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们三家是核心攻坚单位,全力配合何雨柱同志!(1 / 2)
老马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何雨柱抬手止住。
“老马,你的技术问题,我肯定解答!我不可能藏私!不过,送礼这事儿,咱真不能开这个头。正好!你来得太是时候了!”
“我刚才在宋老办公室,定了件大事。”何雨柱说,“部里要办《技术简报》,专门刊登各厂所的技术难题和解决方案。以后有什么问题,不用大老远跑来,写信来就行!”
老马先是一愣,像是没听懂。
等他慢慢琢磨过味儿来,那双大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何工……您、您是说……”他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自行车把,
“以后咱们所里遇到难题,不用等部里派专家,不用求爷爷告奶奶找关系,只要……只要往四九城寄封信?”
“对!”何雨柱重重点头,“八分钱邮票,我亲自回信解答。不光是我,全国的技术员都能在通讯上交流!”
老马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这个在西北戈壁滩上啃了二十年干馍的汉子,眼圈一下子红了。
他猛地松开自行车把,双手在裤子上使劲蹭了蹭。
“何工!”他突然挺直腰板,朝何雨柱深深鞠了一躬,“我替所里三百号弟兄……谢谢您!”
这一躬鞠得实实在在,把何雨柱吓了一跳。
他赶紧扶住老马:“使不得!马工,这可不行!”
老马直起身,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声音还带着颤:
“您不知道啊何工!去年所里炭疽疫苗生产线出故障,等专家赶到兰州,整整耽误了七天!七天生生看着菌种一批批报废,大伙儿急得在车间里掉眼泪啊!”
他越说越激动,手掌在空中比划:“现在好了!有您这句话,往后……往后……”
这个西北汉子突然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
何雨柱默默看着,心里又酸又热。
他这才明白,自己以为理所当然的技术共享,在这些偏远地区的科研人员眼里,竟是如此珍贵。
“马工,”他轻声说,“回去告诉所里同志,从下个月起,订《技术简报》。我何雨柱在这里保证——但凡我知道的,一字不留!”
老马重重点头,嘴唇哆嗦着,最后只挤出一句:“好!好!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告诉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转身就跑,跑出几步又折回来,把那包党参,硬塞进何雨柱车筐里:
“这个您必须收下!不是送礼!是……是喜糖!对,就是喜糖!”
何雨柱看着车筐里那包“喜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这个老马啊……”他低声自语。
推着车刚走出几步,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下。一个念头想起:
“后世啊……这《技术简报》的性质,怕是要变喽。”
“好好的技术交流平台,慢慢就变成某些人评职称、晋工程师的敲门砖了。
为了那几篇能登在上面的论文,还催生出一批代写代发的营生。技术交流的本心?怕是早被功利心挤到犄角旮旯去了。”
想到这里,何雨柱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不管后世如何,至少现在,在这个热火朝天、大家伙儿一门心思搞建设、钻技术的年代,
这《简报》就是实实在在的及时雨,是能救急、能促产、能避免像老马他们那样干着急掉眼泪的宝贝!”
何雨柱深吸了一口傍晚微凉的空气。
“有用就好!”他跨上自行车,车轮转动,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驶去。
“现在,就让它好好生根发芽,为咱们的厂子、咱们的国家,结出实实在在的果子来!”
何雨柱心中默念,娄晓娥还在家等着。
何雨柱推着自行车,穿过胡同。
看到几个孩子还在路边挥舞着“号外”报纸。
鞭炮的余味在晚风中飘散。
他心中惦记着娄晓娥,脚下生风,很快到了自家门前。
推门而入,只见娄晓娥正端出最后一碟菜,桌上已摆好了红烧肉、清炒时蔬和一盆热气腾腾的馒头。
“回来了?”娄晓娥转身,脸上漾起温柔的笑,解下围裙,
“饿了吧?我估摸着你该到了,菜刚上桌。”
她穿着一件素色棉布衫,头发松松挽起,虽无华服,却因忙碌而双颊微红,更添几分生动。
何雨柱深吸一口香气,夸张地闭眼陶醉:
“嚯,这味儿!比咱友谊宾馆的大灶还勾人。”
他洗了手坐下,夹起一块红烧肉入口,肉质酥烂、酱香浓郁,火候恰到好处。
他故意板起脸:“晓娥,我说你这厨艺,啧啧……你这个厨子比我这个厨子还要厨子啊!我在轧钢厂掌勺那会儿,可没这本事把家常菜做出国宴的魂儿来。”
娄晓娥美滋滋地嗔他一眼:“少贫嘴!快吃,凉了伤胃。”
她坐下,却掩不住嘴角上扬,心里甜丝丝的。
饭桌上,两人边吃边聊。
何雨柱讲《技术简报》的趣事,娄晓娥则说起白天去图书馆查资料的心得。
话题自然转到写书的事上,娄晓娥放下筷子:“柱子,你上次说写那本给农村和大姐们的实用手册,我越想越觉得好。
今天翻了些资料,里头讲节气耕作、腌菜存粮的法子真接地气,可缺了妇女关心的内容,像育娃常识、缝补技巧这些。”
她稍顿,语气带了点犹豫,“但我怕写不好,毕竟我没下过田……”
何雨柱给她夹了块肉,鼓励道:“怕啥?你有心,又细致。农村妇女的苦,你从晓娥记的账本里就看得明白——柴米油盐、生儿育女,哪样不是学问?
咱们就写她们用得上、看得懂的东西!”他拍拍胸脯,“有我呢,吃完饭我就给整出个提纲。”
饭后,娄晓娥收拾碗筷,何雨柱已到书桌前,摊开纸笔。
娄晓娥忙活家务。
才约莫一个来小时,何雨柱将几页写满的稿纸递给她:“喏,大框架有了,你瞅瞅成不成?”
娄晓娥接过细看,顿时惊得睁大眼——纸上赫然列着清晰章节:
第一部分持家篇含育儿护理、衣物缝补、食品储藏;第二部分生产篇含庭院种植、家禽饲养、副业手艺;
第三部分健康篇含常见病防治、卫生习惯;附录还标注了节气农谚速查。
“天爷!你……你这就弄好了?”娄晓娥惊呼,
“这框架比我想的周全十倍!柱子,你这脑子是咋长的?培训讲义一蹴而就,写书也快得像变戏法!”
她抬头,眸中满是崇拜的光。
何雨柱嘿嘿一笑,学她之前语气:
“少拍马屁!这不就跟你做饭一样,火候到了,菜自然香。”
话音未落,娄晓娥忽然上前一步,双手环住他脖颈,在他脸颊上飞快印下一个吻。
娄晓娥眉眼弯弯如月,“这手册,咱俩一起,准成!”
……
第二天,六点四十二分,准时起床。
洗漱,吃饭,提取物资。
直奔友谊宾馆,刚刚推开临时办公室的门。
脚尖冷不丁撞上门廊里三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险些绊个踉跄。
一抬眼,梁东和马华俩人正杵在麻袋边上,活像两个看门的石狮子,脸上写满无措。
“师父您可算来了!”马华挠着后脑勺,“各省厂所也太实在了……这慰问品送的,咱实验室都快改副食店了!”
他拿脚尖捅了捅麻袋,里头顿时响起一阵沉闷的金属碰撞声。
梁东递上个笔记本:“我都登记造册了。搪瓷盆十六对,都带奖字;毛巾三十二条;全国粮票七十八斤半……”
他顿了顿,强调道,“全是走轧钢厂工会转来的正规手续。”
何雨柱乐了,脚尖轻轻一踢麻袋,里头的搪瓷盆顿时哐啷哐啷响成一片。