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我的小伙伴》之33(1 / 2)
布帕的夹层里,藏着片银杏叶,黄得像蝴蝶的翅膀。五十三世孙把叶子展开,边缘有些卷曲,像被谁轻轻揉过。“太爷爷会用这布帕吗?”
“会,舍不得擦汗,就揣在怀里,”老者眼里泛着光,“他说‘闻着花香,干活都有劲’,其实是想把她的味道带在身上。”
花香在指间缠缠绕绕,五十三世孙把布帕叠好,忽然明白,这花香不是余韵,是日子酿的蜜——像太奶奶采的花,像太爷爷揣的帕,都藏在这香里,甜得让人想笑。
第七百三十二章 井绳的结
井口的井绳,打了好几个结,像串棕色的珠子。五十三世孙摇着轱辘,井绳跟着转,结与结碰撞,发出“嗒嗒”的响,像在数着打水的次数。
“这结是你太爷爷打的,”老者扶着轱辘,“他说‘井绳松了打个结,才不会滑’。你太奶奶就总在他打完结后,用手捋一捋,说‘这样摸着不硌手’,其实是怕绳结磨破他的掌心。”
井绳末端的铁钩上,挂着块小布条,是太奶奶缝的,上面绣着个小小的“安”字。五十三世孙把布条解下来,又重新系好,结打得和原来一模一样。“太奶奶会每天都检查井绳吗?”
“会,天不亮就来看看,”老者说,“她说‘绳结实,他打水才安全’,其实是心里记挂着他。”
井水打上来时,井绳的结浸得发亮,五十三世孙摸着绳结,忽然觉得这结不是束缚,是日子的牵挂——像太爷爷打的结,像太奶奶绣的字,都系在这绳上,把思念捆得牢牢的。
第七百三十三章 竹席的竹节
院中的竹席铺开,竹篾的节眼清清楚楚,像撒了把黑珍珠。五十三世孙躺在席上,竹节硌着后背,却透着股沁人的凉,像太奶奶的蒲扇扇出的风。
“这竹节是你太爷爷特意留的,”老者坐在席边择菜,“他说‘有节的竹才硬朗,席子才耐用’。你太奶奶就总在竹节处垫块布,说‘别硌着孩子’,其实是怕他午休时睡得不舒服。”
竹席的边角,有根竹篾微微翘起,用棉线缠着,线是太奶奶最爱的靛蓝色。五十三世孙把翘起的竹篾按下去,棉线在指尖留下软软的痕。“太爷爷会在竹席上给太奶奶讲故事吗?”
“会,讲他年轻时出海的事,”老者笑了,“他总说‘当年要是有这竹席,在船上也能睡个好觉’,其实是想让她知道,他现在过得安稳。”
风拂过竹席,竹节发出“沙沙”的响,五十三世孙望着天上的云,忽然觉得这竹节像日子的骨——挺括着,却藏着温柔,像太爷爷留的节,像太奶奶垫的布,都织在这席里,凉得舒服,暖得贴心。
第七百三十四章 陶碗的碗底
灶上的陶碗,碗底有个小小的凸起,像颗藏着的痣。五十三世孙捧着碗喝粥,凸起硌着掌心,却让人觉得踏实,像握着太爷爷的手。
“这凸起是你太奶奶做碗时故意留的,”老者往灶里添柴,“她说‘这样碗不会打滑’。你太爷爷总笑她‘多此一举’,却每次都用这只碗,说‘确实稳当’。”
碗底的釉彩有些脱落,露出里面的陶土,像块小小的胎记。“太奶奶做了多少这样的碗?”
“就这一只,”老者眼里泛着暖,“她说‘一家人,一只就够了’,其实是想让他独独用她做的碗。”
粥喝完了,碗底还留着点米香,五十三世孙摸着凸起,忽然懂了,这凸起不是瑕疵,是日子的印——像太奶奶做的碗,像太爷爷用的惯,都刻在这底上,成了谁也替代不了的记号。
第七百三十五章 油灯的灯座
油灯的灯座是块青石,被灯油浸得发亮,边缘的刻痕里藏着些灯芯灰,像埋着的星星。五十三世孙把灯芯扶正,火苗在灯座上投下晃动的影,像太奶奶的手在轻轻摇。
“这灯座是你太爷爷捡的,”老者坐在灯下补衣服,“他说‘石头稳,灯不晃’。你太奶奶就总在灯座边放块布,说‘擦灯油方便’,其实是怕他碰倒灯时烫着。”
灯座的侧面,有个浅浅的指印,是太爷爷端灯时留下的,深得像嵌在石里。“太爷爷会在夜里点灯看书吗?”
“会,看的都是农事书,”老者说,“他说‘多学点,明年收成好’,其实是想让她过好日子。”
火苗在灯芯上跳,灯座的影子在地上晃,五十三世孙望着灯座,忽然觉得这灯座像日子的基——稳稳地托着光,像太爷爷捡的石,像太奶奶放的布,都垫在这底上,让温暖的火,烧得更久更旺。
第七百三十六章 时光的印记
很多年后,陶罐的苔痕更厚,木窗的棂条添了新漆,石碾的碾盘转得更沉,来这里的人仍能在井边打水,在灯下缝补,说这里的每样东西都带着时光的印记,里面藏着叶东虓和江曼的气息,像老酒坛里的香,越陈越浓。
五十三世孙也成了佝偻的老者,他给孩子们讲完故事,总会指着油灯的灯座说:“你看,时光就像这石头,把所有的好都浸在了里面。太爷爷太奶奶的日子,就印在这些痕迹里,你用心摸,就知道有多真。”
新的孩子们会给陶罐培新土,给木窗补新漆,给石碾添新谷,像在给这时光的印记,不断添上新的温度。风穿过老宅时,带着陶罐的苔香、木窗的漆味、油灯的光晕,像叶东虓和江曼在说:“你看,我们就在这些印记里,守着家,守着你们,把日子过成了最暖的模样。”
第七百三十七章 木盆的木纹
院角的木盆盛着刚摘的菱角,盆壁的木纹像流水的脉络,浸着菱角的清润,泛着浅黄的光。五十四世孙摸着盆沿,指尖能感受到木纹的起伏,像触到了太爷爷刨木时的力道。
“这木盆是你太爷爷做的,”老者坐在小马扎上剥菱角,“他说‘松木的盆养水,泡过的菱角更甜’。你太奶奶就总在盆里放片荷叶,说‘菱角沾了荷香,吃着更爽口’,其实是怕他剥菱角时伤着手指,荷叶能垫着些。”
木盆的底部有个小小的疖疤,像颗藏着的痣。五十四世孙翻过木盆,疤上还留着淡淡的凿痕。“太爷爷做这盆时,是不是很用心?”
“是,光打磨就花了三天,”老者笑着说,“他说‘盆得光滑,才不勾着菱角的皮’,其实是想让你太奶奶用着顺手。”
菱角的尖角刺破荷叶,渗出点绿水,滴在木纹里,像给木盆添了道新纹。五十四世孙忽然觉得,这木纹里藏着的,是两个人的细致——像太爷爷刨的木,像太奶奶垫的叶,都浸在这盆里,把寻常的滋味,酿得格外清欢。
第七百三十八章 石凳的凉
树荫下的石凳,被晒得半温半凉,凳面的凹痕里积着点雨水,映着树影的碎。五十四世孙坐在凳上,后背靠着石桌,风穿过枝叶,带着蝉鸣的懒。
“你太奶奶总在午后坐这石凳,”老者摇着蒲扇走来,“她说‘石头的凉,比竹席还解乏’。你太爷爷就提前把凳面擦干净,说‘别沾着灰’,其实是怕她坐得不舒服,自己先试了试凉热。”
石凳的边缘有处磕碰,缺了个小角,像被岁月咬了口。“那是你太爷爷搬花盆时不小心撞的,”老者指着缺口,“他自责了好几天,你太奶奶却说‘这样更像咱家的凳,不端着’。”
雨水顺着凹痕慢慢淌,在地上画出蜿蜒的线。五十四世孙望着树影在凳上晃,忽然懂了,这石凳的凉不是冷,是带着暖意的清爽——像太爷爷擦凳的布,像太奶奶说的“不端着”,都落在这凳上,把炎夏的午后,衬得格外安闲。
第七百三十九章 竹篮的提梁
厨房的竹篮,提梁被磨得发亮,缠着圈蓝布条,是太奶奶怕硌手缝的,布条的边缘已经起了毛球。五十四世孙拎着竹篮去摘豆角,提梁在掌心轻轻晃,像条温顺的小蛇。
“这提梁是你太爷爷编的,”老者在菜园里浇水,“他说‘提梁得粗些,才禁得住拽’。你太奶奶就总把重物放在篮子底部,说‘这样提着稳’,其实是怕提梁受力太大,容易断。”
竹篮的缝隙里卡着片干豆角,想必是上次摘菜时落下的。五十四世孙把干豆角拈出来,看它在阳光下脆成粉末。“太爷爷会帮太奶奶拎篮子吗?”
“会,哪怕篮子里只装了个瓜,他也抢着拎,”老者笑了,“说‘我力气大,这点不算啥’,其实是想让她多歇会儿。”
豆角装满竹篮,提梁微微下坠,蓝布条在掌心蹭出暖暖的痒。五十四世孙忽然觉得,这提梁像日子的柄——握着它,就握住了两个人的牵挂,像太爷爷编的粗,像太奶奶放的稳,都缠在这梁上,拎着踏实。
第七百四十章 陶瓮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