光。地上的“兽栏既破,唐魂永耀”八字,也泛着金辉,与铜狮的光芒连成一片,将整个斗兽场照得如同白昼。

被押缚的兽兵大将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异的场景,也从未想过,不可一世的阿罗那顺,竟会败在唐军手中,败在这三百尊铜狮面前。他低下头,声音沙哑:“我服了……大唐的天威,果然名不虚传。”

王玄策看向兽兵大将,语气平静:“你既服了,便如实招来阿罗那顺的残余势力分布,以及他藏在城中的粮草兵器。若你能戴罪立功,我可饶你不死。”

兽兵大将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招……阿罗那顺的残余势力主要在城南的兵器库和城北的粮仓,他还留下五百死士,藏在城西的密林中……”

蒋师仁立刻吩咐将士记录,同时传令吐蕃骑兵去清缴残余势力,泥婆罗勇士去看管粮草兵器。斗兽场中,将士们忙碌起来,有的清理废墟,有的安抚百姓,有的清点佛骨与密探遗物,唯有三百尊铜狮静静立在废墟中,狮口中的“鸿胪寺”铜牌泛着金光,似在守护着这片曾染满鲜血的土地。

王玄策走到佛骨所在的地穴前,看着那尊被金辉包裹的佛骨,又看向空中渐渐散去的金光,心中默念:“玄奘法师,文成公主,廿八位兄弟,密探兄弟们……今日,咱们虽未抓到阿罗那顺,却已踏平他的王城,立起这三百尊铜狮,让唐魂永耀于此。接下来,咱们便等着阿罗那顺自投罗网,为所有逝去的人,讨回最终的公道!”

蒋师仁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从废墟中找到的鸿胪寺密探令牌,令牌上的字迹虽已模糊,却仍能辨认出“大唐鸿胪寺”五字。王玄策接过令牌,将它放在铜狮的狮爪下,轻声道:“兄弟,安息吧。你的令牌,会与铜狮一同,永远守护着大唐的天威。”

三百尊铜狮的狮眼中,金光再次闪烁,似在回应他的话语。斗兽场的风卷着金粉吹来,带着《大唐西域记》的墨香,带着《圣教序》的正气,带着“兽栏既破,唐魂永耀”的誓言,飘向曲女城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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