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风纪营设立，张宗光布局（2 / 2）

第一件事最敏感。

因为那是牵连最多的。

谁递的推荐书、谁批的红印、谁收的银子，这些往年全都不留档，可风纪营动的是“民案复查”，只要有百姓告状，哪怕是十年前的事，也能掀出来。

兵部一个主事原本还想耍滑头，说案卷都丢了。

李文海直接拍桌：“那你人还在，我审你。”

结果这一审，翻出五个名字，其中两个已经升到从五品。

当天下午，那两人就被带走了。

第二天午门贴榜。

“故案重审，补断为刑。”

“依法可查，不因时间而废。”

意思很明白：旧账照样算。

这几天，整个金陵城都绷着。

百姓倒是没说什么。

他们只知道最近城里太平了不少，打架斗殴的少了，官吏下乡的多了，就连户部发的赈粮也准了点。

他们不懂什么“风纪营”，也不懂“制府归管”。

他们只知道，那些过去横着走的老爷们，现在低声下气的喊他们“百姓爷”。

这就够了。

可有人不服。

松江郡南书院，卢家书斋。

一封信摆在桌上，写着“江南当策”，落款却不是卢家子弟，而是一个已经被“罢官”的旧郡丞。

信里说的明白：

“寒门上位，不过是变相清洗。李某者，心怀不轨，指鹿为马，风纪营恐成私狱，愿士林联名请命，以正其名。”

这东西还没送出去，就被风纪营截了。

李文海亲自审。

那郡丞本来还嘴硬，直到看到信上的落款印章，整个人都懵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封信是从他旧书匣里翻出来的。

“这……我写过？”

李文海不说话，只让人取了手印笔迹，转头交给张宗光。

张宗光看了一眼：“定罪，勿缓。”

就这样，又一个人上了午门榜。

钱文德这几天也不安生。

他原本以为陈渊只是杀两个人立威，等百官吓住了，风纪营也就成了摆设。

但他算错了。

皇帝不是吓唬人。

是真的下场杀人。

而且是“杀完你再补文书”，连程序都不走的那种。

他也急了。

松江南郡，钱府密室，几位旧识齐聚一堂。

沈家、冯家、孔家，外加两个旧兵营退下的“闲官”，个个脸色不好看。

钱文德看了他们一圈，笑了笑：“各位，我劝你们也别再等了。”

“再等下去，我们不是从朝堂里走出去的，是被人抬出去的。”

有人犹豫：“现在皇帝动真格的，咱们也不能硬顶啊……”

钱文德眯着眼：“所以我们不能硬顶，要巧来。”

“兵不能动，嘴可以动；刀不能拔，笔可以用。”

“文人一死，是自绝；百人一请，是天命。”

“我已经写好了，一封万人章，三日后送上京。”

“让皇帝知道，士林也不是泥捏的。”

“风纪营想查，那就先看他撑不撑的住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