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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1章 君主立宪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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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自幼被教导要顺从,要安分守己,但流淌在血液里的朱家血脉,以及深宫中偶尔听闻的、关于父皇万历死因的隐秘低语,都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被轻易吓住的孩子了。

他开始尝试着,在苏宁为他划定的狭窄界限内,小心翼翼地伸展自己的触角。

一次内阁会议后,泰昌帝留下首辅,试图以探讨的语气说道:“苏先生,朕近日阅览前朝实录,见太祖、成祖时,天子常亲阅边报,甚至指挥若定。朕虽不才,亦想多知晓些兵事,不知可否让总参谋部的简报,也送一份至乾清宫?”

苏宁闻言,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早已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他微微躬身,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断然:“陛下有心国事,实乃万民之福。然兵者,国之凶器,涉及机密甚多。陛下乃万金之躯,不宜过度劳心于此等具体琐务。若有紧要军情,老臣自会第一时间摘要禀奏,断不敢让陛下蒙蔽。”

泰昌帝喉头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宁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再者,陛下当以休养龙体、绵延皇嗣为要。江山社稷之未来,系于陛下子嗣昌盛。此乃根本,望陛下慎思。”

一番话,看似关怀备至,实则将泰昌帝伸向军权的微小触角毫不留情地斩断,并明确提醒他……

你最重要的任务,是做一个合格的“种马”,为朱家、也为这个需要象征性皇权的体制,生下继承人。

泰昌帝袖中的手紧紧握拳,指甲深陷肉中,但他脸上却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先生所言极是,是朕考虑不周了。”

类似的试探还有几次,或想插手官员任命,或想过问财政预算,但每一次,都被苏宁以各种圆熟老辣的理由轻松化解。

他仿佛撞在了一堵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墙上,那堵墙的名字就叫“既定体制”和“首辅权威”。

他悲哀地发现,即便他坐在龙椅上,他的意志也根本无法穿透这重重帷幕,传达至帝国的执行层面。

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圈养在黄金牢笼里的困兽,空有帝王的名号,却无帝王的权柄。

在压抑和苦闷中,泰昌帝将部分精力转向后宫。

数年间,他先后有了几个皇子。

皇长子的诞生,曾在朝野引起一阵波澜,一些潜藏的保皇派似乎看到了一丝未来的希望。

然而,这股微弱的波澜,很快就在首辅苏宁代表朝廷给予厚重赏赐,并随即宣布加强对皇子教育,并且由皇室事务局全权负责的举措下,平息了下去。

……

泰昌十二年,一个秋意深浓的夜晚。

紫禁城再次被急促的钟声和压抑的哭声笼罩。

乾清宫内灯火通明,太医们再次跪满一地,只是龙榻上换成了年仅三十余岁的泰昌帝朱常洛。

他面色青紫,双目圆睁,嘴角残留着些许白沫,与十多年前其父万历皇帝驾崩时的情状,惊人地相似。

“陛下……陛下驾崩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历史的轮回让他不寒而栗。

首辅苏宁第一时间入宫,他仔细查验了泰昌帝的遗体,面容沉痛,眼神却锐利如鹰。

很快,锦衣卫指挥使便呈上了调查结果:在陛下晚间饮用的安神茶中,发现了微量的、来自南洋的奇异植物毒素,毒性发作缓慢,但一旦发作便回天乏术。

所有的线索,隐隐约约指向了宫中一位不得宠的妃嫔,据闻她家族与海外商队有所牵连。

这位妃嫔在严刑拷打之下,“承认”了因怨恨陛下冷落而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随后便在狱中“自尽”身亡。

朝野上下,暗流涌动,窃窃私语。

无数人想起了万历二十八年的那个冬天,想起了被以弑父罪名处决的朱常洵。

英国公张维贤等人心中雪亮,这分明又是苏宁的手笔!

泰昌帝近来的些许“不安分”,显然触及了这位权臣的底线。

然而,证据“确凿”,程序“完美”,谁又能、谁又敢站出来质疑?

苏宁以雷霆手段稳定了局势,并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拥立泰昌帝年仅六岁的皇长子朱由校继位,改元天启。

年幼的天启帝朱由校登基,情形与其父泰昌帝登基时如出一辙,甚至更为彻底。

苏宁作为“顾命首辅”,总揽一切朝政,小皇帝完全成了点缀。

然而,与对待其父祖的隐忍戒备不同,苏宁对这位天启小皇帝,却表现出了一种近乎“纵容”的奇特态度。

朱由校自幼便显露出对木工手艺的惊人痴迷和天赋。

他对那些枯燥的经史子集、帝王之学兴致缺缺,却对斧、凿、刨、锯爱不释手。

他能在御花园的作坊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潜心研究榫卯结构,雕琢木器花纹,甚至尝试制作精巧的自动机械(如后世记载的木制傀儡)。

若在以往,这等“玩物丧志”、“不务正业”的行为,必定会遭到严苛的帝师和言官们的强烈谏阻。

但令人惊讶的是,首辅苏宁对此非但没有制止,反而表现出极大的“支持”和“欣赏”。

苏宁特意从全国征召技艺最精湛的木匠、机巧匠人入宫,名为“侍奉”,实为教导小皇帝。

他还拨出内帑,为小皇帝扩建作坊,搜罗天下奇木异材。

一次,苏宁前往御花园作坊“探望”天启帝。

只见年幼的皇帝正趴在一张尚未完工的雕花木床上,专心致志地打磨着床角,小脸上沾满了木屑,眼中闪烁着真正快乐的光芒。

周围侍奉的太监宫女皆垂手低头,不敢出声。

“陛下好手艺。”苏宁微笑着开口,声音打破了作坊的宁静。

朱由校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苏宁,连忙放下工具,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惶恐。

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位“苏先生”才是宫里宫外最有权势的人。

苏宁走上前,仔细端详那木床,赞叹道:“这榫卯严丝合缝,雕工灵动细腻,非沉浸此道多年不能为也。陛下天资聪颖,实乃工家之大才。”

听到夸奖,尤其是来自这位“苏先生”的夸奖,朱由校眼睛一亮,怯意稍减,忍不住小声说道:“朕……朕觉得这里还可以加一个机括,让床帐可以自动开合……”

“哦?陛下竟已深研机括之学?”苏宁露出颇感兴趣的神情,“此想法甚妙!若需匠人协助,或需何种材料,陛下尽管吩咐皇室事务局去办便是。陛下能有所好,并能潜心钻研,是好事。”

这番鼓励,让天启帝彻底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各种木工构想。

离开御花园后,亲信不解地低声问苏宁:“大人,陛下如此……耽于匠作,恐非人君之相,长久以往,天下人岂非议论?”

苏宁嘴角泛起一丝深邃的笑意,遥望了一眼乾清宫的方向,淡然道:“有所好,方能安其心。陛下醉心于木艺之微,便无暇他顾于庙堂之大。这岂非……社稷之福?”

亲信恍然大悟,不再多言。

于是,在大明帝国的权力中心,形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一边是首辅苏宁在内阁大厦和枢密院中,运筹帷幄,处理着来自全球的军政要务,推动着帝国战车隆隆向前;另一边,则是深宫之内,天启帝朱由校在他的木工房里,心无旁骛地刨削着木头,沉浸在他的巧思妙想之中,对外面的世界漠不关心。

苏宁不仅不阻止,反而为他创造最好的条件,让他尽情发展他的“业余爱好”。

因为一个沉迷木匠活的皇帝,远比一个总想着亲政、总想着夺权的皇帝,要好控制得多,也安全得多。

……

天启元年,元宵灯会。

紫禁城张灯结彩,一片盛世景象。

天启帝在苏宁及百官的陪同下,登上城楼,与民同乐。

百姓山呼万岁,声震云霄。

年幼的天启帝被盛大的场面所吸引,好奇地张望着。

而苏宁则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坦然接受着万民的注视,仿佛他才是这个帝国真正的中心。

回到宫中,天启帝兴奋地拉着近侍太监,比划着他想制作一个巨大的、能够自行旋转的走马灯……

而苏宁,则在文华殿的密室里,对着巨大的世界地图,与海军元帅郑明商讨着下一步向印度洋深处、乃至非洲东海岸建立永久补给点的计划。

皇权,在木屑清香与机器轰鸣之间,悄然完成了又一次无声的交接与虚化。

天启帝将在他的木工世界里,找到一生的“理想”与慰藉,而大明帝国的权柄,则在苏宁的手中,愈发稳固,并朝着更广阔的天地,伸展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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