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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魔神归何处,孤军万里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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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兔不烦,它把耳翼贴死,鼻尖贴着那根看不见的发丝“啄”了一下。发丝断,风乱。吕布抬手,指背在戟脊上轻轻一弹——

“铮——”

这一次,声里有笑意。笑不是媚,是自在——他看清了这种“线”的手法:借“礼”为路,以“请”为幌,顺家井、祠堂、门槛、桥拱,以最软的“请”去做最硬的“逼”。他便以“礼”回之:祠前拱、井旁散、桥上偏、门侧行。礼来礼往,路就在人里,不在术里。

傍晚,他抵一处驿亭。亭旁有槐,槐下立一小石,石上刻“望乡”两字。亭中坐着一个挑担的汉子,手里捏着一只竹箩,箩里装着三只鸡,一只咯咯地叫。汉子见他来,先起身,后退了半步,眼里是怕,也是求:“大人,夜里能否在亭外歇?小的路远,天黑赶不过去,孩子们在前面村里等。”他说“等”字时喉头一动,像被什么扎了一下。

吕布勒马,点头:“在外歇。”他把赤兔牵到槐影外侧,避开“望乡石”的影。挑担汉子把箩放下,拢炭生火。火起得不急,先有烟,后有红,最后才有热。汉子掰了一块干饼,递过来,手抖了一下。

吕布没有接。他以戟背轻轻点了点火沿,火于是稳。汉子坐下,长出一口气:“多谢。”他看了一眼那匹赤马,忍不住笑:“好马。”赤兔把头别开,眼白里有一点天真的亮。汉子忽然低声道:“大人,前面的小市闹,白天就闹。有人说是‘鬼’;有人说是‘贼’;有人说是‘谣’。孩子们怕。”他说“孩子们怕”四字时,声音很轻,像怕惊动夜里的风。

吕布眼里那一点白缓缓沉下去。他“嗯”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把火边那圈不稳的烟压住一线。他不问细。他知道,明日的“闹”,在“市”。他抬手,指背在戟脊上弹了一下。

“铮——”

火因此亮了一瞬,又稳住。汉子像被这声安了一下,肩膀落下半寸。他把饼折成两半,又折成四块,自己嚼一块,把剩下的三块小心塞回箩旁的布里。他的手很慢,慢得像怕折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夜深,驿亭外风薄。赤兔卧在吕布身侧,头枕在他的靴上,耳翼像薄叶轻轻拍着风。石安碑那一丝温从很远的地方绕来,绕到驿亭边,轻轻一停,像一只疲惫的鸟在房檐下一蹲。吕布闭目,指背以最轻的力在戟脊上“铮”了一下。

这一声,比白日里任何一声都短,也比白日里任何一声都长。短在不惊,长在心里。他在心里问:魔神归何处?他给自己一个极朴素的答:归“人”。他把昨夜差一点被“门”拖过去的那一点“魔”,一点一点压回刀里,以“人”盖住。他知道盖不牢,他便一夜一夜地弹,一弹一寸,像在黑布上缝缝补补。

——

次日清早,天光稍开。风从北来,像一只被水浸透了的手,凉,却不狠。吕布上马,赤兔抖一抖鬃毛,鬃毛上的露珠抖成一串极小极小的光。驿亭那汉子朝他拱手,抱起箩担,走得很快,像等不及去那一个叫“家”的地方。

他至官道与小市相接的路口。远远便见市门外挂着两面旗:一面白,写“安”;一面黄,写“粮”。两面旗在风里抖,抖得不高,却稳。门里有人声,不似昨日之静,是那种太早便起的“吵”,吵里混着哭与骂,夹着摊贩搬木板的“哐啷”,还有一串极轻极轻的“嘘”——有人在劝,小声,温。

赤兔耳翼合紧又张开。它侧头看主人一眼,主人没有说话,手在戟背上极轻地一弹。

“铮——”

市门上的两面旗于是同时往里收了一寸,像给人让路。吕布不直入,他沿门角偏半步而过,目不旁视。入市之前,他停在一家卖草鞋的小摊前。摊主是个小妇人,手粗而干,面无脂粉,眼里却明亮。她抬头见他,先是怔,随即一笑,笑里有疲惫也有硬:“客官要鞋?草鞋管走远路,不累脚。”

吕布看了她一眼,点头:“兵不买,兵借。”他从戟尾处解下一条细绳,将绳端轻轻一划,“铮”地极短一声,像在草鞋面上压上一道光。他把绳系在一双草鞋的鞋耳上:“借此‘安’。”小妇人愣了一愣,随即俯身行礼:“借。”她把鞋塞回篓里,压在最底下,像把某个“安”藏好,待要时再取。

他沿着市心的“缝”往里走。缝不在地上,在人群之间、摊与摊之间、声与声之间——有吵,有骂,有哭,有劝,还有极轻极轻的“请”。“请”的声不像人说的,像风把某个字从你耳后吹过。赤兔不听风,它听人的脚步,听草鞋的“刷刷”,听孩童的“咯咯”。它沿着这些“人”的声走,便不误“缝”。

他看见“闹”。闹不在刀,不在血,在“心”:有人抢盐,说家里没盐;有人抢米,说孩子饿;有人抢庙里的香灰,说能避灾。有个老人端着一碗水,哭着守在庙门口,说祖宗要喝;有人劝他往回端,他不肯。他的手抖,水便溢,溢出来的那一圈在门槛上凝成薄薄的一道白盐,像一道“线”。

吕布把赤兔勒住。他以戟背在空中极轻地划了一下,那一条盐线便像被风抹平。他未动庙门,他只在门侧拱手。拱手的那一刻,庙里先前混乱的香烟在空中像被看不见的手轻轻一扇,散了一线。

“护军——”一个少年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抱着一只纸鸢,尾巴短了,画得比昨天那孩子手里的更笨。少年眼里有火也有泪,他死死望着吕布,嗓子哑:“我娘说‘勿念’,你……你要还她——”他说“还她”两个字时,嗓子像被谁掐住,句子断了。

吕布没有看纸鸢,他也没有看少年眼里的火。他看少年握住纸鸢的手背,那手背很瘦,青筋像两条细蛇。他轻轻一“铮”,这一次,他“铮”的不是戟脊,是人的心:他把声音尽量地轻,轻得像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点燃了一根火柴,把火光对着那只抓得太紧的手背照了一照。

少年忽然松开了一点。他低头,纸鸢落在他怀里。他不是不想“还”,他是在“等”。吕布淡淡道:“等。”他把这个字送给少年,也送给自己。

人群像被这一个“等”压了一线。有人复把香灰掸回香盅,有人把盐从袖里抖回布袋,有人把米从怀里掬回盒子。庙门口端水的老人忽然缓缓把碗放下:“祖宗……等得及。”

赤兔轻轻喷了一口气。那气落在地上,像把尘压住。吕布侧过身,目光在市心与市边之间缓缓一扫。他在找“缝”。找到了——一条连着祠门、井沿、桥拱与市心井盖之间的细细的白。他把赤兔带上去,沿着这条线偏半步走过去。人群便在两侧分开,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开。

他行至市心,忽然停住。他的心在这一刻突地一暖——不是术,是人。那暖来自“闹”最浓处的一点极柔极弱的光:一个女子背着孩子,孩子睡熟了,女子的眼睛却没合。她抱紧孩子,一边轻轻拍,一边看向庙门外那一碗水。她没有去抢,她也没有去劝,她只是安静地拍,拍出一种极细极细的“稳”。那稳像一条很细的线,从她的指尖牵到孩子的心,又抻到周围人的耳后——“别慌。”

吕布的指背在戟脊上极轻极轻地弹了一下。

“铮——”

这一声,压住“闹”,不压“柔”。柔因此在“闹”里亮了一线,又不刺眼。赤兔在这一刻把头往他肩上靠了一靠,像在说:你看见了。

“魔神归何处?”他在心里问。答在眼前:归这线,归这声,归‘等’,归‘柔’。他把戟横在膝上,像把一把刀放回“人”的桌上,不放到“神”的台上。

——

他在市里只做三件事:第一,沿缝走,把“线”从人群与摊位之间轻轻切开;第二,凡见“请”的纸,便以“铮”压一压,把“请”改成“等”;第三,遇“抢”,不喝,不骂,只把手搭在那只抓得太紧的手背上,轻轻按一按。人便松了。他没有拔刀。他的戟从头至尾未出曾经的那一寸。他以“人”护礼,“礼”便护人。

当日不可尽写。且按市声渐稳,幡影不乱,盐袋回架,香烟归炉。临市门时,一位衣衫打着层补的读书人拎着两卷书,远远躬身:“护军今日之行,‘礼’在。”吕布停一瞬,淡淡道:“礼在人。”读书人抬眼,笑若寒梅:“记。”

他出市门,回首。安魂幡在远处与云缝相错,幡脚那一圈土已干。石安碑看不见,只看见幡下浮着的一丝白,像息,像在对他点头。他把手按在戟脊上,极轻极轻地弹了一下,像在告:我仍在路上。

“孤军万里行。”陈宫立在三十里线外的土坡上,远远望着那一点黑金与赤色的背影,扇骨“锵”地一合,“孤,不是无人,是不拖人。”贾诩负手而笑:“孤,是把‘位’带走,把‘劫’带走,把‘理’留给人。”他顿了顿,“明日,他若入更大的市,‘闹’恐转‘魂’——要看他那个‘柔’字。”

他所言的“更大的市”,便是前方那城:街衢纵横,昼夜不息,货郎、卖盐、绣坊、酒肆,诸声杂沓,诸心相触。那城门外已有人贴上“护军请”的纸,也有人在纸下悄悄写了一个字:等。

吕布勒马,站在城门前。他的眼里那一线白缓缓沉下去,沉得很稳。他把戟横在膝,指背极轻极轻地弹了一下。

“铮——”

城门上的尘因此落下去一层,像有人在很久未擦的匾上轻轻抹了一把。赤兔长嘶一声,嘶声短而稳。它知道,这一城,比昨日那一市要难;它也知道,主人心里点起的那一点“柔光”,正好用在这里。

他轻轻夹马腹,马便迈步。城门的影投在他与马的身上,像一扇很大的门要闭又不开。他不急。他用“走缝”的慢,走进“闹市”的快。他要在“闹”里,守那一点“柔”;他要在“位”里,走那一条“人”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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