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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博望坡的火,卧龙的第一声回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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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恋战!”关羽沉声,“割口、放人!”

“放人!”张飞跟着吼了一遍,以他从未有过的克制,把手里的丈八蛇矛横在胸前——他很想砍,但他忍着,只在最该响的地方吼一嗓子,把火势与人心的缝再撕开一点。

赵云从火背后的另一条小径回身,青白枪影一闪,挑飞一支奔向伤兵的流矢。他把枪一横,挡在两名并州步卒前,袖中短刃飞出,割断缠上他们脚踝的麻索。他不说话,眼神淡淡地看了那两人一眼,意思分明:走。两人愣了半息,狼狈而去。

“子龙!”关羽低声呼。

赵云点头,驾马退如初来。火沿着诸葛亮剖开的风窗钻,鸟一样贴地飞,所过之处,燎起草根,却不蹿向林。谷口外的村屋,只有薄薄的一缕烟被风压过来,旋即散了。

“将军!”曲义叫,“虚门小!再迟,后阵要乱!”

张辽把长刀倒转,刀背敲在自己胸甲上“当”的一声,声音穿过火与风,落到最乱的地方:“听我号令——三列换二列,雁行斜退!”

狼骑不是没见过火,但少有人在火里还能念出整齐的步伐。二列雁行像一条斜斜的鱼,尾巴翘起,头部稳住;他们不冲,不砍,只护着中间的伤员和卸甲者一步步退向那片烟薄的空。有人回头看,见到前方火光里一个白影、一个黑影一左一右——白影不近人,黑影不杀人;他们似乎是在用火画线,用吼声拍节。

张辽突地笑了一下。笑意里没有羞愤,只有一种久违的痛快——原来天下还有这种对手。火舌刚好舔到他马蹄边,他勒缰绕开,肩上披风上立刻烧出一道黑痕。他不顾,回身,最后看了一眼谷背的那处影——风把影子的衣角吹起,露出一点白:那像一段未写完的纸。

“退!”他斩钉截铁,“回营!”

火背后,诸葛亮收了袖子,目光穿过火脊,落在退去的阵列上。他衡量了一下火势,举扇微抬:“收。”

鼓声换了法,从“呼风”化作“收势”。火便在一阵低沉而有节的鼓点中仿佛听懂了意思,渐渐“倦”了,奔跑的舌头缩短,化作一簇簇抱在一起的小团。关羽与张飞照原路退去,赵云最后撤,回首时看见张辽在火外回望,眼里的那一点亮并不像怒,倒像对山风的礼。

——

新野城头,人群的喧哗压住了风。有人高声叫:“烧了!烧退了!”有人却只是慢慢把一口气吐出来,眼睛里积着的那些年、那些难,都随那口气淡了一指。粥棚的白绫被火光映得通红,又在风里恢复白。徐庶把最后一张借粮券压在案底,笑意里有点难以察觉的酸。他知道,这一场火,烧掉的不是敌人的盔甲,而是北军“不可抵”的神话。神话裂了一条缝,缝里会长出草。

刘备立在城头,背后斗篷被风掀起一个角。他没有欢呼,只是把手上的指节慢慢松开。火光映在他眼里,不像胜利,更像一种慎重。他向诸葛亮一揖:“孔明,谢你。”

“谢什么?”诸葛亮把扇子扣在掌里,轻轻一合,“是玄德公的‘不杀’,成了今日之‘响’。杀易,留难。我们留了他一线,他也留了我们一城。这是第一声,听懂的,不止是新野。”

“远处的人,会听见?”刘备问。

“会。”诸葛亮转目南方,“柴桑的风耳灵,江陵的火眼锐,许都的夜也浅。——他们都会听见。”

——

江陵夜工。江工所的火映在江面上,跳成一串串细碎的亮。贾诩披短褐立在高台上,突然停了停,抬头看向北方。陈宫从坡下上来,拱手:“周围侦骑说,北边有一线红。”

“博望坡。”贾诩笑了一下,笑意薄如刀背,“第一声响起来了。”

“你早有料。”陈宫道,“可主公要如何应?”

“应?”贾诩捏住衣角的一根散线,轻轻一扯,“不应。他要的不是胜,是‘名’。我们早已得胜,所欠的是‘名’。今日让他欠一个人情,明日我们取一个地利。主公的笑,是‘有趣’。”

陈宫沉吟:“‘有趣’之外,还需防他声势聚众。”

“聚吧,”贾诩淡淡,“有风,便有火。火一多,烟就浓。烟浓,则视线短。——等他视线短了,我们再动。”

——

柴桑,夜幕如水。天凤舰队的羽旗在夜风里轻拍水面,发出簌簌的声。孙尚香立在桅楼旁,指尖在栏杆上敲着节拍,象是在应和远处某个看不见的鼓。周瑜合扇叩在掌心,侧耳:“火声。”

“北岸?”孙尚香问。

“非江上。”周瑜露出一丝笑,“更北些。火不大,却极稳。——博望。”

“卧龙?”孙尚香眼睛一亮,“果然会唱。”

“第一个音发得准。”周瑜道,“接下来,就要看他会不会把这支曲子唱到江上来了。”

“让他来。”孙尚香抬下巴,“凤翼要试试龙鳞。”

周瑜望着她笑而不语。他知道,今夜之后,江上不止有船影,还有影子与影子的呼应。每一个火点,都是一枚棋。

——

许都。未央宫内,灯火低垂。郭嘉咳了几声,捧起一盏温酒暖手。窗外传来传令的脚步,他没有回头,先笑:“博望坡火起了?”

来人伏地称“是”。郭嘉“嗯”了一声,喝了一口酒,喉结滑过:“‘不战而名’。诸葛孔明出来,第一子落得不俗。”

贾诩在窗下影里逗一只火盆边的小虫子,指尖轻敲:“天下的对弈者,多一个。主公会很高兴。——他要的就是对手。”

“对手会让他更快。”郭嘉把盏放下,眼神在灯影里极亮,“快得比风还快。”

“那便更要看谁先喘。”贾诩笑,“火令人喘。我们要做的,是把每一口气都留在刀上。”

——

夜深,新野城头人渐散。刘备还站着,披风上沾了一点灰。诸葛亮在他身后不远,仰头看天。天上有星,冷得清,近风处却有一种极细极薄的暖意,象是有人在远处吹了一点气。那气穿过了山、过了火、过了人群,才落到城头,把一个字悄悄按在每个人的心上。

“听见了。”刘备低声道。

“嗯。”诸葛亮应了一声,“第一声,回响。”

回响并不隆重。它像从谷里捡起的一粒石子,落在江上,泛出一圈圈的纹。明天、后天,纹会一圈圈推去——推到襄水边的粥棚,推到江陵的江工所,推到柴桑的凤翼,推到许都的法台。每到一处,便有人抬头,微微停一停,像在听远处有谁轻轻敲了一下天地。

赵云在城下卸甲洗尘。他把枪擦得一尘不染,枪尖在水面上划过一道极薄的银光。他忽而停住,抬头看城头上的两道影,一高一瘦,一宽一稳,心里有一点温和的火,燃而不烈。他想起今日那张辽火中回望的一眼,想起关将军“放人”的刀,想起翼德憋住不砍时喉咙里那一声“嗬”。他笑了笑,对马耳边轻声道:“这仗,好看。”

马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明白。他又轻轻补了一句:“以后会更好看。”

——

博望坡上,第二天的风把烧剩的草灰吹成灰线,在地上画出一幅不工整的画。草根黑,泥色褐,某些地方留下了水渍,像泪。村口的孩子们蹲在灰线上玩,拿小木棍比划着昨天的火,嘴里学“呼——呼呼”的鼓声,学张飞“来——”的嗓门,学赵云一枪挑开的清响。老人在旁边看,皱纹里也留了一点笑。

远远地,一队并州兵徒步经过,把盔甲用布裹着背在身上,伤兵的手臂吊在胸前。孩子们停住,抬头看了一会儿,忽然把手里的水递过去。并州兵愣了愣,接了水,喝完,放下碗,笨拙地鞠了一躬。孩子“嘿嘿”一笑,跑开了。

火烧过的地面,没有留下仇。只留下了一条可见的、又看不见的线——它从此地向四面八方伸展,伸到谁的脚下,谁便要抬头看一眼天。天很高,风很远,声音很细,但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有人把一枚棋子,轻轻地,落在了天下棋盘之上。

诸葛亮从新野出发,赴襄阳见刘表的使节已整,一路带着义市的白绫、借粮券的纸样、还有昨日火场上捡来的几枚烧黑的草茎。他要把这些东西放到刘荆州面前,不是为了争地争兵,只为了给“名分”找一个厚实的底。

临行前一刻,他在城头回看博望坡。风带着草腥,薄薄地掠过他的脸。他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扇骨上落了半点灰,便用指腹轻轻一擦,灰不见了,只留下一条极淡的痕。那痕恰似一条小河,在扇面上从北流向南。

“玄德公,”他道,“我们要把这条河,慢慢引到江里去。”

刘备点头:“引到江里。”

“江里有凤。”诸葛亮抬眸,眼神里有星,“还有龙。”

刘备笑了:“龙已下江南。”

诸葛亮也笑,收扇入袖:“那便请凤先听一听我们的歌。”

风又起,极轻。它把昨日火的味道吹薄了,把“第一声”的回响吹远了。但它吹不散的,是被那一声唤醒的耳朵——天下的对弈者,皆已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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